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发明文字时常曲解彼此，动物无需多言却往往心照不宣。”
……
杀人，是不行的。
打从有意识起，不知何人言语，此话则是萦绕耳畔。
少女记下了这句似乎凭空诞生于虚无中的话语，“杀人的人是坏孩子，言墨不能做坏孩子。”
所以她没有杀过一个人。
可是那个男人，那个叫做南宫龍羽的男人。
悄悄的告诉她，“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他对着她说道。
“我知道你的本性，你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开什么玩笑。好的反义词就是坏，她可不是什么坏孩子，她一个人都没杀过，她是好孩子呢。
这么想着，她坐在尸体堆上的心情不由得愉悦了一些。她哼着小曲，踩着淌着血水的地面，身不染一尘污垢。
南宫龍羽曾对她说过，他的哥哥是一个很偏执的人。但他没有对她说过，偏执狂大都很像人，而疯子，不可被理喻。
谁是疯子？何人是疯子？不知道，她不知道。
“不用自己动手就杀人的感觉如何？”
南宫龍羽凑到她身旁，低声细语如同恶魔般蛊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跟我你就别装了，这会那两人正打着欢呢。”
他指了指身后，言祭和陆寻在空中对峙的身影胶着着，才留给他俩了一点对话的空间。
“那天肆虐是你救下来的吧，北固楼的出入权你是有的。虽然我不熟悉霞城的事情，但有人能帮我监视你们。”
夏妄，这个就连陆寻都说不上两句话的人。
实际上陆寻和夏妄也的确是点头之交，不至于不认识。但就像华子云和陆寻的关系一样，夏妄和南宫龍羽似乎也属于这一层关系吧。
“你救下肆虐应该只是为了留有后手，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快要出场了。”
出场也就意味着退场。
“……那你打算救下他吗？”
“不。”
青年吐出了一个让少女很是意外的字。
“说到底，别人的死活与我没有任何瓜葛，我只需要保护陆寻一个人的性命就够了。陆寻想救的人我不一定会出手，所以……”
穿着女仆装的少女轻轻笑了一下，似乎是冷笑和嘲笑的混杂体。无论是青年乖巧的妹妹，还是冷酷无情的武器，似乎都属于少女人格的一部分。这就是神之意志虚幻化的弊端，过短的人生经历会让人变得不太像人，从而产生自我扭曲。
“你真是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人。”
她这么评价他。
“谢谢，你也是个很擅长操纵人心的人。”
言墨就像一个黑洞，每时每刻都在吞噬着周围的人。截至目前为止，南宫龍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防止陆寻被这股强大的吸力所纠缠住。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看看你的真面目啊，小羽……”
……
另一边，陆寻在空中劈下了一剑又一剑，却都被言祭躲过去了。后者只是抬手轻轻一挥，就能打断那凭空释放出的可怖七彩剑气。
“这么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小缈，交给你了。”
少年左眼中的蓝色光芒逐渐熄灭，双眸都变成了鲜血般的绯红色。
“没办法了，谁让我这个废物老哥这么弱呢。”
陆寻……不，是陆缈，抬起手中的剑，“明崇镇鬼楼·刀势：五十岚绯樱。”
如果唐涵在场八成会被气晕过去，这就是用灵玖的招式改进过来的刀法。陆寻的明崇镇鬼楼可以切换刀和剑两种形态，他却只会用剑。而陆缈作为登上过剑录第一的女性，并不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年头，多会一样东西总是不会亏的。
切换成刀的样子，也就改变了发力方式。刀身从腰身侧划过，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切开了言祭胳膊上的衣袖。
“哼，只是这点程度是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的。”
言祭冷笑一声，显然没有把这一击放在眼里。不过很快，令他大跌眼镜的一幕就出现了。他那原本洁白无瑕的胳膊上，出现了一条纤细的血痕。
“这不可能……我的权能呢？”
陆缈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方才他看见南宫龍羽对她使了个眼色，便知道事情成了。
南宫龍羽的二十四吉甲拥有特殊的神器技能，那便是可以无限激活奇门遁甲盘的效果。刚才他一直在掐天盘和地盘的重合时间，直到瑶光旋转到死门的时候，九星临宫，他直接把遁甲盘扣了下来。
这种特殊的施法方式相当于给言祭上了一个规则内允许死亡的debuff，把言祭的不死权能“长生者”给硬生生阻断了。
一击得手的陆缈不再犹豫，抽刀化剑，剑气横扫朝着言祭的胸口直奔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