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将怀表置在魔法锁上,短暂的停顿后,那锁头便在一声清脆后消失了,那被死死压着的纸张迅速的撑了起来,让封皮微微的翘了起来。
“这东西……怎么在你这。”
“是塔斯特在去精灵之森交给我的,他说如果他哪天突然离开了,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这破锁我都不知道怎么开,没想到原来这么简单。”
听着希维垭的话,愣了一下。
他的表情不太好好看,虽有调侃的意思,但是语气上却丝毫不像开玩笑。
握着那笔记本,不知道为什么,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从一开始,从我们消灭了梦魇之后,我就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甚至这件事成了我的「梦魇」,我甚至都会做噩梦。
一场漆黑的噩梦,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还有什么人似乎在其中挣扎的声音。
“……这家伙怎么弄得像给我遗书一样,什么叫突然离开,这不是不可抗力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一脸欠揍的蹦跶回来了吧,而且——而且说不定他还能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解决一堆乱七八糟的麻烦吧。”
即使这样,却依旧拥有着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
塔斯特只是跑掉了而已,只是因为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跑掉了,我们谁都弄不清他究竟在耍什么心眼子,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要干什么又为什么走了这么一步棋,但是……但是——
拿着笔记本,却迟迟不敢打开。
我生怕他在里面写了什么告别的话,我只希望这就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而已,里面记录的大概是他这段时间收集的情报一类的。
只是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却让我无法翻开。
“希维垭。”
“嗯?怎么了?”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呼叫了希维垭的名字,就目前来说,除了塔斯特,脑袋最灵光的也就是他了,而且如佐兹所说,他是最了解塔斯特的人,关于塔斯特的计划的事,我应该去询问他才对。
“塔斯特他……和你说了么。”
“嗯?说什么?”
“就是从精灵之森开始,不,或者从一开始,包括他接近梦魇的计划,他和你说了么,还有现在,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些都在日记里,你翻开看看,我再回答你也不迟。”
“我……我不敢……”
“听着,米亚。”
说着,希维垭抬起了我的头,然后将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目光柔和,却也有种说不清的严肃。
“一切都是已经注定发生了的,所以就必须面对,不能逃避,虽然你现在身为米亚,但是你也曾是个勇者,你也知道,塔斯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起码他面对了所有你们都会认为很残忍的事,他做了这么多,才把现在的路铺了出来,我知道你是米亚,但你也是塔斯特米亚,这是你必须面对的过去,也是你注定要经历的未来,你们终究是一个人,虽然世界线出现了偏差,但也依旧是如此,有很多事,我现在不能说,但是不管什么时候,那臭小子都是为了你好,毕竟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他不可能会祸害自己,明白了么。”
面对着希维垭突然说出来的这么一长段话,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脑袋里消化着这一大堆的情报,却不由得笑了出来。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么?”
“没有,只是,头一次见到你话这么多。”
“哈哈,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惜字如金的人,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会习惯我这个啰嗦老头子的。”
如此,希维垭也跟着我笑了起来,随后转过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我朝着佐兹的方向走去。
“这笔记一边走一边看吧,前面有不少这段时间塔斯特整理的情报,会有用的,剩下的……回去再看也不迟。”
“嗯,我知道了。”
虽然不详的预感依旧没有消退,不过在刚刚莫名出现的笑容中,我心中的那种抵触消散了不少。
注定是要面对的,所以无论怎样都无法逃避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啊,而且,这么多年了,我已经跨过了很多我自己认为这辈子都无法跨过的台阶,又何必去畏惧这一小节呢。
而且,我还是个勇者,勇者嘛,就是超勇的,而且——
——我还是……塔斯特米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