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丘墨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悄悄监视杨非英的动向。
他看见杨非英被三名流氓欺负差点喊救命,才用几颗花生米出手相救。就连她被骗到茅屋里面被绑架,抓到松木寨的情景都历历在目。
他在酒馆就听旁人说,松木寨的四位长老打算同时娶妻,再抓女娃当童养媳的事情,就知道杨非英危险了。
水丘墨背着行囊,穿着一身烂布衫走到松木寨门口。他乔装打扮成吃不起饭的模样,特地改名为莫方来到山林深处的寨子,志愿成为寨中的一员。
松木寨位于松木林中而得名,这家寨主原本是做木材生意的,模样看起来也呆呆傻傻的,为人老实性格也比较像木头,大家都称呼他为木头寨主。
寨主比较笨,通常大小事务都是由寨主夫人打理。自从木头寨主取了寨主夫人,他们生意越来越好,做事行为也越来越恶劣。他们向普通农民发放高利贷,抬高松木价格,让寨子周边的农民穷得揭不开锅,吃不起饭,日子越过越过凄惨。
贫苦百姓还不起钱就用家里面值钱的东西去抵押,实在还不起就把年轻漂亮的姑娘带回寨子。每次前往收租的是松木寨的四大长老,算得上是夔州数三数四的高手,谁也不敢得罪。
据说四人精通琴棋书画,能将文人四友化为武学四友,水丘墨还真想见识见识四大长老的厉害。
“莫方?没有听说过的名字,他有什么能耐?吃白饭的那种不要!”
“他说能把隔壁那座巫山里的大白虎剥皮送给寨主当毯子。”
木头寨主听完目瞪口呆,直接吓得从椅子上梭在了坐在地上。
“此此..此话当真?”
“他虎皮已经带来了。”
“快快..快请他进来!!!”
听到邀请,水丘墨走进屋内望见木头寨主坐在正前方以外,两旁四张椅子上还分别坐着四名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子,露出犀利的目光,像是打量着什么。
他用余光注意到屋内的右下角躺着熟悉的身影,杨非英还躺在地上还昏昏入睡,睡得像头猪,没有半点挣扎的迹象。
“寨主,莫方带到!”
“小人莫方!拜见寨主大人!寨主大人万岁...”
“你你你...当真把白虎皮剥下来了?”
“小人可以给寨主大人过目。”
水丘墨打开行囊让周围人大开眼见,一张白色柔软的虎皮展现在大家面前,纷纷都刮目相看,对虎皮发出赞叹。
“这份大礼我就收下了,从此你就是我寨中一员。现在我给你个任务,把躺在角落的小家伙带到柴房里面去,严加看管!”
“明白,小的这就去办!”
水丘墨解开杨非英身上的绳索,背着她准备离开山寨,对方在路途中忽然醒来就开始大喊大叫,特别吵闹。
“师父父!这些人都是坏蛋!干脆把他们全部杀掉!端了这贼窝!”
水丘墨感觉杨非英脑子不清醒,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索性直接把她丢在地面,无情的说道:
“借我之手,杀光这群有血有肉的活人,这就是你所谓的侠义吗?”
杨非英听到水丘墨轻哼一声,她瞪大双眼迅速低下头不敢说话。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水丘墨冰冷的目光,不带丝毫情感,就像是陌生人,心里非常害怕。
她知道自己被仇恨冲昏头脑,说错了话,想给水丘墨道歉却又不敢开口。
万一她又说错就更加严重了,她非常害怕听见水丘墨说出断师徒这番话。
杨非英胸口非常难受,她忍住泪水,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哭。
可是偏偏有一道热乎又咸的水珠划过她的脸庞,她咬紧嘴唇,迅速埋着头,肩膀轻微颤抖。
“这是什么,我...我没有哭,这不是泪水...”
水丘墨望见杨非英强忍泪水,可怜的模样,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刚才那番话他也觉得自己说得太直接又冷漠了点,直接吓到杨非英了。
水丘墨蹲下身体,伸出左手轻轻抚摸对方的额头,对她表示歉意。
“刚才的话,我说过头了,别往心里去,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他向杨非英道完歉,不料对方却哭得更加凶狠,快要引起寨中其他人注意了。
这时水丘墨突然听见远处有一道门咚得一声敞开,他忽然感受到一阵杀气。
“是哪个批娃娃在那大哭大叫嘞!吵到老娘睡瞌睡咯!”
屋内传出一道浓浓的地方话,对方用稚嫩的口音直接骂出心里的起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