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转回监控画面,录制完赵铁柱的异常行为始末后,两人的视角转向了现在还在拘留间的梁得金。
第一印象上,两人对梁得金的感官是绝对说不上好,这种油腔滑调得便宜卖乖甚至得寸进尺的家伙是绝大多数人都难以喜欢的,三观正常的邢佳敖和他面对面接触下来,对梁得金除了厌恶就是厌恶。
而莱因哈德,对梁得金的印象就简单的多,就语言习惯而言,他的德国生活对他语言习惯的影响更大,所以他只有两个字能概括梁得金给他的印象:无赖。
在把钥匙盘递给邢佳敖之前,莱因哈德先是单独取出关押梁得金那间房间的钥匙,之后耐心地一个个揭掉钥匙上的贴纸,末了还不忘用水搓洗一番,好让钥匙表面摸不出来粘着感。
监控画面里的梁得金,正在把钥匙一个个摘下来,费劲地用手伸出莱因哈德用子弹打出的洞,试着开锁。
“开吧开吧,试完了都不会有结果的。”邢佳敖看着屏幕中那个令人厌恶的身影,自言自语道。
莱因哈德推开门,提醒邢佳敖该离开了,邢佳敖有点的目光在监控梁得金的画面短暂停留一会后,才离开三楼监控室,沿着来时走的路线返回。
“嘿,你之前说那家伙也是系统,这意味着什么?”邢佳敖凑在莱因哈德耳边,小声问道。
“这意味着那些‘系统’的能力范围也包括了身体能力方面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看过一些忠国网络小说,里面提到的超自然能力有的是叫‘系统’的,有的是超能力,有的是像漫威电影常见的变异,有的是‘修宪’,天知道修宪是什么东西……”莱因哈德揉了揉头发,“现在我的脑袋比较混乱,梁得金是一个系统表现为‘异能’的例子,我只是无法思考那个该死的‘系统’还会提供多少其他不正常的东西,毕竟我看过的忠国网络小说不多……该死的,如果真有上帝,那么这个上帝一定是那些恶俗小说的忠实读者,让小说里的东西变成现实是哪个王八蛋想的主意……”
说到这儿,莱因哈德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号码,没过多久电话接通了,莱因哈德猜电话那头的人肯定是一直守着手机。
“塔奥,昨晚过得还好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故作镇定但底气不足的声音:“……过得还好,晚上很安静,安静的可怕……哈特,你没事吧?”
“没事,嘿,听我说塔奥,昨天中午之后你那边有没有见过一些怪人……怪人,就是像美国电影里那些超人,蜘蛛侠,绿巨人那样有超能力的家伙?”
“…超能力?呜姆……塔奥没见过。”
“换个问题,你有没有见过有枪的人,一个或者很多?”
“见过!”塔奥的回答十分迅速,令莱因哈德有些惊讶,接下来他的德语语速也不禁加快了起来。
“什么时候看见的,那些人长什么样,他们有多少人?”
“昨天十七点,我看见窗户外面的街道上……有五到六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拿着AK步枪,他们前面有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的人,拿着手枪,我看见他们几个进了马路对面的商场。”
“好的,塔奥你听着,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接到你的,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也有武器的。”
刚挂电话,邢佳敖就迫不及待问他在说些什么,莱因哈德转述了关于迷彩服士兵和平民服装拿着手枪的人的部分,邢佳敖很快下了结论:“妈的,又一个系统娃儿,估计比咱们的还高级。”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不可能是保护平民的士兵给平民自卫武器吗?”莱因哈德问。
“虽然老子昨天从一个可敬的警察那拿过一把枪,可那是他不行了才让我拿的,他还好的时候可是一直不松口,警察如此军人就更不可能放心的给平民武器了,更别说他们还好好的。另外……我国的军人可不习惯走到平民背后,绝对不可能。真羡慕那家伙啊,又给枪又给人,他娘的一条龙服务。”
尽管邢佳敖认为对方系统比自己的高级,但事实上他本人并没有系统。
————
当两人进入楼梯间,走到三楼和二楼之间时,传来了来自三楼的钝音。
出于建筑内十分安静的环境,两人可以清楚的分辨出那是很猛烈的撞击声,伴随着人的怒骂声。邢佳敖幸灾乐祸道:“那王八蛋终于发现他被耍了。”
正欲观察莱因哈德表情的邢佳敖,下一刻注意到莱因哈德的表情并非和他一样的愉悦,而是凝重和受到惊吓时特有的煞白,莱因哈德忽然看着他,用邢佳敖听不懂的话说:“晒森!味缪森给恩!”
“你说啥?”
“快点走!!”
邢佳敖忽然反应过来,丧尸对声音很敏感,非常敏感,早在网吧那次就该意识到的!
两人几乎飞起一般,跳着下楼梯,当撞击声到第5至第六下的时候,整个公安局大楼沸腾起来了。分布在这个楼各处的丧尸在此时此刻忽然间动了起来,他们狂奔着,从各自的房间跑出来,并且只有一个方向——撞击声起源之地。
这个建筑总共就两个楼梯,莱因哈德和邢佳敖所处的楼梯间是它们的必经之路。
“该死的混蛋!快跑!快跑!”
两人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很快力量,他们仅用3秒就从2.5楼跑到1楼,但无法避免的发出了很大动静,让一部分丧尸被两人吸引了过去,更要命的是——楼梯间离1楼出口有段不短距离,而狭窄的楼道就挤了不下十五个丧尸狂暴而来,还有二三楼的丧尸顺着楼梯往下走。
前后都有追兵,两人没了选择,莱因哈德拿出IMR步枪切换成全自动模式,对着在他前面的十几个丧尸头部所在的高度扫射,极度紧张的他把扳机扣住不放,枪口顿时不可抑制地上跳,只来得及击杀了前方5个丧尸。
邢佳敖终于如愿以偿地用MP40全自动射击……尽管这不是他想要的环境,他对着背对莱因哈德的方向扫射,那儿同样有数十个丧尸狂奔而来。
邢佳敖也犯了新手用枪的毛病,扳机扣到底,冲锋枪内的子弹极低效率地发射了出去,只来得及打倒3个丧尸,邢佳敖几乎是重新认识MP40这把冲锋枪,他才发现这把枪的后坐力一点不小,往往4-5发子弹发射出去后,枪口几乎就飘到天花板上了。
莱因哈德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多亏IMR步枪的一个弹管打完后只需要两秒不到就能填装完毕,第二次开火时他放缓了节奏,将面前的丧尸全部击杀,离他最近的丧尸甚至在被击杀后,血飞溅到他的脸上。
“走,快离开这!”
顾不得攻击后面的丧尸,莱因哈德抓住邢佳敖的胳膊几乎是扯着他跑起来,邢佳敖不知道是被莱因哈德抓的力气太大还是被丧尸咬了痛呼一声……
莱因哈德顾不上检查邢佳敖那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右手离开步枪握把,取下腰间挂着的一枚智能手雷,大拇指迅速转动智能手雷上方的功能选择旋钮,两声“咔哒”,智能手雷从“追踪模式”变成了“延时模式”
所谓延时模式就是拔出引信4秒后爆炸的模式。莱因哈德用牙咬住插销,右手一拉将其扯出,看也不看就朝后方丢去,接着用他自认为生平最快的速度拉着邢佳敖跑出了公安局大门,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玻璃碎裂声一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