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得越久,就能明白更多的事情。”
会长和往常一样挺着小小的胸膛,一副得意的样子套用不知哪本书的名言。
“我只是知道我所知道的事。”{注:化物语。}
同往常一样,我随意的敷衍着会长。尽管她每次都用着干劲满满的姿态,但喜新厌旧这一点,我们学生会的大家,都在清楚不过了。
“小红,活得越久,才越能察觉到自己的无知哦。”
苍秋姐也一本正经的说着她的世界观。
“不过要说的话,等一部不错的漫画完结,的确有那样的心情。”
最夏进行了微妙的同意性发言。
“依晗觉得就算知道太多的事情,某些事也不会改变。”
就这样,学生会的所有成员发表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按照惯例,话导权又回到了会长那里,今天她又想怎样给我们添乱呢。
“……”
但是等了许久,今天的会长也没有说话,我疑惑的看向她。发现会长用右手支撑着自己的头,聚精会神的看着我们。
“喂,会长。”
“唔嗯?什么事。”
“那个,不说点什么吗?”
“就是这个!”
会长啪嗒一下站了起来。
“刚才的大家,一定在想,‘崇高的会长大人为什么今天不直接引入话题呢’这样的事情吧,就是那样没错,就是因为大家活到了现在,才能知道我有时候是不会直接引出话题的。”
“真是槽点百出啊。”
难道要我一一进行吐槽吗。
“不管怎么说,会长拜托你引出今天的话题吧。”
习惯了会长引出话题这点倒是没错,人类真是可怕的习惯性生物。嘛,毕竟人生的百分之九十五的时间都是习惯性的做出之前做过行为的事情。
“说说看大家从小成长到现在所明白的事情吧。”
“结果变成‘成长中所明白的事情’这样的话题了。”
“既然冥泉一直在磨磨蹭蹭的,那么你先说吧。”
“完全不明白会长的‘磨磨蹭蹭’是什么意思啊。”
她应该想说的是唧唧歪歪吧。
不过,成长的过程中,的确是明白了很多的道理,以前不明白的事情现在只是显而易见事情,而当初很明确的问题,现在反而模糊不清了。
“就像是明白了男女之间的微妙差别吧。”
“那种东西两岁就应该明白了。”
“不不,我说的是更深层的东西。”
就在我刚才说出了那句话后,学生会所有的成员都对我露出了鄙夷的眼神。本来也只是想胡乱敷衍会长的,但自尊心不允许我随随便便的这样结束掉我的回合。
“那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你看吧,就体力来说,男性的体力平均值要比女性高出一大截吧。”
“那种半吊子的理论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呐。”
最夏充满活力的用夹住了我的脖子。
“平均值,代表什么的都是最喳的设定了。”
呼吸感到严重的困难,我不得不拍打着桌子求饶。
“那个,关于这点,依晗也有不同的意见。”
小依晗用右手食指点了下自己的脸颊。
“举例说明的话,就像是一部游戏,评价它的价值的话,是依靠玩家的评论吧。但是每个人的评论都是不一样的,依晗认为是神作,而大部分的人都认为是粪作的话,依晗是不会放弃那就是神作的想法的。”
“举例稍稍有点奇怪吧,有点微妙不符题意啊。”
“那就这样吧,炫君。”
苍秋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手中的书刊,看她的样子根本没把这边的谈论当一回事。
“这个学校中一直流传着二年F班是最糟糕的班级,这样的传闻你是怎么看的呢。”
“糟糕的只是那群家伙吧。”
“二年F班的那群家伙。”
明知苍秋姐的用心,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反驳。
“这样的话,炫君理解了?”
“明白是在一定程度上明白了。”
“那么这样好了。”
苍秋姐见我仍不肯放弃,继续说道。
“那炫就证明下,用撑杆跳打破女子世界纪录。”
“那是两码事。”
“就是一码事,两个群体,一个群体中的最弱者能击败另一个群体中的最强者,那样的事情才能称之为差距,不然就只是个体之间的差距。”
“是。”
也不是不能找到反驳的理由,只是觉得在这一件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还不如直接顺应大家的想法,毕竟一开始也只是为了应付小个头会长。
“举例说明的话,就是苍秋蓂悠个体与冥泉轩群体之间,才能称之为差距。”
“为什么我竟然是群体?!”
“两万零一个冥泉轩。”{注:魔法禁书目录。}
“所以说,我是什么时候有那么多的。”
本来想就此结束,没想到苍秋姐却突然来了兴趣,连手中的书都放到了一边,用“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的眼神看着我。
“已经被虐杀了两万个了。”
“被谁击杀的?!那两万个我所不知道的我。”
“本来昨天晚上准备把最后一个也射下来,但是因为一位老人求情,于是我告诉最后的那位冥泉炫,让他每天都要准时来学生会会议室。”
“是对我说的吗?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而且这是哪门子的后羿射日啊!
“当然是因为被打到失去记忆了。”
苍秋姐从容的微笑中,我仿佛看到了什么。
“顺便说下,就算是这个学校不存在了,轩君仍然要保持这样的行为。”
“好残酷!”
不是一生就被束缚在这个地方了吗。
“啊,忘记说了,节假日除外。”
苍秋姐像是想起什么了,这样补充说道。不过在我的立场看来,根本不能算是人性化的设定就是了。
“果然差别就是男女身体解构不同,完毕。”
“没品。”
“好恶。”
“虽然察觉到前辈也许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这样说。”
“白痴。”
虽然被大家语言、眼神进行了各种针对性的攻击,不过话导权总算是从我身上移开了。这几天累得真是不想多说一句话的程度了。
“不过人只要活着,一切东西就会改变,这样的话我倒是有听说。”
最夏揉着头发。
于是大家又聊了起来,啊哈,老实说,想睡一下。
“嗯,的确是那样。”
苍秋姐再次接过话,看样子她今天的兴致还蛮高的。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周围的事物都在发生改变。不过这样说的话,就像是自己选择的……那么换成,所以的一切,随时都在发生改变好了。”
“人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吧。”
“嗯,没错。”
苍秋姐知性的点点头。
“人类的感情是连自己都捉摸不透的,就算不停的将不同的人进行分类也没有任何意义,毕竟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不能只是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就把暖气管人分属在哪一区域的。”
“就是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对吧。”
“我的意思是‘不管多么坚定的友情,也会被时间冲淡的’的那样。那根本就是和觉悟无关的事情。”
出乎意料,苍秋姐说出了她少有的多愁善感的发言。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学生会谈笑着的我们,究竟在什么时候会变得想不起对方,或者把大家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上。
不过,这一点大家都明白,也正是因为大家都明白,才会变得像现在一样,如此坚定的相信那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会的!只有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认同!”
就算再怎么不想开口,这种时候也不能就此放过。
“我也为这样的事情想过。”
苍秋姐被我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稍微吓到了,不过马上镇静了下来。
“不过奴役思想的过程真的是太麻烦了。”
“诶诶?”
“轩君的‘诶诶’是什么意思?”
苍秋姐这次是真的不明所以了,她不得不侧过头注视着我问道。
“稍稍等一下,我有点事情想下。”
为什么感觉我和苍秋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着不同的事情。
“那个,苍秋姐你刚才一直在说的是,到底是什么事情?”
“轩君现在的理解能力越来越下降了吗?嘛,我刚才在说最近培养的奴隶思想在经过一段时间后,需要重新调教。”
刚才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吗!
不不不,一定是因为和F班的那些白痴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才会出现理解能力出错的问题……才怪咧。
“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进行探讨奴隶这样的话题的?!”
“难道不是吗?”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会长和大家歪着脑袋看着我。
“冥泉奴隶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所以才重新加上了手铐的呀。喏。”
会长这样说着,用手指指了下我手中的手铐。
“等、等等……这到底是什么时候。”
特异功能吗?!在我完全没有知觉的时候,我手上突然多出了一副手铐。
不不,怎么想这件事情都太过诡异了。
已经脱离常理了,已经脱离我所理解的范畴了。
啊咧?
☆`~
“冥泉,上课时间别给我偷懒。”
紧随铁人粗犷的声音下,我的头部似乎被重物击打了,于是我进入更加深沉的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