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忙碌最近夜幕镇的具体规划,兰宁自从开春以来就一直睡得很晚。
“终于大功告成了!新的战略方案,正好新的水泥厂和砖厂已经完工了,新武器的产量差不多也足够第一次换装了,依靠着‘地堡战术’应该很快就能在魔物森林那边站稳脚跟吧?”
抻了个懒腰,兰宁把桌子上一大堆的稿纸整理好,然后打开抽屉,想从里面拿点烤鱼干吃,结果却发现整整一盘烤鱼干全都被人咬了一口,上面还沾着淡淡的少女的味道以及唇印……
这毛病跟谁学的啊?而且要吃你就吃光啊,都咬一口是什么鬼?我才不会和你间接KISS口牙!少做梦了!
兰宁关上了抽屉,心想着,自己未来心目中的夫人应该是金发巨R、性格善良、脑袋简单,清纯得如同一张白纸的那种……
“既然上天赋予了我可以改变世界的脑袋,能不能再给我一个妻子呢?伟大的大海神灵,触手之神啊……”
一边向自己YY出来的神灵祈祷着,兰宁端着鱼干走到的窗台前,打算扔掉喂楼下的野猫们。
但还没等他碰到窗户,突然间,一个身影就已经出现在窗台前,紧接着……窗户被撞破,一个金发少女冲了进来!
“妈呀!真的显灵了!”
兰宁被吓得直接跳了起来,正想感谢上天,可还没等把话说完,身体就被粗暴的摁在了地上,一只手死死地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烛光映照出了对方的面庞,来者居然是夏莉!
“我才不要你这种人当老婆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快命令你的部下放人!”
“啊?”
“快点放人!放了我们的人!快点!”夏莉的语气近乎歇斯底里,自出生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显露出这样的情绪来,可想而知她此刻的内心已经激动到了什么地步。
被对方这么一强调,兰宁立刻就想起来了是怎么回事,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你还是和那帮家伙同流合污了啊。”
“不要说了!如果你不希望这里以后被星辉王国的军队踏平或者被自己的父亲碍于压力抓起来的话就快点放人!听到没有!”
“我说了我用不着你担心,星辉王国怎么可能会为了几个混球就对我……”相较于对方的歇斯底里,兰宁的态度倒是淡定的出奇。
“你!”
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把匕首就已经架在了兰宁的脖子上,粗重的呼吸喷打在脸上,微红的双眼显得是那样的杀气腾腾。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嗯,然后呢?”
“信不信我杀了你!”
兰宁突然笑了起来。
“身为勇者——需怀有一颗仁慈之心,不可伤害无辜,并保护一切弱小之人。夏莉小姐,你不觉得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和你信仰的勇者宣言有点冲突么?还是说,你本质上和你的那些‘部下’们差不多,是个为了名誉和地位不择手段的家伙?信仰什么的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句挂在嘴边的口号罢了?但我看你不像这种人啊。”兰宁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盯着她,完全无视了脖子上那只只要在往下一点点就能切开自己动脉的锋利匕首。
“我当然不是那种人!我是为了不抛弃每一个战友才对你这么做的!他们都只是在遵照‘勇者法案’行事而已!”夏莉的身体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剧烈地颤抖着,一只拳头猛的砸在了地面上,留下一片蛛网状的裂痕。
而对方依然无动于衷,甚至还笑的更加讽刺了,那只毫无神采的瞳孔仿佛在这一刻恢复了视力,并看穿了夏莉的本心。
“这话你自己信么?”
“你……”
“勇者法案公不公正,每个人心里都有数,既然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把我当成人质去威胁他们放人好了。不过有一点我可要跟你说啊,就算你这么做了也不可能带走他们的的。毕竟我当初在制定法律的时候可是当着所有民众的面说了我会誓死维护夜幕镇的律法,如果你真的用我要挟他们,我也就只好拼死反抗了。”
躺在地上的兰宁用手扫了扫脸上的尘土,语气依旧平静:“不过——你真的有这个勇气下手么?如果你真的是个果决的人,恐怕也就不会有之前的三番五次求我放人,结果被我看出破绽了。你这种犹犹豫豫、想要两头兼顾的性格可是身为勇者的大忌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当勇者的时候,身旁的人应该没少反对吧?”
“才……才没有!”夏莉大声辩解着,但是当中所夹带的心虚却根本不是靠放大音量就能够隐藏的。
“好好,我不说这件事,不过海棠应该快回来了吧?你是想就这么骑着我一直到她回来,然后一通大战之后被抓住,还是赶紧跑路呢?”兰宁看了看头顶的钟说:“你的那个小跟班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吧?”
“你怎么知道?”夏莉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苍白一片。
“你身边最能打的就属那个小跟班了吧?普通人面对警卫和民兵肯定坚持不了太久的,到时候能和海棠过招的也就你俩了,你现在就骑在我的身上,那么白痴都能想到你肯定把海棠当弃子了吧?”
“可雅不是弃子!我没放弃她!”
“嗯嗯,暂时放弃嘛不算放弃嘛。部下抵挡追兵,让主人公去搬救兵,主人公一边说着‘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啊’,然后扭头就走……这种桥段小说里很常见啊,然后结果要么是主角带人回来,却发现抵挡追兵的人已经死光,要么就是找不来救兵,殿后的还是死光……夏莉小姐,你好像又违反了一条勇者宣言呢,已经是第二条了,这么随意的态度,我说你们纯白之光的人平时该不会都拿初代创始人的训诫当手纸用吧?”
“你给我闭嘴!我……我没有放弃她!我说了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夏莉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吼着,声音震得桌子上的玻璃水杯都微微颤抖,可是却仍旧难掩她的心虚。
兰宁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仿佛是在说:“这话你自己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