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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饮区的回字形零食货架下方,莱因哈德、肖石和名叫杨百川的白围裙店员身临其境,感觉像是在一个立体声效果卓越,音效十分真实并且“鬼”也是真物的鬼屋里呆了15分钟……以最初那个游轮汽笛一般炸裂的女声惨叫为号角,各种各样由人类喉咙发声部位发出的野兽般的呼号响成一片,并且……他还能听到没有被埋没的救命声,不久后就变成和最开始那个汽笛差不多的呼号声了。
莱因哈德和肖石两人心理素质还算好一些,在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一个最糟结果——丧尸危机。但是生活从未坎坷,自小在安逸的社会环境中成长到大的店员杨百川就没那么好了,他像一个担惊受怕的女生一样抱膝而坐,缩在墙角并把脸埋在大腿中,头上的白色船形帽不住地随着他的身体颤抖。
“为什么…这他妈是什么鬼啊?!?”杨百川忍不住向这两个人问道,声音的颤抖战栗完全表露出来了。
“嘿……能说出来是好事……我不知道那些家伙上吐下泻是怎么回事,……最坏的结果,我猜是生化危机,仔细听!”
成百上千人跑动的动静即使在空间极大的会展中心里也是非常明显的,虽然听不见楼下的声音,但上百上千人似乎是跑步的动静,莱因哈德把耳朵贴在地板上听到的震颤非常明显。他还记得下面就是那个“李学佑”的演唱会,人数不少。
而外面马路上的刺耳刹车声,撞击声此时络绎不绝,偶尔还有几声爆炸,更是确定了莱因哈德的猜测。“糟糕了…非常糟糕。”
莱因哈德拿出手机,调出摄像头,把手机摄像头探出货架,左右轻轻转动着,又缩回去调成了照相模式,探出餐饮区贴着外景玻璃那侧拍了几张照片,调出刚录好的摄像面色凝重地看了起来。
对着展厅拍的录像上,展厅有几个孤零零的人影在站着,但整个地板充满了红色。走廊尽头还有几个人围着跪在一起,那场面像极了一群野狼在分食猎物尸体。对着外面拍的照片上,则是国际会展面对的那条宽阔的双向八车道马路上车横遍野的实况,远处还依稀看见许多黑色烟柱。
“晒…斯!”莱因哈德摇了摇头,把手机给肖石看,片刻之后,肖石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法克,这可怎么办?莱因哈德能接受末世危机确实爆发的事实,却毫无应对方法。他不是在大街小巷突遇这起事件的,而现在他和肖石,这个店员被堵在湘南国际会展中心二楼的某处,并且他们都清楚这里的人,很多。一股无力感从脊椎上下扩散,莱因哈德一时也似乎失去了力气,背靠着货架坐着,顺手从货架上拿了一袋零食。
“……我们对这一切都是无知的。只是知道该死的,莫名其妙的生化危机,我们幸运的或者不幸的没有在人群中,不是第一批的感染者……但如果要活下去就必须从这里出去,就必须战斗,可我们也许看过很多类似影片,真正遇到他们却不知道怎么下手,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我们这些在和平中长大的人们……又能怎样活下去?”
一连串问话,既是问在场的所有正常活人的,也是莱因哈德问自己的。此刻他觉得真像电影《911》中世贸大楼中没能撤离出去的平民,生命突然间就进入了以小时计的倒计时。
肖石突然捅了捅莱因哈德的手臂,将他的苹果6手机递给他,手机此时在振动着。“你的电话!”
电话!
莱因哈德结果手机,他的苹果手机是默认德语的出厂配置,上面显示的号码和备注名:Thaulo Schlieme。(塔奥·施莱梅)是跟随莱因哈德这次旅游的小女仆,一接通电话,传来的就是小女仆急促而颤抖的声音:
"少爷……!我在宾馆,外面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我看见有失去理智的人在扑咬人……啊!天呐!这是生化危机吗?!"(这段电话对话皆为德语)
“塔奥!镇定!我这里没事,该死的这确实是生化危机……保持镇定……把房间的门想办法用什么东西堵上,电视机,柜子都可以,把窗户遮住,晚上千万不要开灯!在那里等我,我会来找你的!”(德语)
“好的……少爷,我尽量!艾斯特小姐也在外面……我试着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反应……”塔奥的声音还是不住的颤抖,但已经比一开始好得多了。
“没事的,我知道艾斯特是个聪明的女孩…嘿,她的格斗能力可不比男人差!”对于自己的妹妹艾斯特,有没有能力制服外面那些危险的家伙,莱因哈德其实心里没底。
“你有给老爸打过电话吗,塔奥?”
“……他们现在在飞往中国的跨洲航班上……上午老爷打电话通知我……他们打算出其不意地过来的……”
“Scheisse!……塔奥,不管怎样,照顾好自己,我想办法找你!”
挂断电话,这时候莱因哈德看到肖石也正在对着手机说话,看来通讯信号并没有因为危机爆发而消失。
“嘿,是你家人的电话吗?”莱因哈德问道。“……该死的,我父母刚好在一架班机上!”
“……他们很好,社区里有一支驻军。”肖石说,他现在脑子里充满了刚才老妈电话中歇斯底里的声音——你快回来!你赶紧给我回来!他的母亲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惊慌失措。
“至少我们还有希望。”
杨百川听得到外国人和肖石一言一语,直到最后一句话时,终于缓缓抬起了头,也拿出手机,眼神中充满希冀。
莱因哈德闭着眼睛,正在思考有什么方法能逃出去,该怎样探索那些丧尸的特点属性……他把头探出货柜架,想看看丧尸有没有视觉,会不会“看到”他们扑过来。结果……肖石的手机忽然放出一首IPhone手机默认的巴林琴,莱因哈德下意识地转头瞪着他,肖石赶忙说:“对不起!是我妈打的电话!”
“快把你那该死的手机关掉!!”莱因哈德眼角余光已经看到有一个“桐人”丧尸拖着一条残腿往这里移动……“有家伙过来了!”
“我在关我在关!”
这是莱因哈德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丧尸,他上半身探出货架,右手悄悄抓着货架旁边,铁板烧炉子下面放着的铲刀。……丧尸似乎没有视觉……有!只在10米左右生效!是否依靠听力辨识?确认,若不是刚才的手机声响也不会把这家伙引来……嗅觉?不能判断,可能没有或者很弱!
10米……5米……3米!莱因哈德碧蓝色的眼瞳中倒映着那团脸上充满黑红和灰白的“桐人”,丧尸张大嘴,一股腐烂臭肉味混着浓郁的铁锈味扑面而来,丧尸的双手撑住货架就要翻进来——“呀啊啊啊!!”以坐在角落,货架下方杨百川的视角中突然闯进来一个可怕的人头,顿时尖叫道,声音堪比失态的女性们!
顾不得教训杨百川的失态表现可能引来更多丧尸了,莱因哈德左手瞬间发力弹出,从下而上一拳击打丧尸的下巴……丧尸的头部下意识上扬并向后退缩……该死,丧尸还可能保留基本的神经反射!然而肌肉比莱因哈德下一步思考该怎么办还快,右手抓着的锅铲已经同时向丧尸的面门刺出——因为它被莱因哈德左拳击中下巴并大幅度上扬,锥形锅铲尖端直接从颌下刺入,莱因哈德将其一推到底又用力左右扭转,刺入颌下的锅铲瞬间就只有握把露在外面了。
不出意外的,丧尸轰然向后倒下,莱因哈德确认,丧尸们多少还是像那些影视剧那样,脑袋是弱点所在。
第一次对付丧尸的流程很快,时间很短,却也是莱因哈德极为刺激的一种“第一次”,他松了一口气靠在货架上,眼睛斜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人——肖石正捂住杨百川的嘴,杨百川露在外面的眼睛周围红红的,还有许多水渍。
啧,真没种。
就在刚刚击杀了那个丧尸之后,莱因哈德的眼前,忽然映入了一片虚拟的发光文字,视觉效果上像是科幻的全息显示屏:
[Scaning Maps...0%(3s)]
[Scaning Completed]
[Scaning Entities...13%(6s)]
[Scaning Completed]
"克莱斯特!我眼睛出毛病了?我看到什么东西了?!有字!"
“我也看到了!见鬼,那软蛋的声音把展厅里的丧尸吸引过来了!”
[Preparing Weapon System...8%(2s)]
[Weapon System completed...]
[Scaning User ablitiy and stuff..1%(15s)]
"换个地方躲起来,眼睛里这玩意儿看起来像是个启动器!"
莱因哈德先一步翻出货架,接着肖石将杨百川艰难的抬起来滚过货架。
[Scaning completed...User digital stuff have been recorded...]
[Refresh User Virus synchonous rate...]
[User complete immuned to virus...]
[Map load completed...]
[Syncing cod_ww System to user...17%(21s)]
“这东西有点意思哈,如果我们是User的话……”莱因哈德从角落里的消防喷射器容纳盒里抽出在各国都长得差不多的红色大罐头。“我们就完全免疫丧尸病毒了啊!”
莱因哈德观看世界的眼睛,因为不知名的变故,视界右侧一块地方出现了高亮度蓝白色的“系统启动框”,上面的文字快速向下滚动着,同时,莱因哈德两首举着消防器从右边,一鼓作气抡圆了,朝离他最近的“坂田银时”脑袋一侧砸去。虽然第一次对这些怪异的家伙动手感觉很是不舒服,但是莱因哈德现在已经将他们当做是威胁性命的敌人了,自然没有任何顾忌——沉重的钝音,“坂田银时”的银色假发随着弯折了超过90度的脑袋脱落出去,莱因哈德的视野中央则是出现了一个大大的“X”。如果有熟玩许多FPS游戏作品的玩家看到,就会知道这玩意儿是击中回馈标志。
随之出现的还有一个没让莱因哈德明白的数字:+100,出现在“X”符号的下方。
[Synic System completed...]
[Welcome Dear User Rhinehardt Insterwalde von Kleist,Shi Xiao,Baichuan Yang, Enjoy your tatical war game and survive as well as you can!]
"哈!啊!"
第二个丧尸的头被灭火器打爆,再一次出现X标志与+100,X符号上方出现一个正常苹果那么大的圆形符号……上面画着一把匕首以及艺术化的英文单词:"Melee Strike!"、"Double Kill!" 以及+100消失后又出现的的+25,+50。
第三个丧尸“阿库娅”脖子一弯,假发脱落,再次给莱因哈德视野中间出现+100字样,和似乎是成就"Tripple Strike"带来的+50奖励。
莱因哈德拄着一头沾满血污,已经向内凹陷的灭火器,肌肉因为大力挥动而有些沉重。视角中左下角不起眼的数字"Credit 200"跳动变成"Credit 625",这熟悉的UI让莱因哈德内心直呼卧槽:我这是在玩使命召唤?
莱因哈德被自己的发现弄得愣神了,比起生化危机在现实中爆发,这个莫名其妙的使命召唤UI突然闯进自己视角里是更不可思议的事。
“——小心!”
“砰!”
莱因哈德忽然被一股粘稠液体溅到脸上,接着一个无头尸体轰然倒地的声响提醒了他:你见鬼的差点死于愣神了!
“十分感谢,哥们!”莱因哈德确信那是肖石帮自己解了围,但是忽然意识到刚才那应该是枪响……和被打爆头的无头丧尸。“嘿……?你哪来的枪?”
肖石心有余悸地走来,摊开手上一把朴素铁灰色的手枪,莱因哈德这个不怎么了解现代武器装备的半吊子也看得出来…“这是M1911……那个怪玩意儿滚动完了,我下意识就从口袋里拿出这个东西……”
莱因哈德感觉到自己右侧大腿口袋有点拖拽感,这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绑腿式枪带,俨然插着一把一模一样的M1911手枪。“上帝在保佑我们…”
“得了,我不信神。”莱因哈德扔掉被砸地变形的灭火器,从枪套里抽出这支大名鼎鼎的手枪。抓住握把的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似乎从握把中涌出,莱因哈德几乎失去了语言功能。
“咋们好像是有了系统啊……这系统就是现实里玩使命召唤...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肖石拿着手枪左看右看,“只可惜没汉化!”
莱因哈德确认了一下已经没有丧尸朝这里过来了……实际上总共只来了4个。莱因哈德低头看了看那支被爆头的丧尸,继续分析:“这些丧尸……血液粘稠地像胶水,即使表面开了伤口,心脏被击穿也几乎不会流出来。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觉得我也不知道病毒是怎么改变人类的生命运作方式的,我们还需要继续观察。”
“嘿,克莱斯特,你得看看这个。”肖石指着墙壁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粉笔画。“这玩意儿有点眼熟啊,我记得…使命召唤僵尸模式里,花积分在这里换武器。”
以肖石的视角,靠近那个粉笔勾勒出的,非常粗糙的老式栓动步枪轮廓,眼前就出现一行英文:[Press F to Buy Infantry Rifle, cost 200](按F键购买步兵步枪,花费200)
"噫?F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