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少年讲述,他们目前位于奉节县瞿塘峡口的长江北岸一带。救水丘墨的少年名叫陈大勇,父母健在,家中以打渔为生。
最近几日瞿塘峡来了很多士兵,他们在附近安营扎寨,导致附近居民开始搬家,只剩少数人留了下来。
不仅如此,更加恐怖的事情是巫峡水域频繁有商船和渔船失踪,让渔民都不敢出门,生意越来越难做。
大勇的父亲为了维持家中生计,在天还没亮就出门打渔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内心非常担心对方的安危,又不敢出门很是苦恼。
“多谢款待,放心好了,你的父亲由我们帮你带回来。”
水丘墨嚼完没有味道的白面馒头,擦了擦嘴角,自信的笑道。
“公子...我们真要走这条路?”
店小二坐在水丘墨的身后,全身瑟瑟发抖。
他划着水丘墨亲自借来的小木船,抬头望着河道两旁层峦叠嶂的山峰,听着猿猴发出的鸣叫声,心里十分慌张。
“当然,我们要是走山路怕是花个两日都走不回去。”
水丘墨悠哉地站在船头望着前方美丽又自然的自然景象,心里一点也不害怕。
他倒是想见识见识,究竟是何方神圣敢让船凭空消失,谁胆子肥得敢劫水丘墨大人的小木船。
“公子,我们快到白帝城了...”
眼看离白帝越近,周围就越安静,水丘墨忽然闻到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铜臭味,他望着前方的景象,刻意提醒店小二放慢船速。
两人同时看见水面漂浮着不同形状被折损的木片,水面被染上不同程度的红色,像是才发生过一场战斗,场面特别凄惨。
小木船越往前行,血腥味就越来越浓,水丘墨听到前方传来兵刃的碰撞声,直到望见一艘停留在前方的大福船,立即示意店小二将小木船划向山壁,静静观察情况。
水丘墨望着快要沉在水中的大福船,他看见横梁上站着一名身穿白衣,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幼女,对方眼神犀利,手持一把细长的白剑,行动灵敏,轻轻挥动就能在水中激荡起汹涌的涟漪,划出无数道剑气,功力深厚,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对手是一名身材强壮的青年,他身披甲衣和披膊,手持长枪,全身上下早已伤痕累累,完全处于劣势。
大福船上的士兵基本全体阵亡,仅剩他一人活到现在。
水丘墨悄悄围观这场大戏,他预测没过多久,下一场厮杀就决定这场战斗的胜负。
身披甲衣的男子一手捂着胸口,一直靠毅力坚持到了现在,如今眼神开始恍惚,全身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紧握手中的长枪,用力拄在木船的地板上。
男子咬紧牙关,到最后一刻都不肯放弃,他朝对方愤怒的大喊:
“长枪独守大宋魂——!”
身穿白衣的幼女持剑来到男子面前,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一双空洞的黑目笔直盯着奄奄一息的男子,像是看过太多这种表情,早已厌倦。
幼女指着男子,面无表情的笑道:
“等你死掉,我会在你的心脏上刻着那个男人的名字,你的尸体会漂流到巫山镇,亲手交给水丘...”
还没说完,一块细长的木条如同箭矢飞向幼女的右腕,白剑直接击落在地发出笨重的敲响声,惊动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是谁?!”
还是出手了...
水丘墨真怪自己手贱,他撕破袖口长衫遮住面孔,吩咐店小二原地待命,自己直接跳到大福船上,望着两人惊讶的面庞。
就差一秒,那个幼女就说出了水丘墨的名字,真得太危险了。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水丘墨发现对方的身法应该是刘继渊一派。
既然幼女和那家伙有关系,那就更好说了。
水丘墨眯着双眼,朝幼女咧嘴一笑,笑得特别猥琐,直接引起对方的愤怒。
“你是谁?”
看见幼女提高戒备,水丘墨朝对方礼貌自我介绍道:
“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的亲戚,朱丘水,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