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不是又欺负同学了?”
面前一个似乎是三十多岁的穿着巫女服的女性正坐在榻榻米上,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谁叫他用他的脏手碰我了。”
我不屑地说。
“他没有恶意对吧?”
“那又怎样?我有命令他碰我吗?”
“唉……”她叹了口气:“小时候明明是那么好的孩子——”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房间了。”我不耐烦地打断道。
“真不应该让你这么早就学习‘怨灵之道’的。你去吧。”
我站起身——我站立时视线正好与那位女性的头顶持平——粗暴地推开门——
“等等!”她忽然喊住我。
我一回头,只见一个血红色的东西向我扑来。
“Kaixa!Baron!”我连忙呼唤两个“名字”,但在有什么事情对应发生之前,视野已经被血红充满了。
“原谅我吧。”听着她这句充满歉意的话,我失去了意识。
……
睁开眼,感觉自己正躺在一个硬而平的东西上。
周围的空气夹杂着些许酸臭味,嘴里也有一些带着酸味的液体,似乎是刚呕吐过一次。坐起身子,向四周看看,发现这是一个铺着榻榻米的古日式房间。「十四年战争」中,由于古日式风格的建筑多数占地面积较大,大部分都被政府征用改造。排除刻意模仿这一风格的可能,能保留下来的只有一些承载着特殊意义的建筑——
“你醒了。”一个穿着巫女服,束着深栗色头发的少女拉开木制推拉门,带着温和的微笑走了进来。
“请问,这里是哪里?”
“神田明神神社(lovelive中东条希经常帮忙的神社)(雾)雾守神社,专门处理与‘怨灵’相关的事件。”她介绍道。
“怨灵吗……”我想起刚刚那呕吐过的感觉。的确,恐怖电影经常使用的经典桥段,就是主人公凭借自身的强大意志,把体内的秽物吐出体外,但也正因为如此,听起来实在不像是真的:“能讲讲当时的详细情况吗?”
“好的。据说你当时是在路上正常地走着,然后忽然大叫起来,扑向一个男性成年人——嘛,性别劣势,两下被制服了。当时你眼眶发黑,两眼通红,身上还有诡异的血红色花纹,所以报了案,而那边的人听到了这种情况,判断出你是被怨灵附身了,于是报到这里——顺便一提,我们神社是「元老院」官方认证的机构——于是我们的人使你暂时失去意识,送到神社,并由神社唯一继承人的我亲自治疗。怎么样,开心吗?”她的神情明显有些得意。
“啊……总之,谢谢你了。”我回以一个微笑:“要付多少钱?”
“诶,居然就信了吗?”她突然惊讶地问。
“那个……”我微笑的表情顿时僵住。“不应该相信吗?”
“不不。”她连忙摇摇手:“因为我们的治疗会清空被附身者对怨灵的记忆,所以有很多人都是不相信的。也正因为这样,我们的工资是由元老院发的,如果您对我们的服务满意,想要支持我们的话,资助我们也是接受的。”
“虽然记忆里也没有你们的服务就是了……那就别清空记忆了呗?”
“这可不行。”她坐了下来:“怨灵会把自己的怨念留在被附身者的记忆里。如果那个人回忆起那个怨念,就很有可能陷入疯狂——”
“——稍等。”我想起之前那段不属于我的记忆,根据她的说法,也不属于怨灵,那么:“问一下,你所说的‘清空记忆’的方法是?”
“字面意思啊?使你遗忘被怨灵赋予的怨念。”
“‘遗忘’,是‘无法想起’的意思吗?”
“这么说也可以吧……毕竟记忆是一种条件反射。当你的部分神经会因为某种刺激而做出某种固定的反应时,记忆也随之产生;而当这种反应消失时,记忆也随之消失,也就是遗忘,那之后,即使你用‘回想’去刺激也无济于事。”
“哦…那你消除这种反应的方式,是建立一种新的反应方式来覆盖吗?”
“啊?”她有些惊讶:“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嗯?我察觉到事情有一丝不对,抬起头,盯住她血红色的眼瞳。她的灵魂现在呈现出纯果绿色,表明她现在是在疑惑,而且是“单纯的”疑惑。
似乎她也不知情啊…那我的这段记忆是从哪来的呢?下意识地,我选择了沉默。
“请问,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不过面前的她看不到我神经间信息的传递,见我忽然盯着她,茫然地问。
“没事,只是忽然觉得你这么穿挺漂亮的。”我随口开了个玩笑,并开始上下打量她,以找到一个好借口来辅佐我的玩笑:“这件巫女服与你深栗色的头发很搭,而头上这个带阴阳鱼装饰的蝴蝶结——”
“——稍等,您可能是误会了,我们这里不强制付款的……”她连忙摇摇手,而她灵魂的浅蓝色表现出她对我可能是同性恋者的惊惧。
“我知道的——”忽然,我感觉这个带阴阳鱼装饰的蝴蝶结,甚至是这套巫女服,都在哪里见过。记忆中鲜有与神社有关的经历,最有可能的就是那段记忆——
她与那位中年女性穿的是同一款巫女服。快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我发现了这一事实。
“并由神社唯一继承人的我亲自治疗。”在解释我的情况时,她似乎曾如此说道。“你曾说过自己是这个神社的唯一继承人是吧。”我问。
“是,怎么了?”
“上一任‘社长’是你的母亲吗?”
“是——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问。
“与一位巫女有过一面之缘,她当时也穿着同样的巫女服,而且仔细看来,她与你的面容也有几分相像,所以如此推测。”
“是的。雾守神社一直由我们GIRIYU一家传承,从先祖将‘怨灵之道’记录在《大神功纪卷》,到我从先母手中继承GIRIYU这个名字,已经有53代了(雾→wu→5,夕有3画(嗯,《五三》))。”她露出一个微笑,虽然稍显悲伤,但似乎在为谈论她的母亲而高兴。
“先母……你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是的,修习‘怨灵之道’会使自身的灵魂不断受怨灵的负面情感侵蚀,所以即使身体依然完好无损,也会因为灵魂的破损而死亡……”
“等等。”我忽然感到一阵目眩。“你的意思是,仅仅使身体不会因衰老而死亡不能使其人不会死亡?”
“虽然讨论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她耸耸肩,“但应该是做不到的。就像是细胞的凋亡,决定细胞是否被溶酶体水解的不是取决于细胞本身的活性,而是其DNA的磨损程度……”
犹如潮水即将突破警戒线,冲垮名为理智的大坝的警报声一般,耳内传来蜂鸣声。我痛苦地低下头,以克制不断从心底涌现的恐慌,但即便如此,那份对死亡的恐惧仍然在扯动我的理智之弦——
“抱歉,似乎聊得有点久了——”
“——等等。”她的一句话拉回了我的理智,即使自己屈服于那份黑暗的情感,从她的口中得到足够的信息也是很有必要的:“资助多少都可以,能再陪我聊一会吗?”
“呃……如果有什么想聊的,请随意,不过也期待着你的支持。”她故意猥琐地笑了一下,来缓解我看起来像是紧张的神情,而她浅灰色的灵魂也表现出她对我说的资助并非没有兴趣。
不管怎么说,对话总算得以继续。“先确认一下,怨灵是一种灵魂吧。”
她愣了一下,似乎在对我询问对“怨灵”本身而非她的母亲的故事而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是的。因其本身强烈的情感和某些异质物的作用而可以长存于世间的灵魂,也正是在情感和异质物的协同作用下,本身不具有物理意义的灵魂可以反射红光——之前确认过你的身份,是叫白烛吧?是异质物研究所的人,所以应该听得懂吧?”
“没问题——需要我做一下自我介绍吗?”
“不用。况且如果是这种情况,应该由老师先自我介绍吧。”她笑着开了个玩笑。
但我并不希望这次答疑变成一次茶话会,保持着一个严肃的表情,我继续问:“这样的灵魂是不会消亡的吗?”
察觉到我的态度,她也收敛了笑容:“有文献记载的最早的怨灵在平安时代就已经存在,而直到六十年前被超度为止,这八百多年来它一直都没有消亡,所以目前推测怨灵是不会自然消亡的。”
“那怨灵能保有理智吗?”
“不能。像怨灵的怨念侵染你的理智那样,其也会侵染怨灵本身的理智。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好像癌变的细胞,在无法凋亡而大量增殖的同时,也失去了其本身原有的功能。”
“但怨灵不会增殖,是这个不恰当吧。诶,那是否可以假设,从一个大的时间尺度——因为细胞的分裂周期相对于人类正常的生殖周期短太多了——来观察,怨灵也会有无限增殖的特点?”
“好想法,但癌细胞本身具有完整的细胞结构,自身就能完成一次分裂,而怨灵更接近于病毒,需要通过宿主细胞完成增殖,而且在正常情况下,被怨灵附身的人类要如何完成一次生殖呢?”
“嗯……那么之前提到的‘被怨灵附身的人回想起怨灵的怨念会陷入疯狂’,那么那个人的灵魂会不会成为怨灵呢?”
“别忘了还有异质物的参与。”就像老师被学生问到一个愚蠢的问题,她露出一个带嘲讽意味的微笑:“在古中国,也就是华云宫城,有这样一句话‘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你道是暑气喧,不是那下雪天,岂不闻飞霜六月因邹衍?’然而同样在古中国,‘布衣’的怨念能招来一米厚的雪的。”我反讽道。
不过,如果要以失去理智为代价换来永生的话,其实就和去萨蒙顿接受安乐死没什么两样了。既然自己选择屈从于那份恐惧感而放弃后者,那自然也只能把前者作为下下策了。
而且,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就不应该把话题再往深处讨论了。我在心里反省道。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见我不再发问,她问。
“没……哦等下。”稍稍回顾了一下刚才的对话,我注意到一处违和的地方:她那带有嘲讽意味的微笑。这明显是一个失礼的表情,而从她之前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是不会对作为病人兼顾客的我做出这样的表情的——
那段记忆再次浮现在我的脑中。那位第一人称视角的主人公,就是用与这类似的态度对那位中年女性说话的。希望是我多虑了:“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呃……”她用手指卷了卷垂在脸颊旁的头发,似乎在思考是否应该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了解一下这个神社的运作机制。听你之前所说的单传,‘怨灵之道’似乎是不传给外人的。所以?”
“是的。神社的其他‘社员’只负责联络有关部门和把被怨灵附身的人运过来,负责处理被附身者的只有我一个人——毕竟被怨灵附身是小概率事件,一个月也就两三例吧。”她笑着说:“其实我刚才还在思考对话结束之后要不要出去转转呢。”
“就这样还能领到元老院的工资,那我天天肝实验写论文是为了什么。”我也笑着回道。是啊,人拥有阴暗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没必要连这个都揭露出来,就像我不希望她发现我的真实想法一样,各取所需,这就够了。
也许的确应该结束对话了。我站起身。其实在她拉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她是把我的鞋摆在门口之后才进来的。如果她的性格中没有那个污点就好了,又一次想起那段记忆中那个傲慢而不屑的声音,我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注意到她殷切的眼神,我忽然想起还有资助的事。“付款码?”
“那边。当然,多多益善哦~”
“你总不能指望我像凯撒一样富吧……”不觉间,自己的话语就被那段记忆中那两个名字带偏了。历史上,凯撒虽然担任独裁官,但不仅不富裕,还一度负债累累。她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个历史错误吧,一边扫码,我一边侧瞄了一眼她的反应——
“凯撒……Kaixa……”她痛苦地抱着头,似乎在用力回忆什么。
“Baron?”我顺口接了一句。
忽然,宛如背后忽然传来猛兽的吼声一般,一阵恐惧感从我心中浮现。我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而当我再度回头看时,却发现她正奸计得逞般地笑着。
“想不到这么冷门的典故你都知道:沙滩的亡者Kaixa,痛苦的信徒Baron,嘛,还有追恨的商人Chronicle什么的,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她,”又不是“她”,却还是“她”,站起身。
“拜你所赐,我想起了被那个嫉妒我能力的疯婆娘封印的这份记忆和人格。
“我可是个天才呦,在她修习怨灵之道三十多年却只能操控一个怨灵的时候,我就能以8岁的身躯操控两个怨灵了——”
“——操控怨灵,这就是怨灵之道的实质吗?”虽然感觉气氛不对,但我还是插嘴提问道。
“猜的不错,不过,竟然敢问我问题,现在立刻爬过来舔我的脚和被我用「阴阳散华」捅穿子宫,选一个吧。”
“你……就不怕被媒体曝光吗?”
“哎呀,一个令人惋惜的医疗事故而已——不过看来你选择了后者呢。”她从袖口中拿出一把血红色的折扇。
兵器吗?我后退两步,并准备驱动手腕上的魔法刻印。
“昊天之鹿,浮动之狮,听我号令,暴落!”折扇打开,扇面放射出铁锈色的光芒,随后,伴随着愤怒与痛苦的惨叫声,怨灵从中喷涌而出。
“Moon Light!”我也召唤出属于“我的身体”的兵器「冰结棱镜」,并直接催动里面的能压。两柄刃枪立刻倾泻出大量弹丸,飞向她。
但果然还是应该在她掏出折扇时就发射的。在发射弹丸的时候,我隐隐感觉到自己由魔法“物质”构成的弹丸,没法突破她不具有物理意义的怨灵——
在弹丸接触到怨灵之前,似乎碰到了一个透明的障壁。弹丸嵌入障壁中,而障壁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不过仍然维持着障壁的形状。
我疑惑地看向她,却发现她也正疑惑地看着我。
“怎……”
忽然,障壁的中心向内凹陷,形成一个缺口,不过透过缺口看到的不是对面的情况,而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不对。当我集中注意力去看那个缺口时,我发现,已经完了。
白茫茫的一片不是它原本的相貌,而是大脑自我保护所脑补出的模样。缺口里,是无数在缺口位置所发生过的图景,或者说,是其所在位置的“全部时间”:
我看到了刚才发射出的弹丸,看到了之前我与她坐在榻榻米上交谈的场景,还有再之前她为我超度身上的怨灵时专注的神情,她跪在她母亲骨灰盒前悲痛的表情,她半裸着身子在她母亲的帮助下穿上巫女服的情景,她与她母亲争吵的那一幕,甚至是,她母亲研读古书的场景,她家某一位先祖扛着刚晾晒好的榻榻米走进来的场景,几个裸着上身的男子在空地上讨论建筑的相关事宜的场景,森林里的几只麻雀被扛着斧头的人吓走的场景,乃至一片裸岩,一片蓝紫色的海洋,一片流淌着岩浆的深谷,一片白光,一片虚无……
无数的信息压迫着我的大脑,使我无法再去控制自己的身体。「冰结棱镜」消散,我无力地倒在地上,但双眼仍离不开那个缺口,克制不住地想去捕捉里面的信息,而越是去观察,所见的信息就越多;所见的信息越多,就越是想去观察。在这无法停止的循环中,呼吸不觉间已然停止。
忽然,怜悯我一般,缺口开始变形,之前铺天盖地的图像从我的眼前消失。大脑从大量的信息中解放出来,并开始处理我的神经系统所反映的异常情况。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红细胞再次开始了对氧气的运输。
但是为什么缺口会变形呢?虽然有再次沉迷于那些信息的风险,我还是一边喘着气一边向缺口处看去——
之前裂成无数碎片的障壁恢复成原本平整的模样,并开始沿着缺口逆时针转动。嵌入其中的弹丸也跟着转动,宛如围绕巨大天体转动的群星。
而缺口中也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变成了由无数光滑而平整的镜面构成的隧道,仿佛在向我炫耀它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以至于可以把人类无法控制的“时间”变形成这副模样。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似乎开始害怕起这个缺口,她稍带惊恐地问。
“因果之隙!”我想起了符合这一情况的那个名词:“会收纳那些有特殊能力的可能会对人类社会造成巨大影响的人,使之脱离人世因果。”
“呵,变相夸赞我的能力也是没用的——”
仿佛在印证我说的话,缺口开始扩大,并逐渐向她所在的位置移动。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我站起身。虽然小脑还因为缺氧而使我没法保持平衡,但我还是摇摇晃晃地冲向她。
同时,表示灵魂交换魔法发动的魔法刻印于我的脖颈处浮现——
……
“你做了什么……啊!”
……
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榻榻米上。
成功了?我向胸口看去,发现“自己”正穿着巫女服。
再朝四周看去,却发现因果之隙与“自己原本的身体”一同消失不见。
也就是说,现在是事件发生之后的时间,同样也就是说,我失败了。
之前窥探到因果之隙里包含的是“时间”之后,结合人们对它的定义,我的脑中不禁产生了一个假设:因果之隙运作的原理,就是将一个人的存在定格在某一时间点。
那不就相当于永生了吗?这样想着,我便与她交换了身体。
但因果之隙却选择吞噬了拥有她的灵魂的“我的身体”,说明她“可能对人类社会造成巨大影响的部分”是她的灵魂。
至少永生是暂时做不到了,我叹了一口气。
“话说我是不是也能使用她的特殊能力呢?”试着用她的嗓音自言自语一句,我伸出左手。
虽然没有释放的媒介,但单纯让魔法刻印浮现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这样想着,血红色的魔法刻印隐隐地在皮肤下浮现——
好像有点不太对?
在脑中想象了一下「冰结棱镜」的模样,手腕上白色的魔法刻印浮现在我的眼前。
“呵……呵呵呵……”虽然大脑还没给出结论,但笑容提前在我的脸上浮现。
这全都是我的猜测。
关于特殊能力:所有人的特殊能力都源于那个人的灵魂。
关于我:我拥有特殊能力,这个能力是获得获得身体原本的灵魂的特殊能力,而且能随着我灵魂的转移而转移到别的身体里。
这些都可以通过以后的实验证明真伪。
而关于雾夕:雾夕小时候拥有那样美好的性格,只是因为她是天才,被她母亲过早地传授了“怨灵之道”,被怨灵的负面情感侵蚀才会变成那样的性格。
她的能力与我能窥视灵魂的特殊能力共鸣,于是将她的一部分被封印的记忆投影于我的脑中。
但,死无对证,我想到了这个词语。
那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算不算欺骗她呢?——
“死无对证。”奸计得逞般的,我露出一个猥琐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