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杀人了的呢?
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只知道,那种主宰他人生命的那种感觉,很刺激;那种看着别人临死前绝望的表情的感觉,很新鲜;那种能体验的到的,生命从指间一点一滴流失的感觉,很有趣。
深夜,在火光冲天的观海街,那个叫做袭枭的少年,双手揣着兜,闲庭漫步在那混乱的街道上。宽大的风帽死死地压住袭枭的脑袋,只露出了他一丝丝枯黄的头发,与一点点的脸颊。此时的袭枭闭上了眼睛,似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沐浴在那伴随着血腥味儿的喊杀声中一样——那种感觉,对袭枭来说,欲罢不能。
“站住!我们是天水市的特警!”袭枭的前后左右,围堵了四五个全副武装的特警,他们警惕的将手中的枪械对准着袭枭,其中的一个特警便走上前去,对着袭枭盘问道:“你是什么人?如果你是普通市民的话,这里十分的危险,请勿在这附近逗留......”
啊......头疼。袭枭伤脑筋的扶住额头——真的是被认成一般市民了啊......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迷上杀人的了呢?
袭枭不清楚,正如袭枭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戴着这么宽大的一个风帽,掩藏自己的身份一样。明明上边都说了,今夜,可以撒开欢的屠杀!
袭枭,缓缓地把自己头顶的风帽掀开......
“等一下,老李,”另一个特警示意着那个问话的特警保持警惕,小声的对着其他的伙伴们提醒道:“这家伙可能是......”
然后,这个特警,再也没有说出话的机会了。
干脆,简洁的刀光闪过,从那个特警的动脉中带出一朵血色的大红花,当他的那些同伴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耳朵里就已经充斥了那股病态央央的笑声——袭枭的那光是听起来都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癫狂的笑!
“老刘!!!”另外三个特警,这才发现了被一刀封喉的这位同伴,脸色惨白的躺倒在血泊中,忙想要扶住他的时候,他的身体,早已经冰凉......
还是那个问题——我,袭枭,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杀人的感觉呢?
大概是我七岁那年,拿着刀杀死了吸毒成瘾的母亲,砍死了赌博输掉了整个家庭的父亲开始的么?虽然那时候还小,但是杀人时的那股爽**与那股如释重负的感觉,至今都还难以忘记......从那之后,无论我再杀多少人,都少有那天晚上的酣畅淋漓的感觉了吧......
“你这混蛋,敢把老刘给......”旁边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特警,一副血气方刚的样子,他放下了老刘的尸体,紧紧地握起了拳头,他的怒吼中带着一丝呜咽,早就紧紧地抓握住他的警棍和防爆盾,带着他的勇气与一腔的怒火,朝着袭枭冲了过来!
“小王,不要冲动!”另外两个比较老道的特警同事想要阻止那小王的时候,这位年轻的特警,早就冲到了袭枭的面前,对着袭枭的心窝,打出了愤怒的一击!
然而,已经晚了。
那个叫小王的特警,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袭枭已经如同一只轻盈灵活的野猫,绕过了小王的警棍突刺,顺便带着一连串的刀光划过小王的臂膀——
好快!
痛感是随着小王被肢解的七零八落的右手手臂一起,传导到小王的大脑里的。
——大概是从小时候开始吧,母亲就开始沾染上了吸毒,父亲就开始沉迷起了赌博......当吸了毒的母亲幻觉发作的时候,就会拿着匕首,一边爱抚着我,对我说什么‘今天晚上咱们吃红烧肉’这样的话语,一边一块一块的切割着我的肉......当时也小,根本没有力量去反抗。而能从那个时候活到现在的我,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吧......
我记得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跟别人赌钱,似乎从来就没有赢过。一开始,是家里的钱包越来越扁,再后来,是家里的家具越来越少......每当父亲满身的烟味,从赌馆回来的时候,都会去没事找事,总能找到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将我和母亲毒打一顿......
当高利贷的人找到上家门,当母亲彻底的变成了疯子,当父亲准备把我低价卖给一个月前就经常出入我们家交涉的那个宋老驼,当‘家’的这个本就千疮百孔的框架,彻底的碎裂一地......
那天晚上,趁着父母睡着的时候,杀了父亲和母亲......
那的确是我杀人杀的最爽的一次了吧......多年的恐惧随着挥舞的刀刃倾泻的一干二净,积攒的压力如同火山爆发一样释放出来——杀人,原来是这么爽快的一件事......那晚,当自己在父母的床边,望着血色的被褥上,那一动不动的两具尸体的时候,袭枭笑了,笑的病态,笑的扭曲,但袭枭敢肯定,那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为什么,哪怕杀人依旧是很爽快的事情,最初杀人的那种极致爽快的感觉,却再也找不到了......”袭枭,在甩开刀刃上的鲜血时,不知道为什么,回想起自己初次杀父弑母的经历时,总觉得自己现在的屠杀,比起那时候的屠杀,少了点什么......
袭枭绕到小王的身后时,整个右手臂被卸下的小王,早就喷溅着鲜血,痛叫着跪倒在地上!
“小王!!!”另外两个老前辈,老李和老于,在看到小王的手臂被袭枭瞬间肢解卸下来时,也没有考虑这么多,直接冲上前去,老李护住了小王,老于紧张的手持防爆盾,对峙着袭枭!
是杀的太少了么——没有感觉,总是没有当年的那种感觉......为什么今天明明可以大开杀戒了,却非要不经意的和七岁的第一次杀人的那感觉做对比?
我又是为什么,一步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防爆盾,被整齐的切开了一个裂口,而与这个裂口一起断开的,还有被一分为二的老于......
“快跑!”老李强行的扶起了小王,把他往前面胡乱一推,对小王大声吼叫道:“跑的越远越......”
刀光再次闪过,伴随着袭枭的怪笑,那老李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原来脖颈那个地方,喷溅出血红的喷泉......
啊......还是不过瘾啊......
“你......你这个......怪物......”那个叫做小王的特警,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冲动与无畏,只是冷冷地待在原地,失血带来的无力感和过于恐惧带来的战栗,不管哪一样都能让他动也动不了。只能睁大着那双惊恐的眼睛,望着袭枭的步步紧逼......
要死了么?明明死到临头的小王,突然冷哼了一声——那是一声冷笑,也是对自己的嘲讽。
或许吧,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凭着一腔热血,天真的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以为用自己的满怀激情和冲动热血可以解决一切的事情,直到到最后,才看清了事实,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可能只是如蝼蚁般渺小的喽啰。不管是当时的冲动也好,幻想也罢,在真正的绝望面前,如同海市蜃楼一样脆弱。到头来,死的毫无意义......
步步向那个小王紧逼过来的袭枭,突然停止了前进。
或者说,袭枭刚刚嗅到了,就在他不远处的地方,有了让他更感兴趣的事情。
远方的警笛长鸣,在警灯与笛鸣的护送下,一小队的武警正护送着一波城市的避难者,引导他们远离混乱的观海街,向附近的地方暂时避难。
那警察用着扩音喇叭努力指挥人群避难防止失控的声音,那避难百姓或哭哭啼啼,或唉声叹气,或唏嘘不已的嘈杂声,混杂在一起,那就是袭枭眼中,最美味的杀人大餐。
这足矣让袭枭把他的兴致,从已经断臂失血,只剩下半口气的小王那里,转移到更加庞大,更能刺激他嗜杀神经的人群那里!
笑,诡异的笑,扭曲的笑,再次从袭枭的口中传来,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的清晰可辩。
“哈?人群!”袭枭的每个毛孔似乎都兴奋的扩张了起来,他捂住脸,配合着毛躁疯狂的笑声,扭曲似乎的不像一个人类,“好啊!人群好啊!能一口气杀这么多人的话,或许就能找到当年的**也说不一定啊!!!如果无法找到当年弑父杀母的感觉,那么这种质的差距,果然就要用量来弥补啊!!!”
袭枭晃悠着身体,因为过于兴奋而稍微有些重心不稳的他,此时比起像一个人来说,他更像是一头野兽——他喘着粗气,口中流着涎水,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不远处的人群。
而此时,不管是在疏通避难者的警察,还是正在迅速撤开的难民,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被这样一个危险的杀人狂盯上了......
看到了袭枭转身向着远方的避难人群走过去,我们的这位小王,他有一瞬间,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似乎是捡回了一条命......
小王捂住了他血淋淋的右肩,整个右臂的断裂,早已让他失血到脸色苍白,双眼黑蒙,或许继续这么下去,他就算不被袭枭杀死,也会在剧痛和失血之中,慢慢的走向死亡吧......
小王不想死,他努力地用尽自己所剩无几的力气,把他警服的外衣脱下,胡乱的抱紧在右臂的断端,希望这样能将不断流失的血液堵住。
不远处,三位前辈的尸体,还冷冰冰的躺在那里,在微凉的月色照映下,显得有些苍白。
前辈尸体中的对讲机突然打开,小王远远地,听到了赵无娇的声音。
“支援正火速赶来!我将亲自去支援护送平民的警队,楼振会支去援押送犯人的警车,请各单位务必再坚持一下!”
是赵无娇。警长她......好不容易打开了通往观海路大街的道路,却为了平民可以安全的离开现在最危险的地方,作为头号的支援,折返了回来......
现在的我......该庆幸自己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么?
用前辈的死,用即将被袭枭袭击的,逃难平民和护送警察的死,去换回这条半死不活的命?
别开玩笑了......我这幅半死不活的皮囊,连能不能活下去,都还不一定呢......
当人在濒死之际,如果他们还可以自主的做出一些行动,他们做事情的心态,往往都是很微妙的。他们会失去平时理性的思考,更加的感性,更加的冲动,也更加的不考虑逻辑,不考虑后果。
反正人都要死了,还在乎自己再怎么作死下去么?
哪怕只能牺牲自己接下来几十年的人生岁月,为此时赵无娇的援助的到来,多拖上那么几秒钟。
于是,在袭枭像个见到了久违玩具的孩子一样,正舔舐着刀刃,兴冲冲的走向前方不远处的人群之中时,袭枭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腿,被一只虚弱,然而拼尽了力量的手,牢牢地抓住了。
“哦?”袭枭向前行进的脚步,被这虚弱的一抓,给停住了。
袭枭不理解,为什么有这种,明明有机会捡回一条命,却反过来主动放弃的人。正如他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年轻的武警,明明知道敌我之间的差距,宛若蜉蝣撼动大树,却还是飞蛾扑火般的挡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一样。
“喂,警察 ,”袭枭没有立马动刀,他只是收住了自己的诡笑与疯狂,却没有回头,冲着那个叫小王的年轻武警,淡淡的问了一句,“如果我没估量错的话,你应该是二十多岁,比我大不了几岁吧——我且问你,你不怕死么?”
“我不会让你往那边前进一步......”那个小王,哪怕是自己已经虚弱到了半昏迷的地步,他依旧是说出了这句话来。
看来 ,起码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面前的这位奄奄一息的武警,他是不怕死的。这点和袭枭一样。
“原来如此......”袭枭已经从小王的回答中,知道了他的态度,他轻声的叹了口气 ,“看来咱俩是一样的啊......都是无牵无挂的亡命之徒呢......”
“你放屁!”小王吃力地仰起头,哪怕是在生命如渺渺烛火般奄奄一息,他充满了愤怒的这一句话,也让袭枭的内心,稍微惊了一下,“谁跟你这种人渣一样!”
在袭枭的内心里,不怕死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本身没有牵挂,活着没有人关心,死了也没有人挂念,就像袭枭一样。不管是他当亡命之徒也好,当杀人成瘾的狂人也罢,除了警察以外,没有人会天天挂念着他。所以看到这个样子的小王,袭枭原以为,他们俩可能是一路人......
然而......
“我明白了,”袭枭的脸色阴郁,这是袭枭少有的,明明要杀人,却没有一丝笑意的时候,“你这个人,值得一杀......”
要死了么?小王就算是在这个时候,还是死死地抓住袭枭的脚腕,不让他向前方的避难人潮那边前进哪怕是一步。
我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意义呢?我这样死去,又究竟是不是一个笑话呢?一个不自量力,螳臂当车的笑话?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这大概是没有意义的吧......
小王放弃思考这些有意义没意义的问题,他的眼前,闪烁着自己以往过去的点点滴滴......
走马灯吗?或许是这样吧......
记得那年,当小王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就想去参军。
不是因为他当时有多高尚的使命感与责任感,而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单纯觉得,当一名军人,很帅......
“我们反对!”小王还记得,那个时候,他的父母态度很坚决。他们明明为小王挑选了最热门的专业,在一所条件还算不错的大学里,找了几个不错的老师作为照顾。在父母的理想里,他想让小王当一名律师,社会地位和收入颇高,还不用像士兵那样,在前线浴血,甚至赴死......
小王记得 ,那天晚上,他和父母争论了一个通宵。语气由最开始的商量,变成了辩论,最后变成了激烈的争吵......
父母嘛,总是那种东西,脑子里只想着钱,想着今后孩子在社会里的地位,想着他们没完成的梦想可以有个孩子来帮他们完成——想着他们将来跟亲戚邻居提到自己这个孩子收入多少的时候,能让他们辈儿有面子。他们会想好一切无聊的东西,却单单不会去考虑一个词——
梦想。
因为梦想这种东西,不能赚钱 ,也不能当饭吃,更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在他们的朋友面前,体面的炫耀自己的孩子。
当小王意识到,自己跟这两个老顽固根本说不通的时候,有一天白天,他趁着父母上班的时候,偷偷收拾了东西,连跟着两个让他反胃的家伙道别都没有道别,便独自一人,坐上了开往天水市军校的火车......
这算是离家出走么?坐在火车上的小王冷笑了一声,反正对这两个只把自己孩子当做了工具的无情父母来说,这两个阻碍自己梦想的家伙,大概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吧......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出走的太匆忙,就算是省吃俭用,他带的钱,也大概只够自己在天水市坚持两个月吧......算了,自己都走到这一步了,拼命地花点儿时间打打零工,能省就多省省,总能为梦想坚持下去吧。
正当小王坐在火车里精打细算的盘算着的时候,手机里收款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他的账户里,被转入了五千块钱......
以及汇款时汇款说明里附带的一句话语:小王,爸爸妈妈知道你已经长大了,管不了你了,我们只是希望你将来不会为自己当初的选择后悔——最后,注意安全,当兵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自己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要学会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爸爸妈妈永远在家里等着你......
那一天,明明决定了和他们打死不相往来的小王,鼻子不争气的酸了起来。
——当初的抉择,是否是正确的呢?所谓的梦想,在此时此刻,即将赴死的自己眼里,又是否真的是一个笑话呢?
袭枭根本就是胡说八道,除了袭枭他自己那样游戏人生十恶不赦的垃圾人,又有谁会不怕死呢?又有谁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一些留恋呢?尤其是小王想到他当兵以后,根本没有机会跟父母见上几面,但是每次他回家以后,父亲总会提前半天就等在火车站的门口,母亲总会提前一天就做好各种的准备,给小王做好他最爱吃的三鲜馅的水饺——哪怕小王早就抱怨过他俩,不必要为了自己而这么麻烦。
所以,怎么可能不怕死,怎么可能跟个垃圾人一样,没有任何的留恋与思念?
如果,仅仅是如果——平行时空的那个自己,现在正在当律师的话,那他现在的生活又会怎么样呢?起码不会当一个炮灰,毫无意义的死在这可笑的杀人狂手上吧......
人生总是无法看到自己另一个抉择的,正如小王始终都不明白,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
但是,从现在这个结果来看,明明被父母反复叮嘱“不管怎样一定要活下去”的他,明明有机会履行父母的叮咛,却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送到袭枭面前找死的他,或许的确是不孝的吧......
“真是活见鬼......”小王在受死的时候,有些自嘲的骂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袭枭匕首辉落的那一刹那,斜插里冒出一个极速冲过来的黑影,如同飞驰着撞向行星的陨石一般,如同失控超速的列车一样,径直的插入到袭枭和小王之间,当蓝色的军警大衣在夜风中飘动,当紫色的长发飞舞,与那标志性的两米多长的巨型狙击枪互相映衬之时,小王发现,奄奄一息的他,早就被赵无娇抱在了怀中。
近乎于极限的救援,让赵无娇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做出更多的应对措施,与其说她是救下了小王,倒不如说,她是直接替小王挨上了一刀——袭枭和赵无娇就这么近距离的对峙着,袭枭的匕首,就这么实打实的刺进了赵无娇的腹部,赵无娇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而她腹中顺着匕首的引血槽流出来的鲜血,就这么滴落在地上,瞬间汇聚成一个小血泊......
赵无娇却面不改色,反而抡动大狙,向着袭枭猛挥过去,袭枭不敢较硬,拔出匕首,闪躲过赵无娇的抡击后,后跳到与赵无娇相对安全的距离......
赵无娇双腿一软,差点儿瘫倒在地上,好在她一只手扶住小王,一只手持着狙击枪忙拄向地面,才防止她的当场瘫倒。
“赵无娇......长官......”小王看到赵无娇那飒爽的身影后,似乎是心里有一块石头总算放下了一样,安心的昏厥了过去......
“真的是难以置信啊,我们那传说中的天水市警署的署长,居然亲自跑到了这里来了呢!”袭枭再次放开笑容,那笑容,阴险的如同蜷伏在黑暗中的阴狠毒蛛,“而且还以这么大的代价,救下了一个早已经失去了一条手臂,生死未知的杂兵?”
为了多拖延这个杀人狂哪怕是一会儿,为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袭枭这么危险的家伙逼近不远处正在避难的平民么?
赵无娇的脸上,多出了一丝黑线。
“他的名字叫做王翔,刚从军校毕业就被我挑中挖到了警署里——我准备去重点培养几个有希望领导下一代天水市警署的年轻人,王翔本就是在其中之一的......但是,他却被你给摧毁了......”赵无娇捂住自己腹部渗血的伤口,但是却丝毫没因为她的负伤,而感觉到她肃杀的气势有所减少,“王翔他才不是你口中的什么无名的杂兵——多亏了他这短暂的坚持,那伙避难的平民才能在没有受到你的恐怖袭击的情况下,撑到我来此制裁你的那一刻!”
“啥?制裁我?我没有听错吧 !”袭枭一边掏着耳朵,一边狂笑了起来,他歪着脑袋,血色的眼睛睁的滚圆,“就凭你?”
风起,两股狂风汇聚成一股,分别是从赵无娇那边吹向袭枭的肃杀之风,还有从袭枭那边吹向赵无娇的嗜杀之风,两股风在赵无娇和袭枭之间汇聚,碰撞了起来,形成一股凌乱繁杂的升龙卷,就算两边还没开始动手,四周的乱杀的气息,都足矣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袭枭的嘲讽与质疑,赵无娇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哼了一声:“不信的话 ,试试看啊 ?”
未完待续。
..........分割线..........
......妖师小剧场......
乱葬门发展简史(下篇)
话说黑龙依旧在追逐着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万众瞩目的黑帮大佬。
而黑龙的这个梦,一追,就从他的童年,追到了他的中年......
当黑龙的生日蛋糕插上第三十根蜡烛的时候,黑龙发现,距离自己抽烟喝酒烫头,已经过去了二十七年了。而在这二十七年里,他不仅没有像他的梦里梦见的那样,变成万众瞩目的秧歌star,混到现在,反而连日常抽烟喝酒烫头的开销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应该更加努力,朝着自己的 梦想更加前进才对!
于是,黑龙决定不再颓废下去,而是用自己更加成熟的手腕,为自己的组织拉拢各种人才——
“喂!路边的这位大爷,加入我们的黑帮组织‘乱葬门’吗?进组织可以免费领取一箱鸡蛋!”“哎!这边的这位小孩儿,我看你骨骼惊奇,我把我手上的这本《如来神掌》给你,你能顺便加入我们的黑帮组织‘乱葬门’吗?”“哎哎哎!这位大妈!我们乱葬门总部的旁边就是一个广场,如果方便的话叫上您的朋友一起加入我们的黑帮组织‘乱葬门’吧!”
经过了黑龙不懈的努力与坚持,几个月后,乱葬门的总部,变成了一个各种老大爷喝酒聊天 下棋,大妈们提着鸡蛋,跳着广场舞,各种猥琐大叔在附近抠脚泡澡,还不时有一些孩子们捉迷藏,玩滑梯的,一个总之像什么都不像是黑帮的,十分热闹的地方!
梦想实现了一半——毕竟乱葬门的人数,在黑龙 几个月的破费与经营下,飙升到了三千多人!!!
妖界,食蛆和吞丸,正观察着天水市这个口口声声说着要建设黑道组织的疯子的一举一动。
“你确定要选择他作为扶持对象吗酱?”吞丸疑惑地眨巴着看似天真的大眼,好奇的望向食蛆:“这个叫黑龙酱的家伙,看起来貌似不太聪明的样子啊酱......”
“没事,这样就好......”食蛆眯起双眼,阴沉的笑了起来:“毕竟有的时候,傻子,才是最容易操控的。”
这就是在食蛆开始扶持乱葬门以前,黑道组织乱葬门的发展简史......由于这段历史实在太过制杖(划掉)太过屈辱,目前乱葬门里有关这方面的记载,都已经被销毁的差不多了,只有天水市外郊的那几个‘夕阳红社区’‘老头乐社区’‘OOXX养老院’里的老头老太太们,还在那里唏嘘感慨,当年有个叫做‘乱葬门’的老年俱乐部,虽然那个名字听起来挺二的,但是那里的负责人,可真是个大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