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丘墨没有撒谎,如实交代自己的真实情况。
他住得地方属于国家的,屋里还住着一个天天缠着拜师的杨非英,前几天他买木材把钱花光,江湖上还有一堆要他命的人,遇见前女友他直接绕道走,根本不敢见,别提有多惨了。
此时陆悠远自掏腰包贴上来,水丘墨肯定要敞开怀抱,等她上门,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真得身无分文?”
水丘墨摊手耸肩,无奈地指着桌上的蒸笼和两份稀饭,叹了口气。
“我房费都是朋友帮我垫的,这顿饭,劳烦陆姑娘自掏腰包吧。”
水丘墨在陆悠远心目中可靠又强大的形象彻底破灭。
原本陆悠远以为在这里找到了可以托付下半身的另一半,结果对方却是一个拖家带口,没钱求包养的软饭男,穷光蛋。
为了达成最终目的,无论水丘墨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再被对方花言巧语迷惑,一定要忍下这口气。
水丘墨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等利用完丢掉就好。
“没关系,这点饭钱还是能给的。”
陆悠远面带微笑,拿出几文钱,放在桌子上,开始商讨正事。
“既然夫君没有什么要说的,关系也承认了。刚好我家亲戚来到巫山县游山玩水,他们只停留一天,夫君能否去见我的家长?”
水丘墨哽咽一下,回想他们的关系就一张床,一顿早饭,自我介绍完就见家长,觉得关系进展有点快。
“会不会发展得太快了?”
“波斯离这里太远,他们很少来中原,”
陆悠远神色伤感,眼角挂着泪珠伤心地说道:
“我担心...下次见到他们就是孩子打酱油的时候了。”
“孩子?!我一发入魂了?”
水丘墨只是随口一提,他望见陆悠远捂着腹部和口鼻,看起来有些难受,像是想吐。
这动作让水丘墨感到惶恐,他真心希望古代有验孕棒就好了。只不过测试陆悠远是否是假怀孕,他还是有妙招的。
“我精通医术,让我来把把脉。或者你撒泡尿,我拿干净的酒壶装着,等回去我抓只雌性青蛙来测测看。”
陆悠远真心觉得水丘墨这个人不可理喻,做事恐怖如斯,不得不采取其他战术。
“夫君...你始终不相信我们之前有过一段难以启齿的经历吗?”
为了让水丘墨服软,陆悠远不得不使用狠毒的招数。
她望见水丘墨无话可说,一脸无辜的模样,直接趴在桌子上哇哇大哭,哭天喊地。
“大家来评评理呀!我被侮辱啦!!我晚节不保啦!!!我被这个男的骗啦!!!”
陆悠远的哭喊声引来酒馆客人们的围观,此招效果显著,非常完美。
她趴在桌面上,心里暗笑,十分期待水丘墨求饶的话语声。
“莫公子,一定要幸福呀。”
“莫公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怎么一点都不知足呢!?”
“我也想让莫公子一发入魂!!!”
陆悠远发现实际情况和预料结果,有点不对劲,恰恰相反,这招竟然对水丘墨不管用。
他在巫山县不就是一名吃软饭的穷光蛋,发生欺男霸女的事情,还没有一点反对的声音。
“这是..为什么?”
水丘墨望见陆悠远眼角挂着泪珠,露出诧异的神情,心里暗喜。
陆悠远这家伙也不看看巫山县是谁的地盘,还想在这里造次。
再锻炼几年吧,臭小鬼!
“不就是见家长?我去就是了,别在这里哭天喊地的,这招没用。”
“啊...好,我们这就走。”
原来陆悠远使用的计策早被水丘墨发现了。
她望着水丘墨起身走向门外,盯着对方结实又可靠的背影,看上去十分帅气。
陆悠远呆愣在原地,瞬间又迷恋上神秘又穷的水丘墨。
在嘈杂的话语声中,谁都没有听见阁楼上传来店小二焦急的哭喊声。
“老板!莫公子住的这间客房的屋顶有破洞!”
陆悠远带着水丘墨离开酒馆,两人来到一家巫山县生意火爆的享福客栈对面的屋檐上观察情况。
这一天享福客栈生意十分奇怪,没有排队,客流量也很少,客栈周围游走着蜀国士兵,像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水丘墨不知道陆悠远为什么要趴在屋檐上,而不正大光明走进去。
“你家里人在里面?”
“没错。”
“我们不能走进去?”
陆悠远上次刺杀主要人物已经被蜀国士兵认出身份,正大光明接近只会被抓到。
“情况有些不妙。”
陆悠远紧张地望见客栈门口出现一名身穿绯色燕居服,下颚留着胡须的男子,对方正抓住老板娘的手不放,试图非礼。
“看来我和你睡过的事情已经被家里面人发现了。他们已经派人打算抓我回去,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你看客栈门口的男子和女子争论的那个人就是我亲戚,他看上了那个人,打算带她走。”
“卧槽?老板娘可是我的人,你亲戚胆肥了!”
水丘墨望见陆悠远提到的目标,他发现那个男人和古乐天争执不休,男子的双手直接朝古乐天的胸前探了过去。
“岳父大人——!”
就在这一刻,空中传来水丘墨的大喊声。
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的情况,他只能用脑袋瞄准目标俯冲下去,水丘墨用自己的天灵盖冲向古乐天身旁的男子。
客栈门口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水丘墨把对方撞得头破血流,男子直接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放心,人没死。”
水丘墨摸着自己的脑袋,还好只是擦了点皮。
幸好在少林寺练过一段时间的铁头功,今天恰好派上了用场。
“瞧你干的好事!笨蛋!”
客栈门口再次传来哐当的一声巨响,古乐天惊恐地望见倒在地面的男子,走进屋内愤怒地拿出长凳砸向水丘墨的脑袋。
“岳父你大爷!你撞的人可是蜀国宁江军节度使张邺!”
“啥?不是波(ber)斯人?”
水丘墨疑惑地望着躺在地面的男子,样貌不像是外国人。他忽然发现前方视线一片通红,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他这次好像是真出血了,还挺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