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不仅是陆家,南宫家,紫家,宏家,四大家族全部在一夜之间被血洗。”
陆渺依旧用那种冷漠的语气说道,仿佛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根据陆寻和陆渺多年的相处来说,她的内心深处,一定充满了愧疚!
陆寻知道,这位小祖宗一般是不会开玩笑的。
那就是说,四大家族,真的被灭了!
“而且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干的。最后关头,四个家族都有使者互相送信,准备结盟了,可还是难逃一劫。”
“啪!”
一个精致的茶壶摔在了地上,陆寻侧身望去,看到了一脸苍白的南宫龍羽:“陆兄,此事可当真?”
“恐怕是真的。”陆寻知道瞒不住,索性直接肯定道。
“不会吧……”南宫龍羽愣在原地,依旧在消化这个惊天的消息。
“这位是?”
“南宫家的继承人。”
陆寻看向陆渺,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说道:“我必须回去一趟,我想这也是你来找我的原因。你现在应该没有去处吧,不如就住在这里,我会把控好时间的。”
“陆兄,我也去!”
龍羽似乎缓过来了,阴沉的开口:“我想,不报仇是不可能的,我和你一起去。”
“那好,我们相互也有个照应。”
陆寻看了看陆渺,后者还是那副拒人千里的样子。“那你先住在这里吧,你可以和唐涵说明身份,他会照顾你的。”
“不用。”
“唉,你还是这样……南宫兄,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
“我好不容易来找你,你却又离开了,真是……”
陆渺很快和其他人都见了面,唐涵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很是惊讶,陆渺只好解释说是陆寻的朋友,陆寻有事出去了之类的话来搪塞过去。只是,她对唐涵身边的那个银发女孩感到好奇。
当然不是因为她们都是一头银发如雪。
只是一种说不上来的,一种微妙的感觉。
陆渺胡思乱想着,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前。她犹豫了片刻,推门而入。
“这就是他的房间吗?”
房间非常整洁,似乎没有人住过。木板做成的墙壁非常结实,给整个房间一种淡雅朴素的环境氛围。但是室内又充斥着花香。
“嗯?”陆渺环顾四周,看到了一盆蝴蝶兰。
“这天气,即将入冬,怎么会有开的如此旺盛的蝴蝶兰?”
陆渺疑惑的拿起花瓶,顿时她感到花香不存在了,就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你的体内抽走了某种感官。
“这是什么?”
她将花瓶撤走,原先的桌子上还是留有强烈的香气。
“果然,这气味就不是蝴蝶兰的。”
她转过头想去再确定一下,这一下,又被惊到了。
那盆蝴蝶兰已经开始腐败了!
“……”
她将花重新放在桌子上,已经枯萎的花竟然开始摆动,发芽,开花,又恢复了生机!
“这,难道……不,这不可能!”
“陆小姐,什么不可能?”
陆渺猛的回头,方才思考问题太投入,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多了一个人。
唐涵轻轻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什么不可能呢,陆小姐?”
“不好!”
陆渺身形一扭,瞬间从原地消失,而她先前所在的位置,地板上竟凭空多了几根细小的银针。
下一刻,陆渺出现在庭院的半空中,双足踏剑,竟然御剑而行,飞快的穿过云层,化作一道流光向远处飞去。
“冒牌货,再我杀了你之前……别死!”
旅店中。
唐涵站在原地,望着那几根针出神。
自己希望的,真的是那个“她”吗?
……
那年不知道的季节里,男孩瘫坐在樱花树下,任由漫天飞舞的花瓣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你是哥哥吗?”
男孩用尽全部的力气抬头望去,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正站在他不远处,满脸写满了惊讶。
是因为他身上的血吧。男孩自嘲的一笑。
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全身的筋脉已被挑断,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握剑了。
“哥哥,你……你没事吧?”
女孩想要来扶他起来,但又犹豫了一下,因为族内长老下了禁令驱逐男孩,从此他们应是陌路人。
女孩的这丝犹豫被男孩尽收眼底。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微弱声音说了句话。
女孩跑到他身前,侧耳倾听,总算听见了一点声音。
“鬼樱嗜血,我本是养料。死不了,亦活不下去,这就是族中那群老不死的给我的惩罚。阿渺,离我远点吧。”
那年某天,樱花开的绚烂,樱花树下的陆渺懂了一个新的道理。
花开半夏酒要微醺,聪明也要适可而止。
“陆施主?”
“……”
“陆施主?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呢?”
陆渺回过神来,刚才一时沉浸在回忆里,竟发了一会呆。她面前有一个小摊,一个用好几个白纸板糊起来的迷之物体上大笔写着“算卦改名”四个大字。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陷入回忆中去?
她狠狠的摇了摇头,难道今天遇到了会法术的高人?
坐在摊子后的二人,一个黑袍蓝发,一个蓝袍倚杖,粉白色的短发在朝阳中熠熠生辉。
“陆施主,别胡思乱想了,赶路要紧。”
衣着相对整洁一些的蓝袍男子说道,语气平淡,就像和认识的人打招呼。
但问题来了,陆渺根本不认识他!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神话级占卜师言祭。”那男子以一副“不要脸”的姿态说道,怎么看都像吹牛。
“你好,我只是个云游四海的普通人。”旁边那人倒显得正常一些。
陆渺刚想吐槽这二人看起来傻不兮兮的,言祭却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大笑道:“我看你是没脸说自己的道号吧,是吧肆先生?哈哈哈……”
女孩感觉自己的脸抽了一下,她错了,眼前这两人不是傻子,更像是骗子。
神话级占卜师和“正体不明”的肆尊,能是眼前这俩货?
“你是言祭?那前些天和我交手的是谁?”
言祭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道:“谁知道呢,你们这些后生,故弄玄虚,真是吃饱了撑得,你却不知道是谁给我扣的屎盆子?”
“抱歉,晚辈真的不知道。”
陆渺一拱手,道:“晚辈要继续赶路了,后会无期。”
说罢她身影消失在原地,继续向西行去。
“也许是你自己的心魔也说不定。”
言祭耸了耸肩,又拍了拍肆虐:“该提醒的也提醒了,我们走吧,凡间果然不适合我们。我们还是去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