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T 17 a.m. 11:53
阵代高中教学区二年四班教室外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影响】远远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白川和初音，悬在现任学生会会长——千鸟要心头的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在昨晚收到宗介的消息说“平安无事”之前，自己几乎大气都不敢喘，拼命祈祷着“两人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嗯，不过似乎在路上发生了相当激烈的战斗，AL的损害状况相当严重。】
身边的宗介依旧和平时一样，抿着嘴，严肃地板着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轻松的表情。也许很多时候他是想笑的吧，只是像是职业习惯一样，这张脸早已成为了难以改变的定式，小要已经不止一次的这么想了。
【总而言之，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
这么说着，她的目光又移到了手上的一张打印纸上，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文档用纸，上面却记载着让人难以置信的，能解释这场事件中许多事情的内容。
【是不是到了和他挑明的时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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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教室。
同样弃之可惜留之无事可干的午休时间。
与平常的情况不同的是，初音和音操座位所在的教室后部今天意外地聚集了大批男生，都三五个为一组大声小声谈论着什么，中间还夹杂着明显不是本班人员的生面孔。仔细观察的话，还可以看见教室门口也反常地人来人往，路过的还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
席卷而来的压迫感。不祥的气氛笼罩了附近一带，在这种环境里初音根本就镇定不下来。
【……总觉得好像大家都有点怪怪的？】
百无聊赖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亮色的绸缎就这么从鬓边软趴趴地垂下来，她嘴里这么嘟囔着。
人气和受欢迎确实是真的啦，不过平时这个时候不会有那么多人聚拢来的不是吗？现在的教室应该是懒洋洋的趴着几个睡觉的，其他人要不是搞自己的事情，要不就是和要好的一起轻松地谈这天不是吗？这种好像要发生重大事件的气氛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昨天的事情？咳，好像当时自己被个男生拉着跑来着，好像当时正赶上参加社团活动的同学们回家的人流来着……
这么想来就有些能解释了，绯闻什么的虽然从来没想过，那并不代表——形象也蛮重要的啦，但——
“昨天的我看到了哎，啊啊，原来……”
等等。
“发展那么快，肯定很快就结束的吧，哼，原来那么轻浮啊……”
等等。
“没办法啦，像她那种资质好的，钓男人肯定也是一等一的在行啦……”
等等等等。很大一部分几乎达到了能让她跳起来面红耳赤地争论的地步。呃，别神经质，冷静，冷静。
虽然这之中掺入了若干初音的被害妄想，不过确实有数不清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射向自己，就好像在医院里做伽马射线检查，因此无论如何都不能当做没事一样。
同样镇静不下来的还有音操。
昨天发生了那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还那么招人显眼地从大街上跑过，恐怕已经被目击得一干二净了吧。当时是迫不得已没时间去选择隐蔽一些的路线了，自己那样子也还算正常，但万一后面有人追上来的事也被看到了，万一他们手里还拿着枪械……仅仅是这么装作放松地坐在位置上，就能感受到大量的目光如同蓄势待发的匕首刺着自己的后背。
“你这个危险分子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企图？”
等等。
“来搞破坏的？捣乱的？”
等等。
“对于不利于组织的个体要毫不留情地加以铲除”
等等等等。全都是充满了敌意，能让他瞬间跳起来进行防御的势头。靠，冷静点，那个男生口袋里有棱有角的突起物只是个手机，不是随时会拿出来抵着自己脖子根的手枪……尽管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太神经质，脑海里却不知不觉充满了这种想法。
虽然这些完全都是音操的被害妄想，确实有数不清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射向自己，就好像陷入埋伏圈被各个方向的火力围攻一样。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太对劲的……气氛，什么的？】
【嗯，确实】
惨遭围观的两人小声地达成了共识。
这种情况下受到谁的提问，那感觉就跟在大街上不明真相的群众堆里接受采访没什么两样。
【咳，呃嗯……那么，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将作为呈堂证供决定着你是否有罪。】
说话的是镜音连，他正和妹妹一起坐在音操前面的两个座位上，“审问”着昨天发生的抢劫事件里最“特别”的两个人。
【那么，犯人，请你如实交代你昨天抢劫事件发生之后犯下的罪行。】
虽然被称为“犯人”让自己很不爽……【呃，不好意思，请问你们在说什么啊？】音操说着，同时在脑海里回放着昨天的一幕幕，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了吗？
【别装了，昨天你牵着MIKU姐的手跑过学校后门这件事，已经是学校里的头号新闻啦。】
说话的是铃，此刻她正用一种“哦宝宝乖，快快承认吧”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两位。这么说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没有时间多想就这么干了，现在想想的话……考虑到初音在学校里的人气，还有那时的样子，音操逐渐发现自己好像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他甚至开始感到身后飘起了席席凉风。
【呃，那个……其实是手腕而已啦……】
【那，白川君，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拉着MIKU姐的手呢？嘿嘿嘿……】【对啦，然后，急急的跑过去干什么了呢？呵呵呵……】
干脆的无视一边想要说几句的初音，双子兄妹把目标对准了音操，显然是想要在这个看上去不善言辞的家伙身上套出些更加深层的情报。大汗淋漓地听着两人的阴笑，音操有一瞬间好像看见面前摆着两台发动了的压路机，引擎蓄势待发地轰鸣着。【快点承认吧！你在和MIKU姐拍拖对不对？】上面头顶蝴蝶结的驾驶员正通过扩音器传出气势逼人的声音，【说谎的话就压扁你哦？扁扁地哦？】
席卷而来的压迫感，就好象以前训练的时候遇见自己最怕的教官一样，马上要把自己完全吞没。音操突然发现身后原本聊着天的一群人突然没了声音，转头看的时候，那些家伙们像是做贼心虚一般迅速把原本注视着这里的目光收了回去，又开始谈论着什么东西了。
【嗯哼，不要转来转去的，说的就是你。快快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就是默许了哦？】
【嗯唔……是，是去看电影……】
【哦……】话是这么说，审讯官门却丝毫没有要相信的样子。【那，下一个问题，去看电影为什么一定要拉着MIKU姐的手？】
【呃……】
【那个，我说了，是手腕的说啦……】
扯谎并不是音操的专长，这种时候脑子却偏偏运转不起来了，承载着来自面前的两个人的，还有背后一大群人似乎要刺穿自己心灵的目光，音操的额角流下了一滴冷汗。
【因，因为有点来不及了，所以就……】
【对哦，昨天的电影是六点半开始的吧，我在那事情里吓得不轻吗，所以音操同学就说‘去看点温情的电影会感觉好一点’，时间不够了，所以才用跑的了嘛，音操同学不认识路，我又跑得慢，所以就那样了嘛，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的啦，是你们想多了，哈哈哈】
【哦嚯，原来是这样啊……】【收集到了有趣的情报了呢……】
看起来这方面初音明显比自己在行。不过面前的双子的样子表明这段话明显出了什么致命的让人不可信的纰漏。
【MIKU姐刚刚说了两次‘音操同学’了吧？】
压路机的轮盘向前滚了一大圈。
【啊， 没错啊……哎，那个，不是……】
正常情况下是应该以“白川同学”“白川君”这么来称呼的，直到昨天为止，她也是这么做的。身边的初音一下子变成了惊讶而又害羞的样子，两条马尾又在那里难为情的甩来甩去，自然地，音操的脸又成了“扫除”的对象。
算了，就当做是有条毛茸茸的小狗在身上蹭好了，感觉其实也不错。
【这个就算了。】铃对这种程度的情报并不满足，她的目光又转到了音操脖子上的绑带。【哇~这个是MIKU姐干的吧？嗯……肯定没错！只有MIKU姐才会用这种方式打蝴蝶结！】
【对啊，铃，你头上的那个不也是初音同学帮忙做的吗，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虽然没有开口问，不过两人依旧是一副“你准备怎么解释”的表情盯着自己。好吧，滚轮已经擦到鼻尖了。
【对了，那个好像是音操……不对，白川同学帮忙抢位置的时候低头不小心在座位把手上擦到的，看到别人流血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吧？当时也没什么别的东西，我就把家政部多出来的布处理了一下绑上了，大致就是这样，呵呵呵……】
【那，看电影就算了，为什么你们要换衣服？】
很明显能看得出来，今天初音和音操身上穿的制服是另一套，和有人几天没洗的衣服有明显差别。这当然是因为车上的时候把之前的弄得一塌糊涂……不过这么说出来的话自己就完了。
【那是因为中途有人经过我们座位的时候，手上拿着的饮料翻掉了，溅了我们满身都是啦】
虽然初音都精彩的帮自己蒙混了过去，音操还是有一种在陷阱里越陷越深的感觉。
【那，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了。我们从头来看一遍……】
拉着校内人气偶像去看温情电影，帮她抢位子，她给自己包扎，叫自己“音操同学”暗示了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换衣服当然是因为推……音操绝望的发现残酷的现实似乎正在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远。交织着各种情感的目光正从背后聚焦到自己身上。还有面前的两个摆着一脸不套出拍拖的“真相”不肯休表情的家伙，谁知到他们说的下一个问题自己能不能顺利过关。
似乎还有点奇怪的感觉……错觉吧，大概。
【滴——】
手机传来了救命的信息声，提前结束了这场音操认为世界上最恐怖的审讯。
【哦，学生会有事找我，先走了。】
【哇，跑了~~~】
望着音操飞一般逃出教室的背影，铃不满的念叨着，【还有很多事情没问清楚呢……对了，音操君不是学生会的吧？怎么这几天看他去过好几次了？】
…………
距离学校不远处的路边，AL把新截获的一条可疑通讯信息加入了存储区。
“9.17 12:52 发信区域C5，确认为教学区，收信区域超出追踪范围，内容如下：
目标精神创伤等级为F，无不良反应，确认原任务计划执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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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昨天的事情，我们很感谢你。】
说话的是千鸟。此刻，她正坐在学生会室里的办公桌后，望着面前的音操，身边是“学生会安全辅佐官”相良宗介。虽然说着这样的话，音操却听不出有多少感谢之意，或者说被其他情感掩盖了。
【说实话，你的身手和胆识都让人吃惊。昨天初音同学能得救也是多亏了你的帮忙。】
感谢之词，但是却是用一种陈述的语气说出来的。
【先替她说声谢谢，白川同学……或者，请允许我称你为沃卡罗德先生。】
听到了这个名字，音操的眉头皱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被人知晓，实在是不怎么想看到的事。
【关于这一点…希望能替我保密。】
【这你可以放心。不过我们也想到了……其实是昨天那些事件的真正目标，是白川同学你对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实话。】
潜台词就是“同学们，特别是初音是被你卷进了事件，受了许多本来没有的苦”，心里难以描述的难受。
【不过在此之前，有些事情需要你知道。宗介？】
【是】一旁沉默着的宗介上前一步，拿出手中一份报告模样的东西，照着上面的东西读了起来。
【事实上，昨天的事情黑留有不少疑问，首先是有关事件的目标，严格地说，到现在为止只能认为对方的袭击对象是‘你们两人’。】
目标，是“我”和……嗯？【你，你说‘两人’？】
【肯定的】
【那……事情的起因，那帮人不是应该是追着我来的吗？】几乎是拍在桌上的气势，音操瞪大了眼睛盯着宗介，他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冷静，自顾自说了下去。
【一直在追着你没错，不过根据记录来看，他们并没有明确的打击目标。】
【你什么意……】
音操说到一半突然塞住了，脑中回忆起事件之中的一幕幕，最后定格在绕城公路上的一刻：警车之中的一辆开到了侧面撞击着己方的车厢，外面一把P90对准了这边……那个时候，自己所处的位置并不在其射击范围之内，手枪子弹还不足以穿透10公分的军用装甲板，但是要是自己没有伸手去压低初音的头的话，她就……
【另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是在对方的目的上。】看着一脸严峻表情的音操，宗介继续说，【对方使用了枪械，但是似乎并没有想杀死目标的意思。】
【没有？在交战的时候，我可是多次处在生死边缘啊！】
【我知道，】对于音操的反应，宗介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但是有一点是很明显的，对方放弃了大量稍加利用就能致你们于死地的机会。】
【……】
打爆所有轮胎，直接强攻上车……种种手段，在自己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思考的时候，这些都立马跳了出来证实着宗介的结论，而其中最明显的莫过于他们再次进入闹市区前POINT3之后对方并没有继续追寻这件事。
【其次，对方使用的几乎全都是PDW类武器，所以车身的装甲损耗率相当低。如果使用了车载的那一类的武器的话，你们估计早就被打成筛子了。根据AL的雷达检测记录，对方甚至用‘标枪’瞄准过。】
他在说“标枪”啊！那个号称坦克杀手的“标枪”！昨天的那批人居然带着那种程度的装备？但是没有发射……对吧？
按照这些情报看来，昨天的追杀更显得像是一场舞刀弄枪的恐吓。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枪口指向初音的瞬间……不可能的吧，仅仅是普通人一个，而且还是凑巧在自己身边、被强拉着上了车的普通女生。那么目标果然还是我？还有那份暴露我身份的传真，这种时机送过来，简直就像是在说“这件事完全是我引起的”一样。
……会不会有其他的目的？
【其实，我能理解你作为当事人的心情……】
【千鸟会长……】
【……因为我也曾经处于你现在的那种处境上。】面前的会长大人也曾经有过什么特殊的身份吗？音操不禁这么想。【不过话先说在前头。】
【什么事？】
【你自己也是清楚的吧，你会成为目标的事情……虽说对本人来说是痛苦的经历，但是身为学校利益和安全的维护者，如果因为你而使得学校成为战场……我们不会坐视不管。】千鸟站起身来，踱着步，侧面对着音操，【到时候，我们可能会不得不做出痛苦的抉择】
敌意，阴冷潮湿的抗拒的感觉从眼前这个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现在站在音操面前的并不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高中生千鸟，而是以维护同学们的人身安全和学校利益为第一位的学生会会长 千鸟要。
【……我明白。】
漫长的沉默之后的回答。自己真的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在这样的生活里结果连容身之处都没有，这莫过于最让自己痛苦的事——虽然早就预料到可能会变成这样，但是如果事情真的发生，让面前的会长大人真的做出“痛苦的抉择”，以自己的意志所做的一切将变得毫无意义。
【其他暂时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听到千鸟这句话，音操转身向外走去，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
【对了相良前辈，我有个问题，是关于那个AI的……】
【名字是‘AL’。】宗介补充道。
【哦，是关于‘AL’的，】音操用一种有些难堪的表情说道，【他……是什么人设计的东西？】
【不知道……巴尼 莫拉乌塔……】一种陷入某种回忆的表情，少有的从他的面孔透了出来【……是个天才。】
【呵……总觉得，那家伙不像是仅仅一台AI那么简单呢。】
听了这句话，宗介那严肃的脸上仿佛浮出了一丝微笑。
【他是我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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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徒会室的门被关上了，千鸟的视线又回到了桌子上的传真上。
米洛 兰 沃卡利德，17岁，父亲科尔 兰 沃卡利德，沃卡利德未来媒体公司实际所有者，照片下面是有关沃卡德公司的部分介绍，似乎是在几年前开始崛起，在电子技术和音像产品的研发领域颇有建树的英国一家技术型公司，米洛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从这种角度看，那个看上去毫无特别之处的男生——白川音操，真实身份其实是因某种契机隐姓埋名到这里来的三少爷。这些不知谁传到这里来的资料或许可以解释他受到袭击的原因，但是仍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有宗介一般的身手，在千鸟的认识里，富家少爷要么是弱不禁风，体态瘦削，要么是花天酒地，到处败家，就算是成功的典范也是意气风发的开朗类型。
【另外，根据得到的情报，这家公司曾经是‘汞合金’的支持者之一。】宗介补充道。
千鸟向后靠在椅背上。“汞合金”啊……没想到还会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那么快就过了一年多了吗……身边的这个家伙虽然说还是那么神经质，不过总算是渐渐融入了平常学生的生活了，有了些常识，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的反常举动也减少到了相当的程度了。一转眼的功夫，又过了一年的平静生活，自己也已经接替了林水学长的位子那么长时间了啊。
【你没问题的，更何况有他在。】
想起自己做到这个位置上的第一天，都立文化艺术大学学生 林水敦信的“贺电”，不禁苦笑了起来。总算是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自己保持了林水在任时期学生会的强硬态度，使得各种各样的活动得以顺利进行。只有真正坐到这里才知道会长的工作是多么繁多，而在同时又能保持着全年级正数的成绩的人，估计也就只有小要一个了吧。
想到这里，一股熟悉的，而又隐约的担忧又在小要心里弥漫开来。
现在自己能懂得各种精密机械的运作原理，甚至能和专家流利的讨论量子力学，简单的高中课程自然不在话下。这都是“耳语”的功劳，那些来自未来的、超越现时科技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科技，借由“耳语”输送到了小要，以及世界各地数百名拥有同样能力的“耳语者”记忆中，从而使得他们拥有了远超同龄人、甚至绝大部分科学家的知识和智力。
同时，也注定了他们将成为虎视眈眈着这些科技的人的争夺对象。没错，上天带给这些人的能力并不是祝福，而是诅咒。
虽然一年前阻止了一起几乎毁灭世界的阴谋，TARTAROS——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对此的野心就会这么破灭。“耳语”已经停止，之前传送的知识却实实在在地留在了脑海之中，那么，虎视着这些极具价值的技术的“锂合金”“铁合金”又会作何举动？
“把学校变成战场”的人，不是白川的话，说不定就是自己。
也曾经考虑过把这些遗物直接公布给世界……绝对会产生不亚于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冲击吧，单就那几近“心想事成”的装置就足以颠覆目前整个物理学的理论了。抛开对科学的影响不说，只要有人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自己和其他“耳语者”们的立场将会产生难以预计的变化……想了如此种种，最后还是放弃了。
【啊~啊，不想了，还有工作工作……】
苏菲亚一定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偷笑着犹豫的自己吧，不甘心的情绪又在弥漫开来。这是我选择的世界，我要好好地享受给你看！至少，要让这些成为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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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不要这么叫我，满不习惯的，叫‘希洛’就行】
【那，希洛少爷……天色已晚，到用餐的时间了，请您回去吧。】
远望着缓缓潜入无边的大西洋的落日，站在海边的青年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把一脸难色的仆人晾在一边。
【大海的蓝色果然是最深邃，最具有魅力的……你不这么觉得吗？】
【是，少爷说的是……】
青年转过了身，笑着拍了拍仆人的肩膀，夕阳照耀下的俊秀的面孔笑得格外灿烂。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就说是我要你回来的，我还有点事，马上就回啦。】
……
等到自己的背影拖到了海岸边那么长的时候，青年终于打通了那个电话，听到了那一头传来的冷冷的声音：【干嘛？】
【哎呀米洛，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吗。】
【……】
电话那边传来了按键的声音。
【放心啦，我现在一个人，不会对你用GPRS追踪的啦。】
【没必要了吧，就凭那家伙的关系网，要查到一个人的行踪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还是叫着“那家伙”啊，青年无奈的笑着。
【哦对了，你在那边用的名字好像是叫做‘白川音操’对吧？那以后就这么叫你好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哎呀哎呀，和好久不见的哥哥就不能亲切一点吗？你这样擅自行动，父亲大人可是很困扰的哦？】
【那又怎么样？】
【那好吧，我说正事。】青年收起了之前的油腔滑调，【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一星期之前还在麻省理工搞博士学位的我亲爱的弟弟米洛，现在怎么突然变成了一名普通日本高中生？】
【年龄适合而已……你问这个干吗，我自己干的事情，和家里没有关系。】
【不像吧？你用了母亲的日文姓氏‘白川’，故乡报的也是‘浅草桥’，实在难以……】
【你没资格和我谈论母亲。】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的略显粗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结果，还是在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啊。
【不过，我可以很遗憾的告诉你，你传资料公开我身份的计划彻底流产了。】
【什么？我可没干过这种事情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他也认为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另外，我被袭击了。】
【嗯？你说什……】
【袭击我的人演了一场盛大的戏，但是很奇怪……他们的目标并不像是杀了我或者把我抓走作为人质，就像是半途而废的感觉。】
【是‘他’搞得把戏吗……？】
【不清楚，不过，有我们这边以外的人早就掌握了我的行踪并且采取行动了这是事实。国际长途很贵的，挂了。】
线路由那边切断了，青年无奈的合上手机。这家伙，什么时候关心起钱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