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
那个时候，陆寻和南宫龍羽在同一所初中上学。虽然初中那会同学们就卷的厉害，但这二位显然就不是愿意好好学习的主。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有一场漫展，陆寻将票拍在南宫的桌子上时，窗外正下着小雪。
“我说，你看看这个……”
南宫把手机递过来，使得那边正在吃饼干的陆某瞥了一眼。他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好奇的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软件，‘WorldEDGE’，各大世界杀手组织都有注册的。排上号的组织成员可以使用社区功能，哪里什么都能讨论，包括一些黑色的东西……”
陆寻划了划，停在了一段话上，“所以这玩意其实类似于朋友圈或者空间？”
“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那段话是这么说的，“从人造豆芽、人造鸡蛋、人造肉再到克隆人，未来某天的你，会不会在梦中惊醒，看着熟悉的枕边人，脑海中的念头却让你不寒而栗，她真的是她吗，我又真的是我吗？”
下面的回复有人抵制科学发展，也有人骂他无病呻吟。
陆寻抬头思考了一会，用南宫龍羽的账号发送了一段话，“我不清楚你说的人造豆芽是什么，如果你说的是用无根豆芽素泡过的豆芽，那么其中含有争议比较大的6-苄基腺嘌呤应是食用农产品种植过程中投入的安全的植物生长调节剂。其次我认为，就算挑到了不能吃的豆芽，买到了人造鸡蛋和人造肉，这跟未来克隆人合法化是有本质区别的。我们可以担心食品安全，但您后半段说的属于对暂时不符合主流价值观和伦理道德的现象的一种即发性揣测。我认为我们应该把思考精力放在更有价值的事上，而不是用贫瘠的知识去思考一些超出我等所能的事，您看是吗？”
过了一会，那人回复了个“有病”。
将手机还给了南宫，陆寻耸了耸肩，“什么杀手组织论坛，我看就是一群小屁孩。”
有些无奈的退掉了那个显示世界排名第七的账号，南宫摇了摇头，“因为如果人们都有渊博的知识和强大的头脑，犯罪率当然会减到很小，但侦破率也就要相应降低了。世界上存在愚民，并不是为了拉低人类社会的综合水平，而是去中和一些极端的思想，让一些社会活动暴露出的矛盾不那么尖锐。”
“但同时也会让这些矛盾被带偏，让更多的人无法正确认识这个世界。”
陆寻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他的面前是漫展会场的大门，“不说这些了，还有十分钟开始检票，我们去排队吧。”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少年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
虽然各地的情况有所差异，但有些漫展会在会场里设立一些问题，有的和动漫有关，也有的就是纯粹的考验学识。
比如陆寻在一块展板上看到了这么一道题，“一男子深夜找不到车，又喝了一瓶啤酒，酒后驾车送快要怀孕的老婆去医院，然后撞了人。那人是最高级别的通缉犯，悬赏100万无论死活。男子认出他正是多年寻觅的杀父仇人，正用枪劫持群众，他加快了油门，猛打方向盘，精准撞向通缉犯，避开了他劫持的群众。通缉犯半夜吃烧烤被正在喝酒的三名刑警识别，无奈劫持人质并冲至机动车道。交警因为有很多其他交通事故处理，要至少1小时后能到，刑警醉酒，不能酒后开车送待产妇。男子开车逃逸，后交警姗姗来迟，测得男子酒精含量未构成酒驾。请问法官如何判决？”
“你学法吗？”
南宫拍了拍陆寻，后者摇了摇头，“我虽然自学过刑法课，但这道题我认为无解。”
“为什么？”
“因为我要是主人公我也会这么做，这就是人性。”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呼喊，似乎有什么人争吵起来了。
“你看，这就是人性。”
陆寻转过头，古井无波的眸子看向对方。
“那边的人可能根本就不认识，因为一点摩擦就能大打出手，你不觉的可笑吗？”
“我觉得可悲，因为他们是因为你才吵起来的吧。”
南宫冷笑了一下，“难得的约会啊，我还以为咱们会度过一个不错的二人世界呢。说说看吧，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让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打起来？”
“小羽，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造物主嘛。”
“唔……以前不相信，现在难说了。”
“传说造物主创造世界后将他的能力分散给世间的人，那便是我的能力，也是神的意志。造物主认为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神拥有绝对的信念。”
“……绝对的信念？”
陆寻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人突然凭空消失，偌大的会场里瞬间寂静下来。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
“你是想说……只要拥有绝对的信念，再虚幻的事物也会变得真实？”
“对极了！”
陆寻高兴的一拍手，他的身后张开了一双银色的羽翼。
“这就是我的能力，Nothing is all（无即一切），效果是将一切虚幻的事物变的真实。”
他伸手一抓，一把枪凭空出现在了手上，“你不觉得现在的我，就如同神明一般吗？”
“我可不这么认为。”
“那我们只好说再见了。”
陆寻伸出手，将闪着寒光的枪口对着少年。
“砰”的一声，他开枪了。
子弹击中了南宫，但却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场面。
子弹消失了。
少年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本该死去的人，南宫龍羽抬起头，对着他艰难的笑了笑。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开枪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
南宫的身后也张开了一对羽翼，只不过是黑色的。“你应该也已经意识到了吧，造物主创造世界后将他的能力分为“善”与“恶”，而一方的力量势必会制约另一方。我还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拥有一半的能力……现在我明白了，我们两个就是被神选中的玩具啊，一生只能相互厮杀。”
他咧了咧嘴，笑了。
“这就是我的能力，Everything is nothing（一切皆无），效果是将一切真实的事物变为虚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