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场噩梦醒来
铸就了七个罪孽之物。
伊安把推测到的东西记录在纸上,抬起右手,她的左手摸着食指的戒指,那是一枚用类银金属打造的指环。她最近才学会要怎么用它,她的手指按住指环中间的环形构造。
左三次,右四次,嵌在戒指上的圆环转动了。一片巴掌大的黑暗突然出现在手边,伊安拿起日记塞进那片虚无的暗影,这样她就不用费心思藏好日记了。
那些索拉尔团的佣兵声称伊安建立了佣兵团,招揽了每一名成员。她对那些话有强烈的熟悉感,可就是记不起来过去的两年半都发生了什么,哪怕是一点能联想到的画面,也蒙在一层迷雾里面。
伊安感到不安又羞愧,她辜负了这些人的感情,他们对她那么好,米特甚至付出了生命。
她居然没有与之相处的记忆,这是多么残酷无情。
为了预防再次失忆,伊安开始写日记。把佣兵们提到的过去记录下来,日记已经是第十本了,不久后还要准备新的空白书籍。
伊安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她听到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她迅速扫视了一眼书桌,把羽毛笔拿起来,盖上墨水瓶的盖子,扯过一本书胡乱划出文字中的某行论点。
她才说:“请进。”
门外出现的是米特和兰斯,她好奇的打量青年,他穿着白色的外套,衬衫是青色的,脖子上扎着流行的宝石丝苓——一种装饰性的双层丝巾,用蓝宝石别针固定在领口。
腰带是铂金丝制作,呈扁平绳结状,用银色环扣固定。骑手裤是某种不知名的白色兽皮。
那种天然光鲜的质地,伊安记忆里只有漆上色才能做得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皮?落后的工艺鞣制居然能做出这么漂亮的效果。
惊叹世界的奇妙,伊安也发现号称第一圣者的青年居然有第二套衣服。之前他可是一身棕白搭配的骑手装,据说有十件这样的衣服轮换着穿,看起来随时都会去参加马术比赛。
不过伊安好奇的不是衣服,而是衬衫口袋里漏出的一角信封。信使的信件都是送到收件人家门口的,他不可能看完信就塞进口袋里出来见人。
虽然兰斯这样的人不是那么正常,但伊安通过这几天他的消失,预感到他肯定有事找她。
米特依然是一身白色花边的黑**仆服,看起来和兰斯华贵的着装非常融洽,让他更像贵族了。
“那么我去准备下午茶了,安大人,如果您需要我把他赶出去的话,随时都可以呼唤我。”米特的微笑标致而得体,嘴角露出的尖利牙齿让她的话更有一层冰冷的含义。
“啊,好的,你去忙吧.....”伊安勉强微笑着点头。
看到米特关上门,听见女仆走远的脚步声。伊安转向坐在对面的青年,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他微微低下的脸庞抬起来,蓝绿色眼眸回视着她。
伊安局促的说:“抱歉...米特她...嗯,我也不是很明白,她平时对我很好,对其他人的确是有点苛刻,我代替她向你...”
“不必在意,米特对我的态度没有任何问题,”兰斯微笑着说,他扬起金色的眉毛,用那双好看的眼睛打量着她。
前倾身体,放松的把手臂压在桌面上,脸上浮现出高兴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