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的意义在于分享时,那一瞬的**。”
“如果有什么誓言是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那就是保守同一个秘密,尤其是——
“共犯。”
……
沽城位于北河流域,作为商业与工业一体化的大城,后现代文明标志之一的机械树海鳞次栉比般耸然立于云端之下。
这里是唐涵现在所处的位置,数天前,他曾发消息给老部下,帮他救一个朋友。不过这并不是出于他的好意,而是他达成目的的关键。
“像灵玖那么聪明的对手,手中肯定会握着一些有力的棋子。既然她选择了以伊甸园作为猎物,那么那个组织里就必然会有她的眼线。”
他的面前,是一张紫檀木制成的木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滚动的洁白云海。
桌子上放着一些资料,这是星瞳提供给他的。
“知道为什么我要将这个任务交给星瞳吗,因为他很单纯,看不出来。华子云姑且存疑,陆寻和灵玖是一定能看出来的人。那便是你行凶的证据。”
青年抬起头,冰冷的眸子打量着对方。
“我有理由怀疑数年前的笙晴被陷害一件事也有你的参与,毕竟那个时候是你每天陪在她的身边。她把你当朋友,你却只想着怎么把她推入无尽的深渊。迄今为止她的所有杀人行动,手法都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但就是找不到证据。也就是说,从始至终,一直有一个幕后的操纵者在筹划着这一切,那就是你。你的提线木偶遍布全国各地,无论你到了哪里,都会有人给予你帮助和资源。比如现在。”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举着一个造型奇异的长剑,正架在青年的脖子上。
“呵呵,我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就算你有陆行仙体,这把断空神剑也会要了你的命。”
唐涵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总有些人,喜欢在比自己强的人面前卖弄。”
他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再次出现的时候,那柄剑,连着握着它的手,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臂断面处,直到血染红了地面。血液溅的满桌子都是,奇怪的是,唐涵的身上却一尘不染。
“我有个提议,你加入我的阵营,我可以让陆寻那一方的势力不去报复你。”
对方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她轻吐薄唇,声若银铃,“你为什么不去帮他?”
“我没有理由帮助他,或者说,他不需要帮助。”
唐涵的双眼依旧如同那万年不融的寒冰,“我让星瞳去给陆寻脱罪,只是为了试探华子云,为了能在和灵玖的博弈中多一些优势,至于陆寻……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担心过他,他不需要别人去操心。而你……”
他顿了顿,“你不适合做执棋手,被吃掉的棋子可以退场,而在这场游戏中,输了的棋手就只能面对死亡。”
“现在选择权交给了你,你是选择当那个即将死亡的棋手,还是退场后可能保住生命的棋子?”
他伸出了右手食指,竖在面门之前:“回答我,唐柒。”
……
数年前,华子云受命卧底在了恐怖组织“伊甸园”里。他非常清晰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再不收网就要当老大”的感觉,仅仅一年,他就当上了干部候选人的位置,而就在去年,他被评上了组织的第七位干部。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卧底活动结束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很快被调离到了刑侦科,上级也换成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女。
“有人向上级举报了你,说你卧底期间犯下了诸多触犯法律的时间,目前上级在搜证,才把你支走的。”
电话那头,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么说道。
“你是谁?”
他没理由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我是陆寻的朋友,是他让我来帮助你的。”
“……我该怎么相信你?”
对方轻轻一笑,“相不相信我是你自己的事,我只负责传达消息。想知道举报你的人是谁的话,就来魔都吧。”
挂了电话后,华子云沉思许久,他决定给陆寻打个电话,却发现对方的号码停机了。
“奇怪,就像早就设计好的一样……”
怀揣着些许疑问,他选择前往魔都寻找答案。
……
魔都的夏天又闷又湿,纵使他只穿了一件短袖,还是有些透不过气来。
刚走出车站的他,按照对方的指示来到了一家公园里。这里白天没什么人,到了黄昏以后才会有遛弯和锻炼的大爷们出没。
然而令他讶异的,是正在等他的,不是电话里的那个人。因为他很明显能听出来,联系他的人是男性。
不,相反,只要他不聋就可以。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嗯,可能对方不愿意亲自来?他能理解。于是他决定先上前看看这少女是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就在他准备伸出手和那少女打个招呼时,对方却抢先他一步转过身来。
“您……是你?”
虽然没有见过真人,但他在星瞳提供的照片里却见过。
这个少女叫笙晴。
与此同时,地上的草坪突然凭空钻出数根根尖猩红如血的粗大黑色刺状物。这些尖刺几乎是一瞬间就刺向了他的胸膛,速度快到根本不给人躲闪的机会。
领域·修罗。
几乎是一瞬间,华子云的眼中闪过一抹红色的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那似乎是一种戾气的具象化。
“领域展开·隳殆魇。”
刹那间,鲜血四溅,将这片草地染成了绯泊。
尖刺刺穿了少女那纤细的身躯,鲜血遮住了视线,让站在先前笙晴所处之位上的华子云很难看清对方眼神的空洞。
“将军。”
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唐涵伸出手,点燃了一根雪茄。
“这下你……就不得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