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很早,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在这鬼地方连夏天都不会超过16℃,也难怪我的代号会是守墓人了“有点想念家乡那边的气候了啊……”守墓人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打开了通讯器。
“代号守墓人,这里是切尔诺指挥部。”
“守墓人收到,切尔诺晚上好。”
“守墓人,你所在的小队驻守地区发现了疑似我方失踪补给车队的讯号。”
“是前往C—651地区的补给队吗。”
“没错。”
“那他们可不该出现在这里,相差了至少八百公里,这里可是在奥伊米亚康附近。”
“这正是问题所在。”
“要去调查吗?”
“坐标已经发过去了,行动将在两小时后展开,祝你武运隆昌。”
“是。”
屏幕渐渐暗淡下去简陋的作战室里恢复了寂静,寒风夹杂着雪花与碎冰一同灌进了这件破旧的作战室,这支小队的驻守地并不是临时搭建的而是距离一项长期机密工程所在地最近的一个驻地,一个月以前守墓人和她的小队被派往了这里,接替战力几乎损耗殆尽的弯刀小队并且接手了这个地区的一切事务,事实上范围并不是很大只有那间“机密”工程的实验室和附近的森林而已。但由于自然条件非常险恶导致补给经常延迟配发,这也是弯刀小队仅仅抵御了几次小规模敌袭就损耗殆尽的原因之一。
“摆渡者,帮我通知一下小队成员,准备行动了。” 守墓人对着旁边的副官说。
“那这里呢?”
“有无人机和自律作战单位在,而且目标位置离这里不是很远,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的。”
“在沙漠那边时您也是这么说的,可敌人的‘沙蝎’围攻作战室时我们差点就赶不回去了。”
“那这次你带领常驻警备队巡逻吧。”守墓人叹了口气无奈道。
“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放心吧,我会带着大家安全回来的。”
“环境是我们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而且目标也不清楚是敌是友!”摆渡者激动的抓着守墓人的肩膀不停地摇晃她似乎是想要让她留在这里而自己带着小队去探查。
守墓人打掉了抓着她肩膀的手“停下吧,就这么决定了,而且我这里不是还有你给我的护身符吗?很管用的,这东西可救了我不少次。”守墓人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枚精致的徽章在摆渡者面前晃动着,那是摆渡者给她的护身符,徽章的背面是她和摆渡者的名字。
“就是这样……才会害怕啊……”说出这句话后摆渡者像是力量被抽干了一样垂着头坐在了靠近桌边的椅子上。
“现在可不是丧气的时候士兵!”守墓人大声说着“我们可是战场上的幽灵,敌人的梦魇,你难道要这样一直畏畏缩缩的吗!”
“可是……”摆渡者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看着我!”守墓人捧起了摆渡者的脸“这一次,相信我,好吗。”
看着守墓人清澈的双眼,这样的双眼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看见了,摆渡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谢谢,谢谢你。”守墓人在摆渡者的耳边轻声说道然后在摆渡者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就当是对你的感谢吧。”守墓人拿起了自己的狗牌快速向集结的位置跑去。
“呵……奖励吗,真是……我到底在担心什么。”摆渡者也站了起来,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正在令世界核平————
“距离目标五百米,根据‘夜莺’发回来的图像来看,车队停在那里很久了。”斥候汇报到
“比起停在那里,倒不如说是坏在那里了吧。”
守墓人紧紧盯着前方“游魂。”这是小队里的通讯员。
“在。”
“发送识别码。”
“是。”
风再次肆虐起来,卷起来的碎冰拍打在所有人的身体上,就像小刀一样,虽然小但是却稍不留神就会让人丧命。
“还没好吗?”显然守墓人有些不耐烦了。
“无人应答。”
“检查过设备了吗?”
“检查过了,不可能是我们的问题。”游魂的面色凝重。“队长,这怕是有问题。”
守墓人的眼神愈发凌厉,如同利刃一样“是啊……这不正常,天气也是。”寂静,比任何东西都考验人的内心,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除了风的嘶吼,没有任何声音。
“全队一级戒备,准备接近目标。”守墓人发令到。
“是!”队员一个接一个的从守墓人身边经过。
“游魂,等一下。”守墓人拉住了游魂。
“怎么了?大姐头。”只有在人少的时候游魂才会这么叫守墓人,虽然守墓人纠正了很多次但没什么效果,最后也放弃纠正了就这么由他去吧。
“你呆在这里,随时注意着附近的变化。”
“这项工作不是斥候负责的吗”游魂疑惑道。
“额……是这样没错但是你是小队里唯一可以直接连接到作战室的人了,观测到意外情况可以提前向作战室那边请求支援。”
“那好吧。”游魂妥协了,毕竟这是战场不服从安排的话可能会死。
“别这么丧气了,以后还有机会到其他战场上立功的。”守墓人看出了游魂眼中的一丝失落试图安慰一下游魂。
“嗯,我知道。大姐头快去吧。”游魂催促着守墓人离开,自己也好找一个视野更开阔信号更好一点的地方。
————小队移动中————
“全员打开保险,猎魂者你带着三个人去警戒,巫术师你跟我去检查车队。”
“明白。”
巫术师和守墓人小心翼翼的向着车队边潜行到了头车旁边,一昼夜的大雪把车窗盖的很严实,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啧,我还想着从车窗外确认一下情况,这下看来必须要把这魔盒打开了。”巫术师抱怨道。
“嗯,车胎周围的压痕已经变淡了许多,我们至少可以确认的是这支车队来到这里已经过了一天了,或许他们在白天就已经在这里了。”守墓人看着车胎边的压痕说着,心中渐渐升起了疑问:既然到这里这么久了,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晚上才发讯号,白天发不是更方便救援吗。
“那开箱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运气不好万一开出来炸弹可不好玩了。”巫术师的话打断了守墓人的思绪。
“知道了,我来开门你准备好,我有不好的预感。”
“嗯。”
守墓人拿起了开锁工具对着车门操作着,这是一辆很普通的运输车,是切尔诺那边的标准型补给车,车的运货仓很大可以装下不少东西,守墓人对这些车辆很熟悉,她作为这支名为“幽灵”的小队的队长,身上的技能非常的全面,无论开锁,爆破,强攻,救援又或者是电子战守墓人都可以胜任。
很快车门的锁就被破解了“小心点,我要开门了。”
“可别是什么炸弹了。”抱怨归抱怨巫术师还是举起枪盯着车门。
伴随着金属因缺乏润滑油而发出的吱呀声门被守墓人打开了,但里面并不是炸弹,倒不如说是炸弹的话他们还有心理准备。
“啧,真TM晦气,怎么是这种东西。”巫术师的心情降到了绝对零度。
“先不说这个了,你过来检验一下这些尸体。”守墓人也皱着眉头,她对这些很反感,倒不是不习惯,在这个动乱的时代她早就做好了面对厮杀的觉悟,只是觉得有些不适,这也让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变得冷血。
巫术师带着防护面具以及隔离手套检查着尸体“这三个人的死因都是氰化物中毒,死前没有经历过搏斗,看来不是被人强迫着吃下氰化物的。”
“不是强迫吗,自杀?”守墓人思考着。
“不可能的,氰化物中毒不可能给他们机会把车开到这里来的。”巫术师还在检查着。
“死亡时间呢,多久了?”
“从角膜和僵硬程度来看的话可能有两天了。”
“啧,果然有问题。”
守墓人将车门关了回去,但同时一些机关也因为车门的关闭被打开了。
“守墓人,你有没有听到一些滴答的声音?”
“难道是……”守墓人感到很吃惊但也很自责是她的责任没有去检查运货仓,车的运货仓很大能装下不少东西,而现在这些滴答声正是从运货仓里发出来的,因为她关门的行为某些机关被打开了,她唤醒了某些沉睡着的大家伙比如……定时炸弹。
“你开玩笑对吧。”巫术师的表情已经崩溃了,运货仓的门是锁起来的,和车门的机械锁不同,运货仓的门是电子锁和机械锁混合使用的而且有五层锁就算守墓人的开锁技能再强大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开这么多的锁,而且这些滴答作响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了,想来是时间快到了吧。
“祈祷一下这运货仓的外壳足够厚吧……”守墓人也没了办法,跑是来不及的,因为现在滴答声已经停下了,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多等待一毫秒都是煎熬。
“呵呵……我要是活下来,说什么也不待在你这里了。”巫术师放弃了挣扎,靠着车缓缓坐了下来像是等待着审判的囚徒。
轰!很大的一声巨响,但是仅仅只是把运货仓炸开了一个小缺口而已,刚好可以通过一个人。
“艹,真是晦气!吓了我这么半天结果就是这玩意儿。”巫术师还在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守墓人向四周因为爆炸声而赶过来的同伴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没事让他们继续警戒,但游魂并没有看到这个手势,他的位置视野是不错但是无奈天色已经很黑了这个距离仅仅是可以看到其他人的位置而已至于手势什么的根本看不清,于是游魂打算用无线电询问情况。
“队长!没事吧!”游魂焦急的向无线电喊着,可是迎接他的只有一串信号不良的杂音。
“喂!喂喂喂!”游魂尝试了很多次可结果都是这样,一串毫无意义的杂音,但刚刚还没有问题可以发送识别码但是现在却不能发送任何消息了,作为一个通讯兵他“哑了”,游魂突然意识到敌人可能在他们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不,更早就已经准备在这里了,特意在这个时候这种天气下发出讯号,这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这支小队的圈套。
现在猎人已经悄悄地靠近了猎物而猎物却没有察觉一丝,或许就算是察觉到了也已经晚了吧,因为猎人已经举起了他的猎枪等待着最佳的时刻。
“黑啊,真TM的黑。”游魂感到很绝望,他现在毫无反抗的余地他没有足够的设备和时间来排除干扰,只能快速往驻地方向跑,尽全力的跑,最好能到驻地,找到支援这是拯救这支小队的唯一途径了,他经过了斥候的隐藏位置可是除了斥候的尸体和血迹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血液洒在洁白的雪地上格外的刺眼,即使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也是如此。
“呕……”一阵反胃感涌上了游魂的喉咙,他干呕了几声但很快又继续狂奔而去,他不能停,停下就可能会被打中。
“我这是在救守墓人姐姐和小队的大家啊,切尔诺那边一定会理解的吧!我可没有逃跑啊!”游魂不断麻醉着自己希望减少自己的负罪感,这很管用他现在觉得自己确实在拯救着一些东西。
————回到守墓人位置————
“你们在外面等等,我去里面看看情况”守墓人穿过那个小缺口走向了运货仓内部,机关并没有停止运作它正在唤醒另外一个大家伙。
“啧,怎么又是这种桥段!”另外一头连接的是一个更大的炸弹只是造型有所不同,像是一个大号震撼弹。
“如果一个东西看着像那么它就是。”守墓人说着并试图拆除。
“呼……时间来不及了”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震撼弹也到了快要触发的时间了,守墓人已经尽她所能减小这个大号震撼弹的威力了。
“现在估计和普通震撼弹没什么区别了吧,最多会强一点吧。”守墓人打算迅速离开,毕竟震撼弹在这种环境里威力不可小视,但走远的话应该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
滴。
计时器瞬间从三变到了零,守墓人还没能离开震撼弹就被触发了,此时猎人已经等到了最佳的时机,守墓人被击昏了,在昏倒前的一刻她只听到了队员们大喊敌袭以及枪的咆哮声。
————摆渡者————
“这是怎么回事?”摆渡者感觉很烦,铅笔总是断芯,他已经因为这样换掉了好几支铅笔了。
“出去走走吧。”摆渡者决定出去散散心,他答应过她相信她,可现在他感到莫名的楚痛,就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毁掉了一样,或许比那更疼。
“我该相信她的,她会回来的,就像往常一样,带着满脸的笑容向我展示着那些战利品,像什么好看的石头啊漂亮的碎布啊什么的,然后她会吐槽我的反应然后我们会一起大笑。”摆渡者在作战室外面走来走去希望能够减少烦闷。
过了大约三十分钟这种感觉不但没有在摆渡者心头消去反而更加浓烈了,直到突然听到天边的一声巨响,摆渡者再熟悉不过那声响了,那是炸弹爆炸的声音,森林里的鸟都慌乱的飞向了天空,狂风更加猛烈了。
摆渡者的瞳孔猛然间收缩。
“不,她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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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are all creatures of f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