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邢佳敖的“乌鸦嘴”生了效还是事出有因,就在邢佳敖多嘴后不久,两车的乘客都能十分清晰地听见,刚才那些开去的道路传来了更为持久的,高频率的枪声。
这串疑似MG42或MG3的枪声比之前要更清晰,而且更加清脆,战术人形少女随即确认了,这回枪声是在户外发出的。
机枪声结束后沉默了约十几秒,随后传来的是频率明显比机枪要低,但数量更多且迥然不同的枪声,并夹杂着无论是响度还是浑厚度要远超过枪的大号武器动静,就观察结果而言……唯一对的上号的武器,就是那辆”突击队长“装甲车上安装的20毫米机关炮了。
既然枪声的出现和车队有关联,那么已经可以认定……那支车队必然是冲着先前枪声发源地。想到这儿,莱因哈德就感到庆幸:还好先前清扫火车站的地铁站丧尸时用了静音装置,否则这个车队可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了,而曾锦成的这辆M2中型坦克虽说防护比M2A4轻型坦克好一些,可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现代的20毫米机关炮的打击!
“……那边,应该是交上火了?”(曾锦成)
“肯定是,估计是两个系统人之间狗咬狗……妈的吓死我,刚邢儿子一开口我就觉得要遭,还好这次估计没毒奶成功。”(肖石)
“咱几个要去掺和一脚不?”(洛静)
“别吧……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还要找人呢。”(肖石)
“但是……谁能保证那群人打完后不掉转枪口来找我们的事情呢。”(莱因哈德)
“呃……对不起,我不能,尤其是邢儿子开口后更不敢保证了。”(曾锦成)
“所以还是有点想去参一脚咯?”(洛静)
莱因哈德隐隐觉得这是要做抉择的时候了。就目前可以预测的风险……如果视而不见,可能对方就此离去,可能会跑回来干净利落地将他们全部收拾掉,尤其是那辆对任何人而言都颇具威胁的装甲车。如果去掺和这件事,如果没有顺利解决问题则会对他们带来伤亡,也可能同时招惹到交火的两方,就会面对他们的共同攻击。
不需要多长时间的思考,莱因哈德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那辆装甲车的威胁总归是最大的,远胜于叶帆的那辆坦克底盘搭载重型高射机枪的武装卡车。如果有能相对容易且风险更低的方法解决这个威胁,那么他毫无疑问的会去做。
而介入战场,就是这个方法。
“曾……还记得当初我和肖他们是怎么遇到你的吧。”
“当然记得,叶帆那个屁股当时对我们穷追猛打,半路上还是你们把我拉上车的。”
“那时候我和肖没想太多,只是认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至少……在你这里这说通了。”
“我懂你意思。”曾锦成的声音从莱因哈德头上传来,“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嘿,换做肖的话,他也会这么做的……回报大于风险,我们能比较轻松地解决一个看得见的大威胁,也可能得到一个持有系统的队友。”
“行吧,既然你们都决定好了,那我没意见。”
早在那个号称最还原历史中的坦克、飞机驾驶对战的游戏中,曾锦成就在低分段、低权重载具的房间里饱受携带20毫米现代机关炮的“意大利午餐盒”困扰,当以往只会在游戏中看见的荒诞事情发生在了现实,曾锦成也将不得不考虑这事值不值得去做。
经过简单的沟通后,两个车的人一致同意加入战斗,并且要尽快介入,但愿那位抵抗者能在那番重火力下坚持的更久吧!
枪声时断时续,持续了大约有一分钟,从起初的“多点火力与重火力支援”变成了“单独的重火力”,那些明显属于步兵轻武器的声音便稀疏了许多,只剩下那辆装甲车的机关炮,时断时续的咆哮声。
不知道这意味战斗进行到了尾声,还是单纯的步兵被要求停火或进入建筑物战斗?
可能是先前在这里的系统持有者清扫过这一片的丧尸,因此炮塔上的战术人形少女没有报告有大规模丧尸靠近。在战术人形少女的引导下,这辆坦克平稳而不求迅速地像前方光亮最大的载具靠近——那个车辆不仅车灯亮度是最大的,前端还时不时闪烁着光亮与炮声,无疑在提示这就是那辆颇具威胁的装甲车!
“我重复一遍计划……坦克先击毁或让那辆装甲车失去战斗力,随后我们尝试用坦克机枪攻击那些步兵和车辆,肖和洛你们几个看好我们的后面,如果有敌人或丧尸从其他方向出现,交给UMP45解决!”准备战斗前,莱因哈德用对讲机最后说了一遍行动计划,随后抬头对曾锦成说:“嘿曾,你有把握击中它吗?”
“呃……说实话没有,这辆坦克的方向机高低机我压根不熟悉!”
“让韦斯曼接替你干炮手的活,至少他比你专业的多。”
“我知道!……韦斯曼,过来当炮手了!”
花费一番,约七八秒的功夫,韦斯曼先生和曾锦成换了个位,现在是卡尔·韦斯曼操炮,曾锦成坐在驾驶座上。
“准备……第一炮瞄准炮塔,那夯货在看右边……什么时候有把握就干!”
曾锦成对这名专业的车组下令后,随即聚精会神地通过驾驶员观察窗看着不到两百米远的装甲车……如果是游戏中,他可能会尝试在更远的距离发起攻击,但现在只能保稳,所以急不来。
韦斯曼先生用了不到4秒时间完成将那辆装甲车的炮塔套进主炮瞄准镜准心的工作。“埃母ruai迪,sir!”
曾锦成难得有一次能听懂他的车组在说什么,当即继续下令道:
“那就发芽(fire)!”
“——咚!!”
韦斯曼扣下了火炮击发扳机,随后一枚早已准备好的实心穿甲弹从炮口飞速飞出……穿过或划过无数雨水,飞行了四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在曾锦成眼中拖着红色的光亮,一头扎进了那辆装甲车的炮塔右侧,并带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花!
虽说坦克的防护力是随着时代逐渐增强没有错,但本身军用车辆不是为了免疫所有炮弹而设计,尤其是那些强调机动性,重量很轻的轮式装甲车,通常对装甲的要求为“只需抵抗机枪子弹即可。”
M2中型坦克正在攻击的,LAV-150“突击队长”装甲车就是上述思路的体现者之一,因而二战时的坦克都可以击穿并对它造成伤害。
接着,在曾锦成眼中的一角,熟悉的炮弹击中敌对车辆的杀伤效果动画框出来了。那枚37毫米的实心穿甲弹钻入并对装甲车产生杀伤的过程变成了慢镜头……可见炮塔进入一个头部尖锐的圆柱体,通过外面那一层“壳”时产生了不少四散的碎片,圆柱体沿途通过的许多部件慢慢变成了黑底红边……从轮廓上判断,变成红黑色即“被摧毁”的,是两个人他们之间夹着的和一个长方体物。
动画框的下方随即出现了一个英文单词:
"tampionr"
不明白意思不重要,以曾锦成上千场游戏的经验,从射入部位判断,这变黑的玩意儿十有八九是炮闩,只可惜炮塔内两个乘员似乎不是中间完全被炮闩阻隔,因而没有造成最理想的“清空炮塔”效果。
“棒!那货炮栓没了!”
虽说参与交火的所有武器中,那门20毫米机关炮的威力是当仁不让的最大,但就开火时制造的动静而言,显然不如比它落后几十年的37毫米坦克炮。第三方的加入让这片小战场忽然诡异地沉默起来,装甲车周围的士兵看起来似乎不知道该对谁攻击,同样在建筑物中的机枪手似乎也在纳闷发生了什么。
人数最多的交战方从停止开火到对新敌人发起攻击,过了足有十秒之多,而这足够M2中型坦克发出第二次超强音。
第二枚炮弹按照曾锦成的要求对着装甲车尾部,即一般发动机所在的位置开火。击穿动画上看见炮弹击中了尾部右侧,外形上像步战车后部常有的舱门,则让曾锦成意识到这发炮弹可能落空了。炮弹错过了位于后部左侧的发动机,堪堪擦过炮塔左侧一个人的脚尖,接着向前穿过另一个坐在车体前部的人形轮廓让他变成了黑底红边……这应该代表驾驶员被击毙。
“那发炮弹干掉了驾驶,卡尔,往左边瞄点,那辆装甲车的发动机在左边!”
几乎是话音刚落,装甲车附近的步兵们就朝攻击装甲车的坦克开始开火,但只是M16或AK步枪的可怜的子弹,如何能威胁到坦克内的人。
在驾驶员窗口中看见那辆装甲车的炮塔慢慢朝他们转过来,曾锦成撇了撇嘴表示不屑:炮栓没了你还能怎样?第三枚炮弹刚装填好,就见对方的炮塔已经转到位,只可惜因为炮闩损毁只能用炮管指着曾锦成的坦克干瞪眼,驾驶员被击毙也不能跑掉……
“嘿嘿,三万块拿不到……七千五也还凑合,之前杀丧尸都没这么多!”
第三次“——咚!”声之后,装甲车的整个后部就燃烧了起来,击穿动画显示这一次炮弹接连贯穿了油箱和发动机,滴落的燃油在高温下燃烧着,从驾驶员观察窗隔着两百米远都能看见火光。
三秒后,曾锦成的视野中弹出一个大大的红色加粗字体:“Enemy Ground Targett Destroyed”,这在游戏中通常代表敌方地面单位被摧毁,下方附加了大大的摧毁收益信息:+8,000SL +1,600RP,数字后跟着的熟悉的“狗头”和“灯泡”图标告诉曾锦成,大的是银狮币,小的是研发点,他也一并得到了“技术碾压”的五千“狗头币”奖励。
“MD,原来没高账啊!”曾锦成这么吐槽道。
说起来……对曾锦成而言,这还是他获得战争雷霆系统后第一次击毁一辆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