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冷。”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坐在垃圾堆里的她,还真是与周围的环境浑然天成呢。
夜晚是寒冷的,但更加冰冷的是人心。
她蜷缩成一团,希望能给自己一点温暖。身上布满了淤青肿块,头上扎着绷带,左眼也因为受伤带上了护目眼罩。
灰蓝色调的校服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手臂和臀裙部位都有着明显的裂口。
周围刺鼻的气味她并不在乎,她只想好好待在这里,期望着在寒冷中死去。无论是割破手腕还是跳楼自杀,她都没有那个勇气。
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却还能活着。她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人啊,不知廉耻……
“是泪吗?
我居然还能流泪啊,本以为在她们的殴打下早就流干了啊。
我只不过是一个人人嫌弃的废物罢了,蜷缩在这个小角落里也很好,至少这里是我的家啊。”
不远处传来了猫咪的叫声,她抬起头想要去看,她认为这是自己仅存的娱乐了。
街边一高大的身影悠然的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提着一大盒牛奶。
橘色短发,面容儒雅帅气是被上帝眷顾的结果。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是成熟可靠的样子。
黑色高领毛衣,蓝色牛仔裤,蓝色运动鞋。身材高挑,颇有些男模特的风范。走起路来十分悠哉,仿佛这不是寂静的街道,而是热闹的集会。
男人蹲了下来,他轻轻招呼着流浪的小猫们。这些猫好像是和他很熟的样子,一个个都聚拢了过来。
男人打开牛奶,缓缓倒出。这些流浪且无家可归的生命,在他的身下聚拢。
男人嘴角翘起笑容,他眯着眼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些小生命喝牛奶。
她不禁有些痴了,眼前如此温暖的画面让她产生了凑过去的冲动。
“如果我是一只猫,那就好了。”
她在心底这样默默的说了一句,然后继续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垃圾箱旁边。
男人的牛奶喂完了,这些小猫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裤脚,接着便纷纷离开了。
男人站起身伸展了半天的懒腰,他用余光扫到了垃圾箱后的她,然后将空的牛奶盒丢了过去后转身离开了。
微微的奶香味刺激着她,整整两天没有吃饭了,垃圾箱里也翻不出什么可以入口的东西。
她默默起身捡起了几乎是空的牛奶盒,然后轻轻摇晃。
微微响起的声音让她本来绝望的心忽然跳动了一下,她急不可耐的往嘴里倒着。她在等待了足足两秒后,一小股牛奶终于进入了嘴中。
她又仰着头期待了许久,在几滴牛奶入口后,牛奶盒彻底空了。
她探出粉色的舌头轻轻舔砥嘴唇,希望能在尝尝剩余的奶香。
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了,但是她身无分文只能继续抱着双膝,一边忍着饥饿一边闭上眼准备睡觉。
这时巷子里,出现了渐渐放大的脚步声。她睁开眼,那个留着一头灿烂橘色头发的成熟男性回来了。
男人停留在她的面前,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着还在冒着白气的热腾腾食物。
男人从塑料袋里取出了一罐红豆汤递给了她,她那蓝色的双眸看着男人迟疑了两秒,然后伸出自己还缠有绷带的手接住了热腾腾的红豆汤。
男人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默默的以微笑的姿态看着她。她的一口又一口的吃着红豆汤,甘甜的味道不仅温暖了她的胃还有她的心。
男人从塑料袋里取出一份大汉堡,她接了过来吃着。两人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男人没有责怪她的无礼,他就是这样默默的以微笑的姿态看着她。
终于,她吃完了所有食物。松了一口气的她,重新看向男人。这时男人的脸上已经不在挂着那温柔的笑容,他变成了一副看着陌生人的冷漠。
男人缓缓站起身,将她吃剩的垃圾通通丢到垃圾箱里。
男人转身要离开了,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想要对男人表示感谢。
『感激的话就不必说了,你在我眼里和那些流浪的猫狗没什么区别。
充其量,你也只是大一点的流浪狗罢了。』
男人的声音很动听,那深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敲打着她的心弦。
“流浪狗吗?还真是符合我的名称啊。
既然您不需要我说一声谢谢,那么再见……”
她本来是自嘲的这样想想,可是她心底却产生了另一种冲动,一种询问的冲动。
『您,明天还会来吗?』
她这声怯懦的询问,换来的是男人一声轻蔑的呲笑。
『不知廉耻的贪心之人,有手有脚却还要问我这个问题。
就算是不能出卖体力,你这幅身体不也能值些价钱吗?很多男人愿意用大把的金钱换取你这年轻的身体啊,你可是一个移动的募捐箱呢。
弱气体伤的女高中学生,有多少心理有问题的家伙在等待着出价呢?
你要猜猜吗?』
男人的言辞这一次十分刻薄,他的嘴角翘起了轻蔑的笑容,眼神里看向她时只有厌恶的蔑视。
男人这一次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但她却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请问,您能收留我吗?』
她已经不在乎这个男人会说出多么刻薄的话了,她只想试一次。哪怕这一次还是失望而归,可是总比一次不试要好。
男人行走的步伐一僵,他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然后男人点了点头。
『跟上我吧,收留你……哈哈哈哈。』
男人的笑声里带着一种疯癫的味道,他伸出手示意她牵住。
男人带着她走了两个街区,她没有怀疑这个男人是否对自己有任何不轨。因为她的一切都已经糟糕透了,还有什么是比这一切还要糟糕的吗?
男人带着她来到了一栋奢华的公寓前,男人从右侧口袋里拿出房门卡,划卡后男人和她一同走进了公寓内。
两人乘坐着电梯一直到楼顶,男人拿着房门卡刷卡并走了进去。
『去浴室洗个澡吧,洗漱用品浴室最上面柜子里有全新的。
如果你还是很饿,我会给你准备夜宵。』
男人的声线恢复成那种磁性富有温柔意味的语调,她点点头将手里的手提书包放下然后顺着男人指的方向进入浴室。
男人将她的手提书包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后转身来到浴室,女孩此时正在脱下自己的衣服,男人的到来并没有让她很惊讶。
她吧自己身上一件件的衣服脱了下来,男人从她手里拿过了衣服,转身便打开洗衣机放入其中。
男人熟练的操作几下,接着便退出了浴室。
温热的水逐渐能让她适应了,她进入水中身体尽可能的舒展。她身上的伤口依旧是隐隐作痛,可是在这温暖的浴室里她并不会感觉特别难受。
在浴室里她的思绪渐渐清晰,一些她不愿意想起的事,也逐渐记起。
继父酗酒,喝酒以后的殴打那是家常便饭。母亲平时总是出去玩麻雀,对自己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就算是继父对她动手动脚她也只是冷哼一声。
“不要脸的狐狸精,我真后悔把你生下来。”
在她的认知里家从来不是一个温暖的地方,每天只有谩骂和殴打。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误的。只要她有一丁点的不满,拳打脚踢那都是家常便饭。
浑身是伤的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学,身材瘦弱还全身是伤的她,是一个多么好的欺凌对象。
耳光,撕扯衣服被人拍照,对着一些人说着恶心的告白。被扒光衣服,敞着身子给一些男生上特殊的课。
她不能反抗,要不然就是新的折磨。她的头已经在女厕所喝了五回水了,每一次都被人羞辱到窒息。
她并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还要活着,可能是奶奶的那一句话吧。
“人生总有无数的不幸,可我们生而为人就必须努力的去战胜它们。
你以后可能会经受许多磨难,但千万不要放弃。人不可能一辈子受苦受难,你会有得到幸福的那一天。”
她为了这一天等了很久,在那段灰色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默默祈祷,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
『现在,我算是等到了吗?
不知道啊。』
她也不知道,只是闲来无事的自问自答罢了。
她清洗干净身体从浴缸里走出来,按照男人的话她从头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装袋。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的手伸出去正正好好的可以碰到包装袋的绳圈。
她打开包装袋,从里面拿出了带有薰衣草味的白色浴巾,和一整套崭新的牙具。
她披上浴巾,大小不太合身,她的小腿**在外,有点凉凉的。
她看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是这么的狼狈,左侧嘴角还有淤青。额头上的绷带已经满是污渍,可还是有血微微渗出。
手上的伤疤再次露出,刺痛感让她不停地吸气。
镜子旁有一个小空格,那里有一套牙具和两支牙膏。
梳洗完毕的她,从浴室里走了出去。门外男人正靠在墙壁上,看到她出来后男人凑了过去。
男人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并把她摁在墙上。她楞楞的看着男人,心里和身体都没有反抗的迹象。
男人的脸越凑越近,她闭上眼主动的凑了过去。她也没什么经验,只知道张开自己的嘴就行了。
男人的舌头自己找寻目标并狩猎,他与她纠缠在了一起。津液流流转转,纠结一起产生的“呲溜,呲溜”的声音,让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她身上的浴袍滑落,也就是这时男人与她分开了。
她的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不可思议,而男人则捡起了地上的浴袍为她披上。
『走吧,我烹煮了咖啡。
要来一杯吗?』
男人伸出手,她顺从的抓住,与他一起来到了沙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