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齐玄庆沧桑了许多,眼里都是血丝,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疲惫,但在听到张乐的话后,他却是如同被激怒的狮子,气势惊人。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齐家十几名筑基修士就这么白白死去,甚至连主持公道的机会都没有?
好歹齐家也是在黑水城扎根数十年,供奉城主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最后竟然只落得轻飘飘一句就此揭过?
张乐坐在次座,漫不经心的品茶,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不然如何?此事本就是你齐家嚣张跋扈冲撞别人在先,藐视城法在城内对修士动手在后。
更别说你齐家勾结魔修证据确凿,看你为城主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我才出面保下你和齐家残众,不然依照城法,勾结魔修可是满门处斩的重罪!
现在这个状况你还不领情?”
张乐这番话不无道理,但在齐玄庆看来过于草率,简直是随意就将罪名坐实。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左青即使留下了普通弟子,但这跟灭了齐家有什么区别!
而且齐家不可能勾结魔修,齐隆业头脑简单,绝对是被骗了。
齐玄庆还欲说什么,张乐挥挥手,“退下吧,劝你一句,好自为之。”
齐玄庆只好怒火中烧的离开城主府,刚出城主府,齐家一名弟子就靠过来,小声询问家主城主有什么消息——齐家筑基全灭,唯有齐玄庆留下,暂代家主之位。
看着自家弟子希冀的眼神,齐玄庆心又是一痛,以前他齐家不说黑水城第一,也排的上前三,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仰仗别人鼻息过活。
而且他这次拜见也没见到城主,只是城主心腹张乐接待,但即便是张乐,他也惹不起,甚至还要把对方的话当圣旨听着。
形势比人强,实力比人差,莫过如此。
“不说这些。”齐玄庆岔开话题,“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那名弟子看他面色不好,也能猜出个大概,当下顺着回答道,“家主,二少爷前段时间因为禁足,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后来想要出去透透气,就带着两个下人上街去了。
二少爷在珍宝阁买了东西,还是分批购买,最后一件货物到手的时间刚好是左青上门的那天。
院子里各处魔器的埋藏时间也和二少爷的购物顺序相符。”
说罢他还递上了详细的资料。
齐玄庆惊讶的瞪大眼睛,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可能是魔修混入城或者是左青设套,但他万万没想到魔器竟然出自遍布天下的珍宝阁。
珍宝阁一向口碑良好,虽然永远保持中立态度,对所有上门顾客一视同仁,只向灵石资源看齐,但从来不会做过火的事,怎么会是他们将魔器出手给齐隆业。
特别是在西泽这个地方开的店铺,为了不惹众怒,几乎都是将关系撇的干干净净,清白的不能再清白。
带着深深的疑虑,齐玄庆干脆直奔珍宝阁,准备问个明白!
珍宝阁就在城主府旁不远,他奔若雷霆转瞬即至,沉着脸大步迈上了二楼。
阁内买东西的修士无不被他的气势一惊。
“谁是主事的,我想和他聊聊。”
齐玄庆双目如电,扫过众人,仿佛择人而噬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