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突然爆出连串炸响,赤红的火焰汹涌澎湃,猛然撞向手持长剑、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清秀修士。
剑修轻轻挽了个剑花,也不见如何动作,明明面上仍是柔和的笑意,手上的招式猛然凌厉起来,雪亮长剑寒光闪烁,分化出数道剑气,轻轻松松挡下看似猛烈的火焰。
随后剑修身随剑动,每一步脚下都会亮起轻柔的银光,瞬间破开火焰,精准的将剑轻轻架在对方肩上。
“我输了。本以为藏身在火焰中你就找不到我了。”
用出火属法术的年轻修士苦笑道,收了满天的火焰。
“我已是金丹,你对上我自然会有些吃亏,待你也突破至金丹,我俩谁胜谁负就不好说了。”
剑修收剑入鞘,安慰道。
待裁定者宣布他胜利,转身离开擂台,顿时一名蓝袍修士迎了上来,两人说笑着走远。
左青挑眉,说起来,这擂台上的两人他皆认识,不过是顾白认识罢了。
火属法修乃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关扬,曾经的江雪城小天才,自从见过萧家姐妹后便一直追求着妹妹萧黎月。
左青以为他也随火焰与蛊虫葬送在江雪城中,没想到如今却在这儿见到了。
看关扬的模样,怕还不知道江雪城彻底毁灭的消息,西泽的消息封锁的还是不错的——除了珍宝阁这个到处有眼线的知晓了些许风声。
关扬穿着道一门白底黑纹的弟子袍,还能占据道一门弟子名额参与比试,估计是追着萧黎月加入了道一门——毕竟他乃是单一火灵根的天灵根天才,主动送上门来,道一门也没有往外推的理。
他下台后仍是苦着一副脸,一名少女蹦蹦跳跳的挽过他的手臂,拉着他离开,“不许苦着脸,你做的很好了。
不过是修为不过关,加上法术还是不熟悉,才会输的。现在就跟我回去修炼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我,我才不会让你被他们落下。”
左青瞧着萧黎月眼角眉梢上的笑意与关怀以及关扬唯唯诺诺可怜兮兮点头的模样,心里划过一个大胆的猜想:别是萧黎月主动把人家掳来道一门的吧。
想想原著中小魔女无法无天的性格,还真有可能。
另一边的剑修与那名蓝袍修士也是老熟人,正是华云派的项远琪与青离宗的罗狄,曾经在顾白手下黑甲卫中历练过一番,后来出了正道被阵法坑杀的事后便被自家门派领了回去。
没想到一个多月不见,两人竟然都已晋升为金丹修士,而且根基稳固非常,起码也是七纹金丹。
只能说天才们不愧为天才,天地灵气稍有复苏,他们便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超越他人。
接下来几场就没有什么熟人了,诸如项远琪那般金丹修士也是少数,大多还是筑基后期弟子们在崭露头角,努力为宗门争光。
李子卿看了会便小小的打起了哈欠,这些弟子比试在她看来当真是菜鸡互啄,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回去和白茶玩会儿。
又坚持了一场,左青终于等到主角上场。
顾行云虽身上带伤,灵气也仅恢复的七七八八,但由于他的灵气量足足是同水平修士的数倍,故而仅是七七八八也抵得上普通修士的水准了。
对面也不是金丹修士,仅是一名来自二流门派,幸运闯进三十二强的筑基七层弟子,故而一番水磨功夫后,顾行云还是不出意外的拿下了这场的胜利。
想看的也看了,左青干脆利落的与李子卿离开擂台,陪小姑娘觅食去了。
顾行云瞄着左青的背影,冷冷笑了,看到他赢了所以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离开了吗?
白秦准备与他同回天成宗院落。
不过身上有伤没好利索,贸然回天成宗驻地极有可能引起五长老怀疑,顾行云寻了个借口与白秦分开,回到清早的客栈疗伤去了。
另一边,顾白倚着一棵老树,瞧着面前人山人海的散修场露出无奈的笑容。
相比于规规矩矩的弟子场,散修场这边无疑豪放了许多,规则更是简单粗暴。
想进秘境,想取得名额?
没问题!
报名的散修太多若是比赛不过来怎么办?
小问题!
擂台赛不就好了!
谁赢谁就下。
也不知是哪个鬼才想出的主意,散修场的规则极其简单粗暴。
比试持续四天,每天七个擂台,从早到晚持续四个时辰,守到最后的那个擂主即可获得秘境资格。
当然为了保护获得资格的修士,天成宗做了些规定,比如已经取得名额的散修,即使身体不适或是意外身亡,那个名额也不会让给其他修士,只会空在那里。
但对于在擂台上造成的伤亡,就算台上死了再多人,道一门也是不管的。
这让散修们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擂台赛上。
俗话说,打擂容易,守擂难。
战胜上一个守擂者无疑是简单的,在多重消耗下,守擂者总会有精神疲惫的一刻,露出破绽,紧接着被扫下擂台。
但若是自己成为守擂者,在长达数个时辰的车轮战下守住擂台便非常困难。
性价比最高的办法就是等他人先打,待时间不早,擂主又体力不支时上去挑战。
此时七个擂台皆是空着,没人想要上去,散修们都是一群精明的货色,都准备等到擂台赛时间快结束前再上去捡漏。
所以此时出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所有人都眼巴巴的围着七个巨大的擂台,却没有人想上去成为第一个擂主,这擂台一空竟然就是一个时辰。
旁边维持秩序的道一门修士一脸平静,显然每次群英会散修场都会碰到这种情况。
“一群胆小鬼。”
突然人群中传出脆生生的童声,一个穿着灰扑扑道袍的小丫头有点笨拙的爬上擂台,居高临下的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修士。
她从芥子袋中掏出一张八仙桌,又搬出一张小凳子,竟是好整以暇的坐着等众人上场挑战了。
顾白记得她,前几日给他算了个亡神命格的慕小鱼。
“雌黄小儿也敢嘲笑我等?”
一个大汉忍不住了,一个踏步跃上了擂台。
“我来挑战你!”
说罢,他手中浮现一把长枪,枪尖一抖,竟是半刻不停,携千钧之势向小丫头捅去,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太狠了吧,人家才多大,就下如此重手?”
“这人我知晓,也是个半步金丹的狠角色,手下不知有多少亡魂,这小姑娘今天悬了啊。”
“真不要脸,让他抢了先。”
有修士认出壮汉,不禁为小丫头捏了把汗。
也有不一样的声音。
“我看那壮汉才是悬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丫头,人家可是天机谷出来的,若说就这么死在这,我是半分不信的。
天机谷那群混蛋别的不会,就是保命能力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这小丫头敢上去肯定是做好万全准备,要拿下一个名额的。”
顾白身边突然传来嘀咕声,他转头一看,发现是个胖道士,穿着一身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道袍,手上拿着个不伦不类的铁钵,看起来似乎是个落魄了很久的道士。
就是这胖子眉眼间那种憨厚中透着狡猾的神色,似乎在哪见过。
“阁下似乎对天机谷了解甚深?”
顾白试探着问道。
胖道士一看有人搭话,也不避讳,干干脆脆和顾白聊了起来,“我祖上与天机谷打过交道,所以知道一点天机谷的行事风格,他们号称算无遗策,可知天下事。
所以定是不会以身涉险的,你看着吧,这局定是天机谷的丫头赢了。
而且今天获得名额的擂主必有她一个!”
闻言,顾白看向擂台。
果然,如胖道士所言,面对壮汉来势汹汹的长枪,慕小鱼丝毫不慌,仍是稳坐钓鱼台。
要看枪尖已来到慕小鱼身前不足五步之处,她面前八仙桌上摆放着的一块通体漆黑的古旧罗盘突然动了。
一道无形的波纹散开,擂台光洁的地面上突然浮现诸多禁制纹路,交错纵横,如同一方棋盘。
慕小鱼似笑非笑,小手一挥,罗盘再转,棋盘纹路一变,分解又重组,成为环环相扣的多个阵法。
壮汉的来势汹汹、可碎山河的长枪如同陷入泥潭,卡在面前的空气中,任凭壮汉牟足了劲涨红了脸,却丝毫无法寸进。
“死丫头!你用的什么妖术!”
壮汉铜铃般的眼睛一瞪,声如洪钟,让在场的人头脑都有些昏胀,竟是一门神识攻击的法门。
但慕小鱼不为所动,小手轻点,阵法再变,两只灵气组成的狰狞巨兽从阵法中咆哮而出,狠狠扑向壮汉,兔起鹘落之间直接将壮汉扫下台去。
壮汉也是个半步金丹,怎么说也算一方强者,竟然直接飞出数百米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吼——”
两只灵气巨兽一左一右的立在慕小鱼两侧,越发衬得慕小鱼身材娇小、人畜无害。
然而看到刚才那个壮汉的下场,却没有修士敢再小瞧这个软萌的小女孩。
一时间竟然安静无比。
“天机子还真疼她,定灵盘都给她了,这宝贝我可是心心念念了好久。
天机谷本就精通阵法,她刚才就是通过定灵盘更改擂台上原本的阵法禁制,将其改为自己所需的阵法。
兄弟,你若是想赢得名额,听我一句,别上她这擂台。
上去了你不是和慕小鱼打,而是特么的和这方天地灵气打!”
胖道士酸溜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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