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体会?!专门给城邦里扮家家地方跑腿做事的冒险者,不过是一条走狗,有什么资格说我们!?”站于部队后方的一个牛头人破口大骂道,自从听了少头领的死讯,他一直愤懑的抖动着,终于难以忍耐的开口“我们牛人族全是高傲的战士,弱肉强食,被我们屠的村,只怪里边住的是弱者,他们自己无能却要求助冒险者来摆平这件事,高傲的牛战士从来不怕死亡,决一死战吧!走狗冒险者!”
他正说着,一旁的同伴都吓呆了,冲过去搂着他捂住嘴,“别冲动!你没听少头领都败在他们手里了吗!?”
“唔...”他挣脱了同伴的手,推开并指着同伴鼻子“少头领可是我们将来的领袖啊!你就不想报仇!?...你...你不配做牛人族战士,部落的耻辱!”
“我们要先商量对策!”另一个同伴压低声音对他吼道“你想惹怒了对方杀过来吗?”
“什么样的对策?”后方谈论的三个牛头人身后传来女声。
“嗯——!?”部队受惊的转过身。
不知何时从队伍视野前方消失的精灵,出现在了后面。
之前听闻叫喊就瞬移至此的艾丽卡说“刚刚是你说要决一死战的?”
说着,艾丽卡将身上散发的魔力点点放大,压迫感令刚刚喊话的牛头人开始拿不稳手里的大刀,膝盖都在发软,愈演愈烈。
“哞——!”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会因本能的畏惧,丢掉武器或者整个人无力的趴下,在那恐怖的魔力上升至那种程度之前,这名牛头人趁着还有力气使刀,卯足了劲挥砍上前。
“慢、慢一点!”不顾同在压迫下,同伴的劝阻。
烈日下反射漆黑金属刃边的一道白光从牛头人身上横闪而过,在远不及精灵的距离点,那名牛头人的头颅以及砍到中途的刀被一分为二,血溅当场的尸体扑倒在地。
众牛头人都惊恐的一颤,全副武装持剑的精灵自一开始就保持原来的站姿,也就是说刚刚她挥剑过后恢复了原样站姿,这一过程谁也没看见,仿佛没动过一样,多么骇人的速度。
“不错的勇气。”艾丽卡俯视,夸赞地上的尸体,“面对心里的强压居然还硬着头皮攻了上来...或许说是莽夫行为更妥当些。”
牛头人中不少吞咽口水,看着同伴为了牛战士的光荣这一名义牺牲,虽然内心不平,很想为他与少头领报仇,但眼下的攻击行为完全是飞蛾扑火,没理由白白送死...
艾丽卡一提剑,直指前方,“你们的对策可以开始商量了,一对一也可以,全部一起上也可以。”
嘡啷~,巨大的斧头被丢到了沙地上,印了一个阔坑,“我投降!”那名丢了武器的牛头人说。
见状,不少同伴也跟着纷纷丢下武器,举起双手,十几名牛头人最后只剩两个还拿着武器。
“投降也好,反抗也好。”艾丽卡摇摇头,“你们都不会活着离开这儿,继续之前说的,体会你们所谓的弱肉强食中,毫无抵抗之力的村民被杀掉的感觉吧。”
[魔剑自启.先决],艾丽卡发动死亡骑士专属魔法,缓缓挥舞符文剑,于空中产生多道紫光残影。
随后残影向四周扩散而去,并伴随着分裂,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数十把以场地中心为朝向的紫色半透明魔法剑影悬停在半空中,包围了牛头人们。
不放生路?本来听到艾丽卡那句话的个别牛头人,打算拿起武器与大家一起用尽最后的余力一搏,没准人海战术有渺茫的胜机...刚刚见过她瞬移以及碾压一名牛头人的实力,这种安慰完全是自欺欺人,如今只是带有祈祷的一战。
刚一俯身去捡自己的武器,半空悬停的一把剑影瞬间飞刺过来,击穿了那名牛头人的心脏,连同他身体一起栽在大地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对此其他牛头人都打消了捡起武器的念头,看来是轻举妄动就会被击杀。
“对,不动就可以了。”艾丽卡说,随后无影的穿梭移动斩断并收走了所有在场牛人族的角,每斩下一个牛角就会掉落进她开启的异次元洞口里,那同样是储存她防具武器的地方。
这一过程只发生在了牛头人眨眼的一瞬间,所有牛头人的双角全平整的消失了。
有的感受到了骨骼的剧痛,惊叫着伸手触动伤口,就在那一瞬又一把悬空的剑影袭来,击杀了这样做的对象。
在此所有牛头人都不敢动了,保持静止姿势待在原地。
“自动魔法程式。”斩获牛角完毕走出牛群外的艾丽卡回眸说,“这次制定的先决条件,是被魔法锁定的目标只要有较大幅度动作,就会遭到一人一把还有剩的魔力剑击杀。”
听到这句话的牛头人,有人惊呼“什么!?”
后知后觉自己的嘴动了,意识到命不保已,紧闭双眼开始颤抖着等死...久久没有剑袭击而来。
“放心~说话这种小动作没事,不然你们就体会不到村民被你们残杀时,无法反抗只能等死的心情了,谁只要动一下手,或者踏出一步,那个家伙就会直接走向灭亡。”艾丽卡的声音渐行渐远,她正在离开这里,不过没一个牛头人敢回头确认她是否走远,回头可算是一个明显的动作,最后响起她远方微弱的声音,“就在原地等待吧,撑住,撑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段时间里忏悔你们的所作所为。”
不一会儿,现场陷入只有微风掠过沙地的沉寂,久久没有对话声,看来那个冒险者是走远了。
“怎、怎么办...”一位举手投降姿势不敢动弹的牛头人终于开口,询问现场剩下的十名同伴。
他们有的也是投降姿势,有的保持在丢武器时半弯着腰的状态,艰难的维持着,只有两个没丢武器的保持捏紧武器的姿势。
“...还能怎么办。”回应的那位也很无奈。
从远方看,大漠的此处仿佛伫立着十尊高大的雕像,蝎子爬过脚背,蚊虫飞进鼻孔,“雕像”都纹丝不动。
大概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
握紧武器的其中一个思索了番“我想...我可以在剑击中我之前,用斧头将它挡下来!”
“别、别乱来啊!你想以身试险吗!?”
“不然呢!在这里也是等死,停留在半空中的魔力剑...应该会随着施法主人的离去慢慢减弱吧,巫师迪克曾经召唤的照亮小光球也是这样的...还记得吗?我们在晚上出行拿着那个光球,时间到了总会熄灭...我想这天上的剑也是一样的,现在已经够久了,再多一秒我僵硬的手就拿不住斧子了!”他保持镇定,只能在内心给自己打气。
“要做吗...”
“要!等我成功的挡下来,然后救你们!。”
说罢他鼓起了气大喊一声,同时将阔斧举过头顶,试图抵挡其中一把会射向自己的剑,果不其然,魔力剑击中了斧头,也穿透了它,仿佛高温的金属尖刺穿过纸张那样轻松。
举起阔斧的牛头人战吼声戛然而止,默默倒地,滚落在地的斧头,可见击穿处被灼熔的泛红。
这一刻起,牛头人们彻底认定了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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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艾丽卡早已与伊世汇合,带领诺玛一起去往南方塞肯城的路途中。
之前告别了帕梅拉与朗伯,随后他们骑上召唤兽归往树林。
虽然诺玛一直想离开那片记事起就开始居住的林子,离开帕梅拉婆婆条条款款限制下的屋檐,到外边的世界去游历一番,但真到分别时反而有些不舍,那种日复一日居住在林间小屋,平时偷玩外出打猎的平凡生活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早已远离了北境的荒凉,足下渐渐绿意盎然。
行走途中,诺玛还时不时的回望树林所在的方向。
“诺玛的衣物有些破损呢。”伊世说。
停下脚步的诺玛看了看身上,确实,之前与卡赞交手时撕裂了一些缺口。
“没事的,导师~”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眼下也没有更替的衣物,不想给导师徒增烦恼。
“咳哼~”伊世攥拳在嘴边咳嗽了一声,然后摊手指向艾丽卡,屈身一副隆重介绍的样子,“就让我们伟大的召唤师——艾丽卡,为诺玛提供一套衣物吧。”
伟大的召唤师?听闻这个夸奖的字眼,艾丽卡四指尖轻轻挡住了惊叹圈起的嘴前,略显腼腆“主上~您太抬举了,我哪里是什么伟大的召唤师呀。”虽然自谦着,不过笑得合不拢嘴的她无力隐藏表情了。
“召唤师!?”诺玛上前踮起脚尖,双眼放光的仰视艾丽卡,“艾丽卡姐姐是召唤师吗?!”
“...是可以召唤一些东西了...不过...既然主上认可我是召唤师,那当然就是吧~”艾丽卡歪歪头抿嘴的回应。
“没错~”伊世来到艾丽卡身后,轻轻将她往前推,“诺玛想要什么样的衣服,艾丽卡都可以给你变出来~没有艾丽卡做不到的事。”
“真的吗~?”诺玛的脚尖垫得更高了,“不愧是艾丽卡姐姐,即是战士又是召唤师~是随时都能召唤出来吗?”
这前后夹击的夸奖,令艾丽卡有些不知所措,“呀...当然,其实我也没那么厉害了,我的力量全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艾丽卡捂了捂嘴,情绪波动下差点说漏,回眸略表歉意的向伊世吐了吐舌,因为之前主上说过,只能她知道的秘密,艾丽卡答应要保密主上那不为人知的能力的。
“我的力量能带给你印象中的大多数物品~”艾丽卡俯身,对诺玛竖起指头强调,“不过~摘星星摘月亮可办不到。”
“现在就可以更换吗?真期待呢...”说着,诺玛当二人面开始脱起上衣,“那么唔想要一套行动便利的服装,拜托了艾丽卡姐姐~”上衣的布料已经遮挡到了她口部,朦胧的声音说。
“诶诶诶!?”伊世连忙上前阻止,拉扯下了诺玛那已经露出肚脐的衣角,“呼~”随之松了口气。
脑海里回荡起了叫嚷“FBI open up!”以及一群穿着防爆服的持枪人员破门而入的声音。
“怎么了吗~导师?”见伊世将自己脱到一半的上衣拉扯回来穿回原样,诺玛不解的问道。
“女孩子要矜持一点。”艾丽卡上前,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
“对,艾丽卡说的没错。”伊世松了口气后,和蔼的说。
“矜持?”那似乎是诺玛没怎么听过的词汇,“是指不能在路中间换衣服吗?”
“不不,起码你不能当着男性的面换衣服,诺玛。”伊世说。
“诺玛之前换衣服都这样随便的吗?”艾丽卡问,气愤的皱了皱眉“当、当着主上的面不会害羞?”
“之前...”听闻二人都似乎在一致的反对自己,诺玛低了低头,“都是在家里换的衣服,当不当着帕梅拉婆婆的面,也没讲究过这些...从来没有离开树林太远。”
“这样啊...”伊世安抚的说道,“之前都没怎么离开过婆婆身边呀,不过要记得了诺玛。”语气变得强硬,“今后不能当着男性的面随便换衣服,还有,非不得已,也要阻止男性随便触碰你。”
“男性?”诺玛抬头看向伊世,“也包括导师您吗?”
脑海里再次回荡起了那段声音,“当然。”伊世毅然的点头。
“嘿嘿~其实我知道的,帕梅拉婆婆有叮嘱过我这些。”她挠了挠头,甜美的微笑“只是换衣服这件事没怎么在意...因为...总觉得对导师与艾丽卡姐姐不认生,就有些随意过头了~”
望着那笑容二人内心融化,怎么也不会责备起来,反而有些自责刚刚对她的态度还不够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