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给父母打了电话后,曾锦成就在思考怎样逃离这里了。
他带来的东西,没有一把适合作为武器,倒是有个喜爱练身的舍友床铺下有两个哑铃,曾锦成就带上其中一个,作为钝器。
他的宿舍位于1楼。曾锦成将宿舍门轻轻推开,留出一缝观察,却发现门口已经被相当数量的丧尸堵上了。毫无疑问,从正门走这条路行不通。
曾锦成记得洗手间窗台上有一把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多功能六角螺母扳手,这时候刚好可以派上用场。1楼的寝室没有阳台,窗户可以打开但是被防盗网封死了。
这些防盗网理应可以拆卸。
曾锦成用这个扳手将他在室内能够得到的,1个固定位点的螺母一点一点卸掉。因为这个防盗窗已经有一段年头了,螺母和螺钉显然生了锈,曾锦成只是将螺母扳一圈都累地满头大汗。
这样的螺母一共有8个。
他用了1个小时才将这些螺母一个个卸掉,而且带着必要的小心谨慎,扳手每转动一圈,他都会缩回窗户下躲一会。
拆掉8个生锈螺母,代价是右胳膊可能会酸疼一整天。但是和自由与被活活困死在这里的结局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累的上衣都被汗水浸湿的曾锦成在卸掉全部8个螺丝后,没有急着拆掉防盗窗,而是将衣服脱干净,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洗完回来时打开舍友的衣柜,取出一些零食和饮料直接享用。
14点左右,觉得休息够了的曾锦成换上新衣服,一手朝防盗窗推去,想象中防盗窗被轻松推开的样子并没有出现呢,它还是牢牢固定在那里。
这可咋整?
俗话说,找不到办法就去问度娘,他的电脑还开着,网也还能用。
搜索关于“如何拆防盗窗”的信息后,曾锦成便知道防盗窗的固定原理了,防盗窗那8个固定位点的固定主体还是那8个膨胀螺钉,当初工人将其打进墙体后再通电,让螺钉末端膨胀,变相稳固地固定这面防盗网。
他发现在这个寝室里,压根找不到能拆膨胀螺钉的工具。但是仔细观察固定位点的结构后,曾锦成有了新的想法。
固然防盗网需要膨胀螺钉固定,但防盗网本身和膨胀螺丝连接的部分只是一截钻孔薄铁皮,对那8个薄铁皮下手,总归是比拔出膨胀螺钉简单。
他用多功能扳手较为尖锐的一端卡住薄铁片一头,然后用力将其撬起。杠杆原理加持下的人力和薄铁片结构强度的对抗,最终人力胜出,曾锦成成功将薄铁片弯折,用扳手的夹取功能夹住后,反复将其“折叠再张开”,最后金属疲劳状态下的薄铁片脆弱的不堪一击,断裂坠地。
搞定另外6个钻孔薄铁片只用了不到20分钟,留下上方的一个固定位点是为了从窗户出去时不用抓着防盗窗。
用透明胶带将不厚的课本缠在四肢身上,前胸后背也一样贴上“厚纸插板”,兜里揣上一瓶水和舍友的零食,手上抓着哑铃和帮助他逃生的幸运扳手,曾锦成慢慢推开防盗窗,悄悄爬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很蓝,还有大片絮状白云,凉风裹着铁锈味和腐臭味吹来,体感上很舒爽,嗅觉上很难受,这也告诉他这生化危机真不是幻觉。
小心翼翼避开1楼的商店,避开女生寝室,曾锦成走到露天体育场。
会往这走主要是刚入学的他军训时,看见有不长眼的校外闲散分子在他们早上站军姿时从体育场一侧的矮墙翻过莱,之后被教官扔回去,这事一度还成了本校人员津津乐道的谈资。
正是见到这儿有人翻过墙,曾锦成下意识地将这边选作逃生通道。
当初翻墙进来的人被扔回去后,这堵围墙被校方加高了0.5米,围墙上半截清晰可见新干的水泥痕迹。不过加高0.5米也不过是从2米变成2.5米,对曾锦成近2米高的个头而言,翻过这堵墙毫无难度。
将扳手插在口袋里,哑铃放在墙头,曾锦成一个助跑就蹬上墙,接着趴在墙头上,却看见墙的另一头下方有1个丧尸。
墙的另一头是一处居民区,碰见个游荡的丧尸无可厚非。但是对曾锦成而言,干还是不干?
干了有没有收益不说,现实不是游戏,击倒丧尸最多能获取它们生前身上携带的物品,但风险也是极大的。
曾锦成没考虑多久,在墙上骑着的他只是考虑了5秒不到,就决定一定要收拾这个丧尸。
毕竟整个世界都大变样了,以后,只要他还活着,就避免不了和这玩意儿打交道。
在动手之前,曾锦成先仔细观察了下这个丧尸:面部已经被血污和黑色沟壑填满,无法看清面容,头发像是五个月不理头留的那么长,这个丧尸穿着黄白相间的方格子睡衣……
总的来说这是个湖南常见的居家中年大汉出来买烟酒槟榔的装束,因为懒得换衣服,就穿外出居家皆可的睡衣。
沿着墙往前爬了一段,下墙后他已经到这个睡衣丧尸的身后。曾锦成深呼吸,双手抓住哑铃握柄,将其举过头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朝丧尸后脑勺砸去。
就如同剧本定好的一般,没有发生意外,丧尸的后脑勺被5公斤重的哑铃砸到凹陷进去,连带着哑铃的一头也染上了黑红色的迷之液体……第一次击杀丧尸成功的曾锦成一点也没有反胃感,反而有些兴奋。
他放下哑铃,揉了揉头,靠坐在墙根,闭上眼睛以期望回复一下此时一点也不平静的内心。
然后,闭上眼原本应该是一片漆黑,或许会因为光线照射而发红的视野,划过一大串俄文和英文字符串。
就像是老电脑的老操作系统开机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