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非英和水丘墨分开很长一段时间,她独自一人待在柴房里,没有人来过问,像是被遗弃在了这里。
她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很大的动静,感到好奇,悄悄推开门望见松木寨里面的人手持长杆铁枪,纷纷前往高地集合,索性偷偷跟了过去查看情况。
杨非英望见高地搭建的木台上站着木头寨主和曲仙儿,她望见曲仙儿手中拿着碧绿色的玉笛,身后跟着一条青色的巨蟒和硕大的蜘蛛,看见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杨非英心里感到不安。
曲仙儿巡望四周,确认松木寨里的弟兄们到齐。她皱着眉头,握紧玉笛,提高声量,朝台下的全体弟兄们严肃说道:
“兄弟们!巫山的莫狗贼杀了我们松木寨的大胖和二胖,这仇该不该报!”
“该报!!”
“莫狗贼该不该杀!”
“该杀!!”
曲仙儿望见松木寨全体弟兄们热情高涨,她勾着嘴角,心里非常兴奋又愤怒。
“为了给我们死去的两名兄弟报仇雪恨!我们杀进巫山!取下莫狗贼的头颅祭天!!”
“杀!杀!杀!”
杨非英睁大双眼,望着前方恐怖的景象,非常着急。她听见木台下方迎来如同浪潮般的呼喊声,他们正打算去巫山杀了水丘墨,心里感到不安又稍稍放心。
幸好,水丘墨不在家。
木头寨主望见台下每一位兄弟热情高涨,曲仙儿也沉浸在激动的氛围中,怕夫人上山遭遇不测,心里感到担心。
“夫人,由我带弟兄们攻下巫山,取下莫狗贼的首级回来,你待在家等我好消息。”
“夫君,你小心,那个莫狗贼诡计多端,上山一定要注意安全。”
杨非英望见松木寨的大部队准备动身,忽然瞧见另一处木屋的角落,周芷也在观察他们的动静。
等木头寨主带着松木寨的弟兄们下了山,周芷趁着没有人注意和盯防,迅速跑向正厅,悄悄钻进屋里。
杨非英紧随其后,她望见周芷潜入木头寨主的卧房,四处翻找,神情着急。
“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找找?”
“啊...!”
杨非英的出现把周芷吓了一跳,两人望着门外没人出现便松了口气。
周芷望着杨非英真诚的眼神,执意要帮忙。她冷漠地低下头,视线看向别处,继续翻找对她来说特别重要的东西。
“要找的东西是一张借条..上面有我娘亲的指印,只要毁掉它,我们家后面的日子也能清静,哥哥也不会被这帮混蛋欺负了...”
两人四处翻找,把卧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见到一张长得像借条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杨非英回想起她每次帮水丘墨洗内裤他都不愿意,对方甚至用木盆把它藏到木床底下。
她趴在地面,仔细检查床下发现角落有一个黑色木盒。
“啊...还真有。”
杨非英拿出黑色木盒,打开看见里面全部是松木寨周边村民的借条,她翻到一张姓氏为周的借条递给周芷。
“你看是这张吗?”
“没错,就是它了。”
周芷接过借条,望着纸上的收银,两滴豆大的泪珠滴落在上面发出啪嗒的声响。
望见纸上的字迹与指印,不禁让她回想起过去温馨又悲苦的经历。
自从娘亲离世之后,周芷和哥哥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每天粗茶淡饭,后面凄苦的连米饭都吃不到。她每次看见哥哥从外面带着馒头回来,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模样,心里非常难受。
周芷望着哥哥脸上的淤青,她知道哥哥经历了什么,一直忍着不敢问。
再到后来松木寨的混蛋来家中追债,她和哥哥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家里面的东西也全部被松木寨的人搜刮干净,什么也不剩。
周芷肩膀微微颤抖,眼眶憋着泪水,纸上的字迹渐渐模糊,她带着哭腔,难过的说道:
“只要撕掉它,我就能保护这个家,保护我的哥哥...”
杨非英皱着眉头,望着周芷痛苦的表情,心里也很难过。她能理解对方所经历的痛苦。她和周芷年纪相仿,对方经历的挫折却比她还要多。
“这群人欺人太甚,我们不如把这些全撕,用火烧了!”
“你们两人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在木头寨主的卧房里面烧纸的气味惊动了巡逻的守卫,他们瞪大双眼望见周芷和杨非英的举动,愤怒的大喊道:
“好啊!你们趁着寨主不在,居然敢在卧房里面偷东西!看我不狠狠教训你们这帮小兔崽子!!”
杨非英迅速起身,张开双手拦在周芷面前保护对方安全,她鼓起勇气再问一遍周芷同样的问题。
“周芷,你想离开这里吗?”
“我想,我想离开!我要回家!我不想嫁给糟老头子!”
听到周芷激动的哭声,杨非英勾着嘴角,握紧双拳,身子半蹲,后腿往后挪半步,脸上洋溢出欣喜的笑容,心情特别激动。
“就等你这句话!”
在这一刻,她理解到水丘墨所说的侠是什么意思。
面对两名人高马大的壮汉,杨非英没有敢到一丝畏惧,决定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