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阁附近一座不起眼的小亭子里。
作为观赏亭,这里是供游客们休息的地方,但因为年代久远,顶堂壁画都掉漆了,也没什么人来。
T恤男站在亭子里,回想起刚才听到的话。
“八仙,海鲜,如果排除他是纯种吃货,那不断重复的这两个词一定有什么含义才对。”
站在亭子里,青年思考了一小会,开始仔细观察起这座亭子。
“八仙宴……他应该想告诉我八这个数字。有可能对应的是八门。”
“海鲜,海,水为生门,坎水在北。”
他抬头看了看壁画,虽然已经脱落了,但还是勉为其难的看出来是一只通体朱红的大鸟。
“朱雀在天,坎位入中宫。所以生门位置在……”
他弯下腰,敲了敲正中间的石桌,发出了空洞的回声。
“看来,真正的蓬莱阁,就在这下面了。”
青年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他随着长长的甬道坠入地底,冰冷的脸色终于露出一抹微笑,那是小孩子的好奇心被发掘出来,面对未知事物丝毫不畏惧的微笑。
“来吧,就让我看看,这座城下面究竟埋着什么!”
……
蓬莱阁的下面,是一片很古老的地下空间,空荡荡的,周围的建筑群暴露在外着的是精美的浮雕。
“飞动之美。年代看来在明代以前唐代以后。”
青年把玩着一把小刀,自言自语道。“为什么那家伙都能耍猎刀,却给我这么个东西,削水果都钝。”
在这地下空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圆坛。
青年走近圆坛,看到了这东西的正面。密密麻麻的符号让他应接不暇。
“这应该就是他要的东西了吧,那家伙也没说具体是什么,我又没有手机,看来只能记下来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记错。”
青年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一抹金光从他双眸中溢出,就像机器一样扫描着眼前斑驳的古书卷。
正在和南宫龍羽比潜泳的白朔突然浮出水面:“抱歉,肚子抽筋了,我先上去了。”
他走到陆寻跟前,看了看旁边同样不会水的唐涵,对着青年轻声道:“东西我拿到了,我们先回宾馆。”
与此同时,沙滩的西南方传来了枪声。
……
金沙滩,是旅游胜地。然而现在,有恐怖分子袭击了这里,把游客集中在了一个小房子里。
房子曾经是一个供人休息的临时浴室,但现在被这群不法之徒占领,变成了收押人质的地方。
不远处的一丛灌木后,陆寻和白朔正在大声密谋。
“你报警没?”
“报了。唐涵呢?”
“回宾馆了,现在房子里还有你妹,小熏和南宫,但那货应该跑路了。”
“他就不说帮忙救人吗?”
“他用的隐身符,捆绑法器,没法救。他的离开也是对的,不然情况更乱。”
“现在怎么办?”
陆寻看了看远处正在警戒周围的绑匪们,思索道:“我吸引火力,你救人。世俗界有世俗界的法律,人我们是一个都不能杀,但他们可管不了那么多。你看他们手上的冲锋枪,华夏国哪里能走私到这么多热武器?说不定那群人里有大鱼。”
“就是说我们打不倒他们,我一个人也最多救下两个人,剩下的只能靠武警了是吧?”
“差不多吧,没办法,有时候心要硬一点,不然一个都救不出来。”
“我倒是有一个提议。小木屋只有一扇门,我进去尽量不让他们看到外面,你把他们的武器全搞坏。到时候就说他们精神失常。”
“你怎么知道他们只有手上的武器,没有带别的?算了,也只能这样了,完事赶紧撤。”
就在二人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从海上传来了什么声音。
他俩面面相觑:“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那是歌声,一种奇怪的歌声。
现在应该是下午,可歌声一响起,远处地平线上立刻就开始泛红,短短几秒钟时间,天就变得火红,又变得暗淡。
“天黑了?什么情况?”
“没时间了,先救人!”
一阵风吹过,二人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小木屋内,貌似是这群人的统领的人正拿着一部卫星电话,看样子是在和什么人汇报:“二哥,这人到底在不在里头?我看没一个人像有钱的,不会让他跑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应该不会,情报不会有误。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电话我打了,那个人没有报警,不过到底报没报就不知道了。”
“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啊,人质也很老实。就是有两个妞不太听话。不过也没搞出什么幺蛾子。”
“告诉那个人,把蓬莱阁的进入方法拿来,不然他别想再见到他儿子了。另外,东西拿到后剩下的人都放了,不然不好跑路。兄弟们怎么去的怎么回来,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二哥真有原则!”
“少拍马屁,回来大家一起喝酒。我这边有点事就先挂了。”
电话挂断后,领队松了口气。
“头,外面有点情况。”
“嗯?我看看……什么情况?”
“你看那里。”
那人指了指不远处,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所以这边即使有灯也看不太清楚。
一个小物件静静的立在石板路上。
“那不就是个破瓶子吗?等等……为什么会竖着放在地上?”
领队冷汗直接就冒出来了,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他有了敏锐的头脑,察觉事物的能力也有所提升。
现在他有点发怵了。
“不对劲,兄弟们,风紧扯呼……”
他突然看到了一把猎刀,刀没有架在他脖子上,而是被一个人握在手里。
那个过来向他报告的“同伴”。
“等等,你是谁?是哪个组织的人?”
命先保住再说,说不定对方也是个亡命之徒。
那人轻轻的抽出了一小截刀刃,刀光锃亮直射他咽喉处。他只觉得手上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屋里面就传来一阵骚动。
“枪呢?我的枪呢?”
“活见鬼了!”
“你们看,地上的是什么?”
“……”
他正要低头看,肩膀从后面被人拍了拍。一个人从木屋中缓缓走出,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孩子。
“别看了,地上的是铁粉。”
那三个人,和握刀的那个人,就这么风轻云淡的离开了这里,消失在夜幕和逐渐逼近的警笛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