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是要还的，这句话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对的。
只不过对于戴维德来说这个“混”字可能要打个引号。
毕竟自己本来“平静无比”的研究生生活过的好好的，只是去了一趟东南亚的某个岛，然后发生了一堆事……
有的很扯淡，有的很危险，但无论是什么，都与戴维德计划中自己的余生无关的。
还好，自己运气不错。
这是真的，不仅自己这么觉得，很多人也这样说，连自己的老爹也这样说过，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
当然，在自己回到实验室后他直接把“自己运气不错”这几个字丢出了脑中。
看着存在自己工作电脑里几乎爆满的邮件和实验数据，以及阿迪老师和林井笑眯嘻嘻递过来的电子板，他知道自己接下来怕是要被当做苦力了。
虽然明白自己在春节前莫名其妙请了一段时间长假，直到过完年才回来，这段时间一直是让实验室其他人帮自己做属于自己的工作很过意不去，但戴维德面对着学弟学妹们乱七八糟的实验数据还是很想骂娘。
“别看我，我这段时间跟联邦科学院的人签了个合同，忙得很。”注意到戴维德的视线，阿迪老师笑呵呵地走开了。
戴维德只好黑着脸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对了戴维，女朋友谈的怎么样了？”一边点着烟，阿迪漫不经心地问道。
戴维德差点把本该给及格的评价点成了不及格。
“啥？！”
“林子那小子说你带着女孩回老家的，现在咋样了？”阿迪笑了。
“那小子怎么天天八卦……等等，阿迪老师你没喝多把？”刚准备骂一顿林井，戴维德突然意识到了阿迪的异常。
虽然平时他和自己这群学生关系一直很好，但从来没问过家里的事。
“身为你的导师，关心一下你，林子都找到女朋友了，隔壁大学的。”阿迪一脸陶醉地抽了口烟。
“他？那个天天嚷嚷着机甲就是自己老婆的直男？”戴维德愣了。
“没想到吧？就那个天天嚷嚷着机甲就是自己老婆的直男。”一脸微笑地看着他，阿迪慢慢地说着。
不得不说，虽然林井找到女朋友这件事听起来就好像是自己中了奖一样稀奇，但是说起来也没什么。
只不过戴维德此时内心总还是有一种莫名“沧海桑田”的感觉。
等等，林井找到女朋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阿迪这句话话里有话啊？
看着戴维德皱着眉头的表情，阿迪摇了摇头。
“我是问，你这段时间在家，缓过来了没有？”阿迪把烟头丢进烟灰缸，没好气地说。
“缓过来？我怎么了？”戴维德把头扭回到屏幕上。
“中间一段时间，我都怀疑我的徒弟是不是穿越到以前的外界了。”阿迪叹了口气。
正在打分的戴维德停下了手。
“在我所有的学生中，你是最特别的那个。你比其他人都聪明，更有天分，同时你比那些天才都难得的是你懂得伪装自己，但别以为你老师我年纪大了眼睛花了，你小子中间有段时间简直变了一个人，就跟我以前去外界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人一样。”阿迪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根烟。
那段时间……戴维德大概能猜到，就是渊所说的，所谓模仿自己老爹的那段时间。
他该怎么解释？
不，什么都不解释比较好。
“老实说我一直觉得你这个小子当初不去上京非得留在温科塞绝对有什么不对劲的，在这给我帮帮忙挺好，但是吧……不，算了，那些应该是你的私事。”阿迪转过身看着外面的天空，一脸淡然。
看着阿迪有些落寞的背影，戴维德内心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弄完分数就早点回去吧，你前几天够忙了，回去休息。”摆了摆手，他站起来拿着风衣走出了实验室。
有些意外他会跟自己讲这些，戴维德摇了摇头，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批改中。
……………………………………
摸底考试出分的那一刻，整个班都沸腾了起来。毕竟这是毕业班寒假后第一次考试，难度是和联邦高考一样的。
一出成绩几人欢喜几人愁，而如萱怕是班里最冷静的人了。
“完了完了，我怕是考不上大学了……”友人哭丧着脸。
“这才几月啊你就失去信心了？”如萱翻了个白眼。
“你成绩好你肯定不担心啊……等等！你不是中间回去了吗？！到底是怎么学的？”女孩突然想起来如萱前一段时间提前退出了补课班。
“保密。”嘴上这么说但是如萱知道她肯定明白。
虽然戴维德的高中课程已经多少年没看了，但这不代表他没法辅导如萱的学习。
果然，友人用羡慕的眼神瞟了她一眼：
“我也想有个能给我补习的哥哥……”
“如果你能忍受无尽的嘲讽，我无所谓。”一想起戴维德那板着脸的表情，如萱一股子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恨得牙痒痒。
世界上怎么会有哥哥这样的生物？当初自己小的时候还黏着他简直是人生中最丢脸的一段记忆。如萱恨不得穿越时空告诉那个时候的自己戴维德刘究竟是多烦人的生物。
虽然她承认戴维德确实有两把刷子，但是她就忍不了他天天板着脸然后毒舌嘲讽的样子。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既然你这么反感为什么不反抗？”
“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K他了！”
“……”
讲解完试卷，朋友们都在对答案，感觉待在教室里有些无聊，如萱直接跑了出去。
伴随着电子门打开，如萱看到了正一脸无聊趴在桌上的麦琳娜。
虽然平时医务室确实很闲，但是麦琳娜以前都会听会儿音乐上个网什么的。像今天这样没精神还是很少见的。
“怎么了？”如萱试探地靠近。
“无聊。”麦琳娜没有回头。
“老师你不是天天都这么无聊吗……”
“我能理解为你在骂我吗？”麦琳娜没好气地说。
“所以到底怎么了？”如萱投降似的举起手。
“空虚寂寞冷。”
“今天气温不低……”
“是我老公他出差了！！”麦琳娜崩溃地大喊。
如萱一脸“啊这”的表情。
“丢下貌美如花的老婆一个人跑到上京，说是语言协会邀请他去开什么交流会，一走就走个一星期……”她幽怨的表情让如萱倍感无奈。
“工作原因可以理解吧？”如萱耸了耸，转身去拿麦琳娜藏在柜子里的漫画卡。
学校里设置有屏障，终端进入学校区域就会有屏蔽程序，娱乐就不用指望了，只剩下最基础的联络和学习功能。
当然麦琳娜作为老师还是有特权的，不过她倒是当着如萱的面把一个奇怪的芯片**终端里然后可以随便去看漫画。
拜这所赐，一旦无聊了如萱就来这里。
“什么工作，肯定是看上哪个漂亮的年轻女人……”麦琳娜碎碎念道。
“刚才不还说自己貌美如花吗？！”
“总之就是很无聊啊！”
已经放弃跟此时正碎碎念的麦琳娜斗嘴，如萱试图把注意力放在漫画里。
当然，在麦琳娜的注视下她投降似的放下了终端。
“老师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了？”如萱叹了口气。
“无聊。”
“这不才刚过完年嘛……”
“可是人家过年要么回老家要么去朋友那里，我跟我老公就两口子，没亲戚可走，朋友也没几个，想去你们家发现不在家，想去程序那里发现他跟着舅舅出去了！你知道我这年是怎么过的吗……”仿佛是触碰到开关一样，麦琳娜悲愤地举起拳头。
说曹操曹操到，程序捂着胳膊走进了医疗室。
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如萱愣了下。
“怎么搞的？是不是又有人……”如萱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程序一脸“看傻瓜”的表情。
“拜托学姐这只是我不小心搞的……都说了多少次那些小混混全部被抓起来了……”一边看麦琳娜拿消毒剂给伤口消毒，程序龇牙咧嘴地说着。
“自己搞的？”如萱松开了拳头。
“唉……”一边拿纱布处理伤口的麦琳娜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程序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真希望你是被人打的，这样我就有借口去好好惩罚一下那群小混蛋了……”
“你已经无聊到这种地步了吗？！这真的是一个老师应该说的话？！”两个人都炸毛了。
………………………………
一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戴维德终于搞完了手上的工作。
刚才跟阿迪老师确认过，今晚不会有任何安排，也就是说戴维德今天的安排已经结束了。
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手腕上终端的时间，戴维德决定出去走走。
这几天都在忙着待在实验室，别说出去走走了，连午饭都是吃营养合剂对付的……
顺便一提，为了处理复杂的数据，这几天他都没顾得上回家，直接在实验室的睡袋里休息了。
年刚过的温科塞还是很冷的，戴维德忍不住又拉紧了抗寒服。
说起来，自从自己上了大学，貌似也没几次像现在这样在校园里逛着吧？本科的时候基本上都没心思逛，除了教室就是回家……
毕竟，本来这所大学只是为了能离家近一些才选择的……
说到底，当初是抱着什么心态高考的时候考那个分数呢？明明是可以直接去上京大学最好的专业的……
不，就是这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才会导致自己到现在没多少朋友吧……
正在胡思乱想的戴维德抬起头时，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走到艺术院了。
有些懵逼地看了看周围，戴维德还在反思自己怎么会到这个地方。
看了看时间，距离最后一节课结束还有10分钟，戴维德叹了口气。
说起来自己除了上次带常露来以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以前都是她来等自己，现在总算是反过来一次？
记得她今天最后一节课是什么历史来着……
多亏教务系统，他总算是找到了教室。
透过窗户，他直观地感受到常露的与众不同。
简单形容一下：老教授在台上滔滔不绝，台下的学生昏昏欲睡，只有她坐的板正然后狂记笔记。
不错，学习态度不错。戴维德赞许地点了点头。看到大堂有个沙发，他决定去那里等她。
毕竟对于自己来说，历史课不是专业内容，在这窗户边一直监督人家学习实在有些太过鸡贼……虽然他是助教。
看着不远处的教室，戴维德开始回味之前的时光。
还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身边出了这么多事，以及……
就在他还在感慨万千的时候，下课铃响了。
戴维德注意到，好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听到下课铃后一溜烟跑到了教室门口。他甚至还认出其中几个听过他讲的课……
对，阿迪那几次临时有事让自己去代课了，还好后来自己严格抗议否则以后这个老头肯定会经常让自己去上课了……
看到里面的女生们走出教室，小伙子们立刻迎了上去。
本来，这种谁都明白的情景戴维德是不会注意的，不过看到其中一人向着常露走了过去，戴维德立马站了起来。
“你好，同学，方便加一个好友吗？”站在常露面前，男生一脸灿烂无比的笑容。
“为什么我要加你的好友？”常露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学校艺术社团的干事，想请你加入我们的社团！”一边说着，他拿出了一张宣传单。
“我没……”
“她没兴趣，学弟，我记得你好像不是这个社团的吧？”接过宣传单，戴维德一脸微笑地挡在常露前面。
突然被打断而且戳穿的感觉并不好受，一般情况下他会发火的，但是看到戴维德的表情时，他的脸白了。
“学……啊，我临时加入这个社团了……”
“是吗？我记得上次你的报告写的问题很多，改的怎么样了？”戴维德笑着拍了拍男生的肩膀。
“正……正在改，学长……”男生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他已经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冰冷袭上心头。
“是吗？改完立刻给我，虽然我对你的私人生活不怎么在意，不过学习上你还是要抓紧的……那我先带她回去了，毕竟我是她半个监护人。”点了点头，戴维德转身握住常露的手丢下已经石化的男生走向楼梯。
一直到快离开教学楼的时候，戴维德松开了手。
“你今天这么早就结束了？”常露问道。
“都在实验室住好几天了，也该弄完了。”戴维德耸了耸肩。
“也就是说你今天回家？”
“当然，过来接你一下。对了，以后遇到那种人如果不想搭话直接一口回绝然后走人就行了。”戴维德一脸平静地说着。
常露点了点头：
“可我刚才正准备拒绝他的啊？”
“哦，那就好……咳咳，早点回去了。”摸了摸鼻子，戴维德有些尴尬地转过身。
此时的他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说的话直接就是在常露表态之前单方面宣布了。
“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那个孩子的。”
“我相信你不会动手，但问题不是这个。”
“你难道不是因为怕那个孩子会牵扯到我背后的组织？”常露疑惑地看着他。
“呃……一部分一部分。重点是……算了你没必要知道。”戴维德一脸淡然地说着。
“哦。”
既然他说自己没必要知道，那么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是很靠谱的样子。
和渊说的一模一样。
虽然有的时候很乱来。
信任感有的时候是很容易培养起来的，尤其是当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的时候。
对于常露来说，戴维德所生活的世界就是这样。
陌生却和平。
和她以及渊的世界不一样。
虽然有时候戴维德做的事她有些不太理解就是了。
比如刚才。
“对了，我妈说她晚上忙没时间回来做饭了，我来下厨，有什么想吃的吗？”戴维德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
“什么都行。”
“……你难道不知道这句话简直是世界上最难处理的情况吗？”戴维德无奈地说。
“为什么？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以我二十年的经验，如果真按照字面意思
办事绝对会被人埋怨，虽然我知道你差不多没什么……我是说特别想吃的？”
“那就你上次做的牛肉吧。”
“得令。”
又是奇怪的反应。不过常露并不反感，倒是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路过白光咖啡厅，又是一如既往的忙碌画面，丝毫没有受之前三人“翘班”的影响。
不，或许正是因为那几天没营业这段时间“报复性消费”的人特别多。
接过麦克斯递过来的黑咖啡和果汁的戴维德脑中没由得这样想到。
向正在忙碌的三人打了个招呼，他又看向坐在最里面的那个穿着风衣的身影。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那个“人”用手推了推帽子。
已经知道那是什么的戴维德此时直接走向出口。
两人默默走向超市买了晚上要做的菜，没有去如萱学校是因为她已经提前回家了。
毕竟处于关键期，学习时间还是很紧张。
看着夕阳，常露冷不丁地说着：
“总有种也许马上渊会过来吃饭的既视感。”
“希望你这既视感别成真，我是没买那家伙的份。”戴维德没好气地说着。
…………………………
联邦中央直辖市 联合市
王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脸上虽然依旧是平时的平静，但是他不断摩挲拇指的动作说明他内心并不平静。
没过多久，会议室里其他座位的全息投影亮了起来。依旧是中央决策局的几个常委，以及军事委员会的那些人。
然而情报部的位置，此时只有王利的投影，而他此时的表情格外凝重。
“直入正题，关于林渊部长身亡后的相关安排。”王涛淡淡地说着。
“是，主席。”身为决策局常委，政务局书记的莱斯顿女士沉声说道。
王利的拳头猛的握紧。
“经调查，原联邦情报部部长林渊确认在联邦亚洲区蜀川市郊区死于反联邦恐怖组织IFA的暗杀，目前，新任情报部部长由原联邦政务局委员巴莱克·哈尔担任，情报部代理部长王利任命为副部长。”
所有人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是王利的内心五味杂陈。
当时情报部还没有脱离军方管理时，渊还只是行动处的小队长，而他在那个时候就一直跟着渊。他亲眼见证了渊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地位的，同时，他也是看着渊如何从原来那个有些不正经、幽默却可靠的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作为渊的老部下和朋友，当渊的死亡报告出来时，他内心的震撼和悲伤无法用语言形容。
或许五味杂陈都没法形容这种糟糕的感觉。
“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法再像过去那样向民众隐瞒了。”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尼拉尔科维奇低沉地说着。
他虽然平时偶尔会公开怼渊，但那是出于职责。至少私下，他还算是渊的朋友之一。
“你的意思？”莱斯顿的眉毛挑了挑。
“哈克中将的部队被袭击，阵亡4人，他本人也受伤。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同志了，现在，连林渊……”
往日他的脸上总是冷漠和沉稳，但此时他脸上只有悲伤。
“我们必须承认，IFA不是一般的敌人，继续按照以前的策略……”
“尼拉尔科维奇上将，你应该知道，如果向民众公开了IFA的存在，那将是联邦成立以来最大的挫折。”莱斯顿摇了摇头。
“挫折并不意味着失败，莱斯顿女士。人民有知情权，而联邦军队也有义务去保护人民。看看这些年来我们究竟做了什么？我们原以为这种事情只发生在禁区，但是现在他们入侵到联邦境内开始活动，甚至暗杀了联邦高级官员！而我们只是像过去那样冷眼看着？！”越说越激动，他的脸上满是愤怒的潮红。
他的声音让会场稍稍热闹了起来，因为尼拉尔科维奇说的确实有道理。
如果直接动用联邦军队，在联邦境内展开一场大规模的行动……
“上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希望各位想想，渊部长会不会同意你的观点？”一直沉默的巴莱克突然开口了。
“这是什么意思？巴莱克部长？”
“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们必须采取雷霆措施去修正我们过去的错误。但同时，我们还不能让人民知道这些。IFA最大的武器不是他们的渗透能力，而是恐惧。”
“如果让人们知道，有一个规模庞大的恐怖组织隐藏在他们之中，那么IFA就达到了目的。人们的恐惧是一种恐怖的力量，这种无序的力量会摧毁我们的一切努力，甚至会造成联邦的分裂，这正是他们想要的。”巴莱克一脸冰冷。
“只要我们能压制住这种恐惧，那么我们就能战胜恐惧的源头。上将，情报部会全面与军方合作展开针对IFA的清剿行动，但是所有的前提是这些行动不被人们所知。我想，这也是渊一直以来想要的，不是吗？”他看向了王利。
“我建议我们不要公开林渊的牺牲，对外，我只是情报部的代理，这样至少可以不打草惊蛇。”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参会的人都点了点头，连尼拉尔科维奇都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王涛看向巴莱克：
“既然如此，那么，我希望在我的继任者上任之前，我们能搞定这场烂摊子。”
“明白，主席阁下。”他站起来回答道。
………………………………
走在巴莱克的身后，王利一句话都没说。
“我对渊的牺牲感到悲伤，王利。”巴莱克突然说道。
“这是一场悲剧，部长。”王利叹了口气。
“我知道情报部对我还很陌生，但我希望你们能支持我，结束这场闹剧，给渊和那些牺牲的人们一个交代。”他看着王利的双眼，两眼仿佛带着尖锐的光芒。
“是，部长阁下。”王利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对方伸来的手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