第七章 天空的暴君
绝望地望着上方的旋风逐渐消散，不争气的身体仍旧完全无法动弹，在那个奇怪的灰白世界消失后，体内就莫名地处于一种完全被抽空的无力感，直到现在，恢复的体力哪怕连稍微挪动身体都无法承受。
该死，有谁能够帮帮我们吗……
艰难的环顾着四周，由于獠牙翼龙的加入战局，此时所有人都陷入了应接不暇的状态之中，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再这样下去，不需要多久甲板上的战士便要会死伤殆尽，最后整艘飞空艇被恐怖的兽潮所吞没。
空中的龙卷终于消失，一只被风刃阻隔了许久的獠牙翼龙解脱般地发出给猎物致命一击的兴奋咆哮飞扑了下来，
不甘地做着无力地挣扎，拼死挤出着身体缓慢恢复的少许气力颤颤巍巍地举起右手握着的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叩响扳机，可没有魔力支持的魔枪也只一块画着魔纹的废铁而已，以毫无反应的冰冷回应了我最后的期望，
死局吗……
我不知晓在梦世界里死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现实世界里惊醒？还是精神死亡变成植物人？未知的选项让我本能的产生了恐惧，然后，爱丽丝……
原本是想让她过上更安逸的生活，结果先给她带的，却是死亡？
这可笑，连保护她的实力都没有，还谈什么其他的东西。
如果不是我的任性，爱丽丝现在应该还留在卡迪恩，给孩子们表演着人偶剧吧，说不定艾薇尼雅小姐也会出现，用她的歌声配合爱丽丝的表演，给孩子们带来完美梦幻的一天吧。
如此想着，之前那场如梦般的人偶剧不可抑制的浮现在了脑海中，只有欢笑的幻想世界，那美妙的旋律仿佛就在耳边，如此地清晰……
恩？清晰？
“这是？！艾薇尼雅！？”
无视周围的厮杀，艾薇尼雅闭着双眼，双手合十在胸前，樱唇轻启，熟悉的优美旋律从飘荡在惨烈的战场上空，天籁与赤血的组合，就如同处于两个世界一般，带着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强烈违和感。
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流随着歌声莫名出现在体内缓缓流淌着，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魔力正在缓慢的恢复着，虽然增长的速度很慢，但是足够了。
魔力输出状态改变，散射模式！
仿佛忍耐许久终于爆发，冰冷的枪口骤然喷射出汹涌的火龙，密集快速的魔弹刹那间喷涌至獠牙翼龙狰狞的面孔之上，触不及防的獠牙翼龙发出一声震天的哀鸣，偏离俯冲路线轰然砸在甲板上，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还未来得及为脱离绝境高兴，那边毫无防备的艾薇尼雅果然被狡猾的猎杀者视为了猎物，致命的锐爪划破青空朝着她急速而去，艾薇尼雅却不知是未曾察觉动静抑或是有什么底牌，并未作出任何应对的反应，依旧闭眼沉醉于歌唱之中。
眼看那一抹白色就要被鲜血染红，一个清冷的声音阻止了这一幕的上演，
“苍璃！”
青色的人偶徒然从艾薇尼雅身前泛起的空间波纹中飘出，银白色的光幕瞬间将艾薇尼雅包裹在内，而魔翼龙的攻击，自然就被这道幕墙所阻挡在外了。
“她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吧。”
同样恢复了气力的爱丽丝站起身与我背靠背站在一起，不过那依旧惨白无比的脸色还是可以看出，魔力的透支的后果并不会这么容易消失。
“自己小心。”
交代了最后一句的爱丽丝在空间的波纹中隐去身形，转而出现在了艾薇尼雅的身边，苍璃人偶在爱丽丝的控制下一直维持着光幕的防御，再加上艾薇尼雅歌曲的辅助恢复效果，显然不必我再去操心。
失去了心理负担的我掂量了一下目前恢复的魔力的总量，虽然不多，但用来支持消耗魔力不多的凤凰来说，却绰绰有余了，定下心的我，再度全神投入到战斗之中。
因为艾薇尼雅的歌声支持，此时的局势比之之前的危局要缓解了许多，在有了后方支援恢复的条件下，原本有些低迷的战士们都恢复了精力，并有愈战愈勇的趋势，降落在甲板上的翼龙数量也开始逐渐减少，形势一片大好，所有人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大家速度快！艾薇尼雅她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爱丽丝的呼喊一下子让大家澎湃的心情冷静了下来，回头一看，艾薇尼雅虽然仍旧在那低头坚持着歌唱，可额前出现的汗迹以及略微皱紧的眉头却暴露了她的真实状况，确实，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就在此时，翼龙群内部骤然发出不安的骚动，清晰地听到从那遮天蔽日的黑幕之后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哀嚎，隐约传来淡淡血光，原本嘈杂无比的战场一时被令人不安的寂静占领，翼龙们的骚动愈发剧烈，凶残如獠牙翼龙此时竟也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一般畏惧地向外围退去，突然间，斜上方那最为浓厚的黑幕处的翼龙们骤然惊恐的散开，落后的一只獠牙翼龙挣扎般地剧烈扑腾着双翼，猛然间被一张狰狞的血口撕裂，鲜血四溅，獠牙砸碎骨头的咔嚓声响不由让人毛骨悚然，展开双翼几乎遮蔽了阳光的凶恶血色巨龙就这么咀嚼着同类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收紧的右脚爪之中，一只放弃了挣扎的魔翼龙绝望的哀鸣着，随即被锐利的尖爪洞穿身体。
“血翼龙王亚巴顿……”
呻吟般艰难的吐出这个名字，斯托克握着斩刀的右手爆出了青筋，脸色也沉重了几分。
血翼龙王亚巴顿，作为菲尼克斯号的船长，斯托克与其交手的次数绝对不下于十次，对于这头横行恶龙的恐怖之处，他也知之甚细，血色之恐怖，冒险者的噩梦，布拉尔绝对的天空霸主，如此之多鲜亮的名号就足以让人意识到它的强悍，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位暴君的横插一脚，对于此刻在菲尼克斯号上的全员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
“吼！”
亚巴顿显然也认得斯托克这个老对手，甩飞了爪下那只早已死透的倒霉獠牙翼龙，一声暴怒的咆哮之后，当先便朝着斯托克冲去，舞动的利爪一副不将其撕成碎片不罢休的架势。如此一来倒也正和了斯托克的打算，将其彻底拖死在甲板之上，不让它掺和到现在已经足够混乱的战局中，并且如此一来，畏惧亚巴顿的暴虐，其余的翼龙们也不会再轻易落到甲板之上，不过，要将这个天空的霸主束缚在甲板之上可不是个容易的活计，首先，这次的攻击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强行顶下好让其能够暂时停留与甲板上，其次，作为一个大剑使他显然无法一个人完成这件事。下定了决心的斯托克斩刀一横，不躲不避的迎向俯冲而下的巨大黑影。
斩刀与利爪激起碰撞的剧烈火花，狂暴的力量冲击掀飞了周围的一切事物，即使强如斯托克，面对这等巨兽，仍旧生生被推后了十数米才堪堪接下亚巴顿这一记凶狠冲击，不过看斯托克握着斩刀那颤抖不已的手，挡下攻击所付出的代价显然不小。
机会稍纵即逝，强行咽下涌上的鲜血，斯托克大吼道。
“那边的双枪小子，一起拖住这个家伙，别让他飞起来！”
“我？！……了解！”
刚刚一发魔弹解决了一只偷袭的魔翼龙，一旁骤然的喊声让我不禁地转头查看，那抹与巨兽角力的火红色身影映入视野，没有空闲多想，瞬间理解了斯托克意图的我毫不犹豫爆发出最大魔力，甩出右手并扣下扳机，枪口喷射而出的尖锐魔弹随着惯性刹那间在空中划过月牙状的弧线，刺破龙鳞没入正欲振翼而起的亚巴顿那对厚实的肉翼之中，魔弹炸裂，左翼剧烈的疼痛让亚巴顿准备拔起的巨大身形生生一顿，抓住这一丝空隙的斯托克一个侧身从那利爪下脱出，随即一声大喝高高跃起，红莲之火熊熊燃起，蒸尽那漆黑刃身流淌的血迹，以那斩剑为柄凝聚成一把巨大的赤红大刀，重重斩在亚巴顿那受创的右翼之上，可亚巴顿不愧那血色恐怖之名，龙鳞的厚实程度惊人，火炎凝成的利刃并没有如众人所希望的那样直接斩下亚巴顿的翅膀，而是仅仅堪堪划破龙鳞在肉翼上留下了一道被灼伤的深深伤痕，不过即使受创不深，那红莲炙热的一击所携带的巨力仍旧硬生生将亚巴顿巨大的身体从空中斩下，轰然重重地砸落在甲板之上，那剧烈的撞击竟使菲尼克斯号一阵剧烈的摇晃，可见其力度之恐怖。
如此难得的进攻机会怎么能放过，迈开双腿快速朝着坠落的亚巴顿冲去，谁知耳边突然传来斯托克焦急的喊叫，
“危险，快躲开！”
下意识地侧身滑步向一旁闪开，一阵墨绿色的浓雾就这么堪堪与我擦身而过，喷涌到一只倒霉獠牙翼龙身上，“嗤……”一阵诡异的声响在獠牙翼龙惨痛的哀嚎中却异常清晰，那被腐蚀出来的惨不忍睹的伤口不禁让我脊背发凉，如果被那一记正面喷上会是怎样一个情形？我完全不敢想象。
回过头，亚巴顿已经勉强支起身子，铜铃大小的狰狞双目中写满了对于我与斯托克造成其重伤元凶的愤恨与杀意，长大的巨口中流淌下墨绿色的诡异液滴，将甲板腐蚀出一个个深孔，让人不可抑制的产生一股恶感以及毛骨悚然。
落下的斯托克横起斩刀挡在我的身前，头也不回地提醒道，“谨慎行事。”
我无法反驳，虽然使用斗枪术的我与普通的驭枪使有所不同，可是那般草率地攻击确实有些大意急进了。
“翅膀被重创它应该暂时飞不起来了，不过不能大意，负伤的野兽才是最可怕的，亚巴顿的恐怖绝对不可小觑。”
抬头望了望上空碍于亚巴顿的暴虐盘旋着不敢下落的翼龙们，甲板上仍旧厮杀成一团，知晓寻求支援无望，斯托克决然地与亚巴顿对视着，
“亚巴顿应该就是这波兽潮的首领了，正面由我牵制住它，你抓紧任何机会偷袭，我们要做的，就是击杀这家伙，翼龙群应该就会散去了。”
斯托克用力握了握斩剑，深深吸了口气。
“我先上了。”
抛下这句话，斯托克提起斩剑，毫无畏惧地朝着愤怒咆哮着的亚巴顿迎了上去，如此明显的攻击意图自然引起了亚巴顿的反击，龙口一张，一股墨绿色的浓雾喷涌而出，
“红莲！”
面对恐怖的腐蚀龙息，斯托克并没有闪避的意图，随着口中吐出的清晰字眼，那柄漆黑色的斩剑回应般地燃起火炎化作一片赤红，干脆利落地一剑将那不详的浓雾一分为二，熊熊煅烧的烈火正是这等毒物的天敌，那抹粘稠的墨绿色仿若不甘地翻滚挣扎片刻，便在红莲的灼烧中消散化作无形，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当！”横起斩剑的宽厚剑身，斯托克挡下亚巴顿甩尾的冲击，并借势抡起斩剑一刀劈在亚巴顿的脖颈处，令人恶心牙酸的剧烈碰撞声，那脖颈处的龙鳞意外的厚实，刀刃仅仅在那漆黑的龙鳞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印记而已，
攻击未见成效的斯托克气恼地摇摇头，以斩剑的攻击特性如果不实用强力的招式是无法轻易破开那犯规的龙鳞的防御的，显然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斯托克不再主动攻击，向我递来一个眼神的示意，集中防御开始与亚巴顿缠斗起来。
要靠我来给予亚巴顿重创吗，以点破面，强力的贯穿魔弹确实容易给亚巴顿造成伤害，随时警惕着翼龙们的偷袭，我小心地游走在亚巴顿与斯托克战局的周围，偶尔看准时间偷袭掩护斯托克躲开亚巴顿的攻击，同时开始有意识地寻找着亚巴顿的弱点，
翅膀处的防御较弱，爆破弹也能够穿透，能够限制亚巴顿的飞行能力，脖颈的龙鳞太厚，无法捕捉到内部大动脉的位置，看来是没办法造成重大的伤害，而身体的其他部位没有太大的攻击意义，于是能够造成有效创伤的部位是眼睛，撕咬的时候张口的嘴，以及……
目光艰难捕捉到亚巴顿下颚下方层层迭起的龙鳞之中一闪而过的一抹灰白色。
逆鳞吗，不过那个位置和大小，太难捕捉了，而且盲目地攻击没中的话，会彻底激怒它陷入狂暴化吧。
“啧。”艾薇尼亚坚持不了多久，头顶上方的翼龙们也慢慢开始蠢蠢欲动了，亚巴顿的右翼在那恐怖的恢复速度之下也很快便能够动弹，再拖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只能赌一把了。
聚精会神地盯着亚巴顿的动向，这时候，只需要一个空挡！
斯托克与亚巴顿的缠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利爪锐牙与刀刃交错，激烈的剧烈碰撞声响彻天际，斯托克此时的情况并不容乐观，持续与这样规格外的巨龙硬碰硬对他造成了极大地负担，即使有我的支援，他颤抖的双手仍旧几乎快握不住手中的斩剑，虽然咬牙强行支撑着，不过显然无法持续太久。
拜托了，空挡快点出现吧！
也许终于是听到了我心中的呼唤，即使强悍如亚巴顿，在两个人的长时间纠缠之下也流露出了一丝疲态，再也无法忍耐地它似乎有了强行打破僵局的意图，僵直了许久的右翼有力地拍打起来，许久的缠斗之下它的右翼也终于从疼痛中恢复了过来，高高昂起脑袋，熟悉的墨绿色浓雾从口中溢出，如此架势，亚巴顿似乎是打算运用强力龙息逼退斯托克的同时飞离甲板，
“遭了！”
显然没有预料到亚巴顿会恢复如此迅速地斯托克无可奈何被那比起之前粘稠得多的强力龙息逼退，目的达成地亚巴顿当即就要纵身飞起，
“就是现在！”
就在其腾空的那一霎那，高昂的头颅之下，那一抹灰白鲜明的出现在了视野当中，早有准备地我当即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直到那抹灰白色在我眼前放到最大，果断叩响扳机，携着我全力输出的魔弹在我望眼欲穿的注视中，仿若放慢镜头般朝着目标飞去，
一定要中啊，一定要中啊……
在那一瞬间不停地在心理默念这句话，这一秒钟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般漫长无比，我就这么看着魔弹笔直的飞向那一抹灰白，随即，射穿了逆鳞下方那一圈倒悬着保护要害的厚重龙鳞，没入龙躯之中。
该死，偏了！
不行，还没有结束，不能让它飞起来！
空白的脑海中只响彻着这一个念头，身体不由自主地行动了起来，乘着亚巴顿被那射偏的一枪的剧痛导致飞起的身体骤然一顿之时，放开右手的【凤】，不顾手心被划出深深伤口，攀着锋锐的龙鳞纵身翻上了龙背，下一秒，巨龙腾空而起。
“太乱来了！”
“伊修亚！”
此时的我完全没有空闲去理会留在甲板上的人们的呼叫，高速盘旋着的巨龙所造成的恐怖风压几乎要将我从龙背上掀飞巨龙显然察觉到了身上的异样，被我那射偏的一枪所重创的亚巴顿陷入了无止境的狂暴之中，巨大的身躯在半空中翻滚旋转着，试图将我抛离，灌入耳中的风压使得脑中嗡嗡作响，我只得俯身艰难地环抱亚巴顿的脖子着固定身躯，场面凶险无比。
这样子不仅没法阻止亚巴顿攻击飞艇，连对它造成伤害的做不到。而由于亚巴顿飞离了甲板，早就蠢蠢欲动的翼龙们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成群的飞掠而下，甲板上前一刻才刚刚缓解的战局在下一刻便陷入到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局势已经刻不容缓了，一定要做些什么，把亚巴顿干掉！
可是能够对它造成致命效果的要害，只有脖颈下方那片层层掩盖起来的逆鳞，而我现在的位置……
顶着风压蹒跚地支起身子，视线游离了许久终于捕捉到菲尼克斯号甲板上的爱丽丝，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动向，那双碧蓝的眼眸凝重地望着我，青色的苍璃人偶划破空间出现在她身前，泛起隐隐的波纹严阵以待。
视线相交的那一刹那，爱丽丝似乎读出了我的打算，这下就没有后顾之忧了，那就再赌一次吧！
探头望了望化为吞噬一切黑暗的地面，埋头安抚着狂跳着暴动的心脏，机会只有一次，终于下定决心地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纵身一跃！
电光火石间迅速回转身体，双手合握着举起仅剩的【凰】，不顾后果地摄取着全身上下每一丝的魔力，仰首望去，在掩埋与龙首与脖颈下方交接处层层龙鳞之下的那抹白色逆鳞一闪而过的一刹那，叩响扳机，与此同时，被我收入衣兜里的那颗奇异水晶骤然亮起，不知名的庞大力量无视我的惊讶瞬间涌入我的体内，随后，再次于我眼前出现的，是那个深深铭刻在记忆之中那灰白寂静的怪诞世界，
包括我在内的万事万物仿佛于那一瞬间就此完全冻结，而唯一超脱了灰白束缚的苍白色魔弹就这么于我眼前划出一道炫目的轨迹直直洞穿那脆弱的逆鳞没入被灰白侵蚀的亚巴顿体内。
“呯！”熟悉的隐约破碎声传入耳中，灰白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后即刻淹没，随后充斥耳间的，是震天的爆破轰鸣声，以及亚巴顿那响彻夜空的痛楚咆哮。
成功了？成功了！
无视体内此时无关紧要的空虚感，事前甚至自己都没有抱太多希望的我此时犹如做梦般地陷入莫大的欣喜当中，逆鳞受到如此一击的亚巴顿显然无法存活，而一般失去首领的兽潮便会马上散去，菲尼克斯号也会就此脱离危险吧，感受到身后传来奇异的空间波动，想着之后可以看到那张俏脸被欣喜所占领，终于完全松懈下来之后的无力感让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伊修亚！”
爱丽丝惊惧地呼喊让我瞬间睁眼，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对濒死后燃烧着无比凶性的狰狞双目，以及沾满鲜红血迹的巨大利爪，
包裹着身体的莫名波动瞬间被那利爪所打破，随后，身体被坚硬的冰冷所禁锢，
“啊啊啊啊啊！！！！！！”
身体被那仿佛可以碾碎一切的恐怖巨力所挤压着，剧痛中甚至能够听到骨骼的哀鸣作响，被那锐利的尖爪划破的深深伤口中飙射出炙热的赤红血液，从未体验过的痛不欲生之感几乎让我瞬间失去意识眼前被剧痛造成的黑暗占据模糊无比，朦胧中，那蕴含着滔天恨意的狰狞双目渐渐涣散，那似乎要将我身体碾碎的巨力终于也随着亚巴顿生机的溃散渐渐消退，不可一世的巨龙就这么在这片它曾经横行肆虐的天空中无力地挣扎片刻，便直挺挺地朝着漆黑的大地坠去，失去了力度的利爪坚守着其主人生前最后一刻的执念仍旧紧紧蜷缩着，全身上下都在痛苦哀鸣着地我也无法使出哪怕一点力量去睁开无力地握抓，无力地向菲尼克斯的方向望去最后一眼，坠落的巨龙就这么带着我被大地无边的黑暗所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