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丘墨昏迷期间,模糊听见古乐天不停向张邺的人道歉的同时,古乐天还派人把水丘墨的尸体用木板车推到镇外,直接丢进荒郊野外喂豺狼虎豹。
颠簸的路途让水丘墨睡得不是很踏实,他闭着双眼,躺在木板车上装死,回想这笔买卖一点都不划算。
张邺只是受到轻微的脑震荡,古乐天让水丘墨直接用命偿还,简直太可恶了。
“就把他丢在这里,我们回去吧。”
“好。”
水丘墨听到人走后,他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吹着山间的自然风,休憩片刻。
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清脆的踩踏声,对方是故意走在草丛里发出咯吱的声响。
“你还活着吗?”
“阴曹地府不收我,我又死回来了。”
水丘墨懒散的说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注意到陆悠远拿着金创药和纱布来到面前,对方勾着嘴角,笑容十分柔情,又有几分勉强。
他看到陆悠远冰冷的目光夹杂了一丝淡淡的歉意,像是来道歉的。
“我来给你包扎伤口。”
陆悠远躲在屋檐下,全程关注水丘墨的一举一动,对方所作所为她全看在眼底,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在陆悠远心目中,水丘墨就是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但是这枚棋子的行动出乎她的意料,高大英勇的背影,用力的撞击,深深停留在心中,无法忘却。
她带着金疮药和纱布,悄悄跟着木板车来到山林中,直到两人走了才出现在水丘墨的面前。
陆悠远埋头望着对方满脸是血的面庞,十分好笑。
“对不起。”
水丘墨起身,悠闲地坐在板车上接受陆悠远的好意,他听到对方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勾着嘴角,勉强得笑了笑。
“下次你要做什么事,直接给我说就好了,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水丘墨注意到陆悠远停下手中的动作,双手微微颤抖,两颗豆大的泪珠吧嗒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微微抬头望见陆悠远湿润的眼眶,难过的表情,立刻安慰对方。
“爱哭的女人一点都不好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欺骗你的,其实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一发入魂也不存在。”
陆悠远向水丘墨老实交代她的来历。
张邺借着皇上征集女子进宫的名号,在蜀国各个县份上抢占民女,有些户人家妻离子散,强行拆散夫妻,有得还家破人亡。
陆悠远听说了这件事,想起在奉节县有一位好姐妹,在赶过去的路途中,听到对方不愿意进宫,遭受张邺毒打和欺压,最后自杀身亡。
为了替好姐妹出这口恶气,陆悠远追杀张邺来到了巫山县,她第一次刺杀失败,在躲避追捕的过程中,跳上一家客栈的屋檐,她脚下用力过度,直接掉在水丘墨胸前。
陆悠远包扎完水丘墨头上的伤口,顺便替对方擦拭脸上的血迹,她觉得说完心里畅快多了。
“反正我早就看那什么军节度使不爽,顺便替你出了这口恶气,管他叫什么,凡是敢调戏古乐天的人,先问我手中的拳头再说。”
陆悠远望见水丘墨比划着拳头的动作特别帅气,她发现对方听完事情经过并没有生气,甚至还找了个其他理由,挡在面前。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行动其实一开始就被水丘墨看穿,对方只是什么也没有说,一声不吭就跟着去了。
陆悠远心中越来越放不下水丘墨,可是她撒了谎,担心对方不能接受一个欺骗感情的女子。
但她还是想大胆尝试一下,陆悠远鼓起勇气朝水丘墨,温柔的询问道:
“今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水丘墨站起身,望着比他矮十公分的女子,注意到对方露出胆怯又执着的眼神,像是害怕得到答案,心里又有些期待。
陆悠远复杂的情绪让水丘墨心生邪念,勾着嘴角,竖起大拇指,爽快的回答道:
“没问题,包饭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