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闻香识女人
我刚想开口，店小二却不凑巧地进来了。
“打扰了二位爷，您们的小菜和酒水已经准备完毕了，是否现在就为您们立刻呈上。”
这东晃西晃的我也是混过了一个早上，这肚子啊也是早已有点泛酸水了，白公子见我的模样，点了点头。
“呈上来吧。”
“得勒，小的这就为二位爷上菜。”
这店小二看着人小小的干起活来是手脚麻利，一个人端着面盆宽的方盘就上来了，盘里是琳琅满目的各色佳肴，油爆大虾，糖醋里脊肉，红烧排骨，黄花鱼……外加上一大砂锅的蛋花粥，那是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啊。
白公子并不怎么关注菜肴，反倒是又一次叮嘱了酒的事情。
“这菜是上来了，那么酒呢？”
“诶得罪了这位爷，不是我们店里瞧不上您，是因为我们的老板娘酷爱饮酒，一饮又非得是至烈至纯之酒，所以啊这店内只有烈酒竹叶青，不知爷能否招架的住。”
这店小二是频频鞠躬道歉，可从他的那些话里总觉得是瞧不上我和白公子的酒量似的。
“废什么话，让你上酒，就上酒!”
白公子眉头一皱，店小二就不敢多言了，只得老实巴交地递上一整坛的竹叶青。
“姑娘可会饮酒？”
白公子熟练地拍开封泥，往自己的大碗里是斟的满满的，馥郁的酒香弥漫在房间里，让人感觉身子有点暖洋洋的。
“不，未曾饮过。”
在山上十八年，师父未曾让我们这些女弟子饮一滴酒，据师父所言，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容易闹事，我想这白公子一表人才，怎也是个嗜酒之人。
这酒坛一开，空气中飘着的自然是酒的香气，可我却察觉着香气之中似乎还混入了某种同样的气息，只不过，酒香之中还捎带了一些栀子花的香味。
我在山上经常种花，大多数的花我都识的出来。
“是哪位公子竟然如此豪气干云，欲饮舍下之最烈酒。”
随着香气而来，房间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我从未见过如此之盛装的女人。
蹬着五寸高的金靴，上身是一字坎肩九头凤画锦缎，身材高挑甚至比我还要高那么一点，下身是紧紧包裹着的金丝绸缎，一直包裹到脚踝，只露出穿着白袜的小脚，头上扎着火凤金钗，脸上是浓妆艳抹。
“久闻诗雨嫣坐镇老板娘是个奇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言所说，惊为天人!”
白公子转过身望了门边那被称为诗雨嫣老板娘的女人，一提碗，行了个干的姿势，将满满一碗的竹叶青下肚。
“好酒!”
说罢，轻轻地将碗放置在了桌面上。
“豪气!”
诗雨嫣老板娘轻拍手掌，“听闻城内白公子也是一位性情中人酒量是不可小觑，今之一见更是佩服佩服。”
上来两人就寒暄了一番，我被这山下客套话给搞得有点晕头转向的。
“不过在下素来听闻老板娘是深居浅出之人，平日里酒楼的打理也完全地交由给账房来做，今日是什么风，把老板娘吹来了我们这边。”
白公子浅浅地一笑，那笑容仿佛可以摧毁一座城池，“莫不是……一直在外偷听我们说话吧。”
正如白公子所说，在这之前，我也有听到有另一个心脏在外面跳动的声音，有别于酒楼里嘈杂的心脏声，那人的心跳平稳气定神闲，呼吸不缓不急让我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来。
不过……白公子竟也注意到了她，他，真的是只在少时习过武功吗？
“白公子……”老板娘哈哈大笑起来，“应该说是真不愧是白公子，少年英才，我想我这一介女子也不可能瞒的住白公子，不过，白公子能否告知小女子是何时被察觉到的吗？”
被揭穿了的老板娘心跳也仍然没有变快，不急不缓地双手作揖，一副请教的模样。
“香味……”
白公子又满上了一碗竹叶青，“老板娘喜爱饮酒，身上自然有种酒的清香，越烈的酒，酒香越醇厚，没用的酒鬼身上总有呕吐物的恶臭，而老板娘身上……我闻不到这样的气味，反倒是，有着陈年的韵味。”
“有着这样好酒香味的……定然不是臭脏的男人，在下猜想一定是一位极美的女人，在诗雨嫣里，能称的上极美的，也只有老板娘你了吧。”
白公子恭敬地递上酒碗：“老板娘，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白公子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仿佛和老板娘是心照不宣一般，老板娘也相视一笑，接过茶碗，掩面，回身一下将整整一碗竹叶青下肚。
“见笑了。”
老板娘将酒碗呈给我们看，酒碗里已经没有一滴残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