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正堂之内
姐姐白莲刚刚才离开闺房，管家佈士仁又出现在了门外。
双手作揖又是一嘴的小人自居，发出了邀请的言辞。
“白公子已经面见完父母了啊。”我喃喃道，不知不觉之中竟与白公子的姐姐聊了有这么长的时间了。
“是的余姑娘。”佈士仁向后一退，“老爷和太太命小人我老特意邀请余姑娘一同用膳。小人奉命在身，不便迟疑，还恳请余姑娘尽快到场，小人定当感激不尽。”
我本也就没有多留之意，怎么说也算是洗漱了一番不会显得那么不成体统，我点了点头，跨出了门槛。
“春花，秋月，给余姑娘带路。”
“诺。”
从佈士仁的身后左右各走出了一位侍女，搀着我走上了白廊。
“慢着点你们两个奴才，把余姑娘给担待着了，你们就等着死吧。”
“诺……”
如白公子所说佈士仁对于上级的宾客或是主人会显得卑躬屈膝，而一旦对于比自己地位要低的仆人就会大呼小叫。
这、就是白公子的父亲待人的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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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白廊一直向北走，我和春风秋月来到了正堂门口。
一路上我和她们并无过多的对话，即使我想要和她们简单的聊上一句她们似乎也会因为害怕我还是说害怕府上尊卑的规矩而不敢接话。于是我们就这样安静地来到了白府的正堂。
在一处翠绿的屏风之后，我看见了几个在烛火照映下摇曳的影子。
“小姐，奴婢只能送到这里了，正堂我们是去不得的，只能劳烦小姐您亲自进去了。”
春风秋月两个人送开了搀着我的手，退居在白廊的尽头，我微笑着谢过她们两个，没多想就踏入了正堂之内。
白瓷瓶……白面黑子的书法体……白色的薄纱。我的眼前的事物似乎全都染上了一层白，我绕过屏风，于面前见到了白公子和应该是白公子父母的两个人。
一位有着将士气息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靠椅之上，并不微笑，只是肃穆地盯着前方;而另一边则是一位淡抹妆容的女子，浅浅地笑着，手掌搭在横于两人之间的台子上。
“是何人？”
男子注意到了我，严肃地说道。
“抱歉失礼了，小女子为塔斗山上人，今下山造访白府，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多多指教。”
我连忙学着佈士仁的样子双手作揖微微躬身。
“姑娘可是白儿所说的余姑娘?”
女子不同男子，满脸笑容地就迎上前来扶过我。
“无需多礼无需多礼，听白儿说起过了，余姑娘样貌过人武艺高强真是令门派之幸啊。”
而原先是跪坐在地上的白公子，起身连裤腿的尘土都不拍也同样迎了过来。
“你怎么已经来了。”
我被这问题问得有些乱糟糟的，怎么已经来了……难道不是佈士仁所说的已经面见完父母了吗。
我左右闪烁着目光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似乎看起来现在并不太是我应该出场的时候。
“罢了，白儿。”
端坐在后方的男子缓缓说道，“既然你说到这位姑娘有一把好剑，那么什么样的礼节都可以暂且放缓一下。”
男子双手一撑，从椅背之上艰难的站了起来。
“父亲，你的伤……”
男子胡子一撇把手一挥:“别总把老夫当个废人似的，这是为国而负的伤，即使让人看见了，也是荣耀！”
白公子的母亲上去搀了搀白公子的父亲，但是被拒绝了，选择了单根的古色拐杖，一瘸一跛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倒吸了一口气。
“对不住白老爷，不懂你们正在讲话就自顾自地进来了。”
“诶，搞这些俗套的仪式做什么，老夫是个粗人，只会上阵杀敌，没那么多规矩，听白儿说姑娘可有一把好剑？”
“好剑不晓得，小女子并不识剑，佩剑也是师父临下山时所赠，所以无法回答老爷的问题。”
白公子的父亲，也就是白老爷瞥了瞥我腰际的剑，徐徐道。
“好剑！”
“老爷……不还没有看过剑吗？”
“剑由人所制，打剑的材质不同，剑的身形不同，颜色不同，真要说个识剑老夫哪会真懂，只不过，老夫上阵几十年见的剑多了，也就识剑了。”
白老爷按着拐杖走回了位子之上。
“白儿……”
“是，小儿在。”
“吩咐下人们上菜吧，老夫有点饿了，顺便，还想和这位姑娘聊上一聊。”
“小儿知道了。”
难得的，白老爷看着我，舒展开了眉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