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顺劈直接斩下,从左肩砍下,水晶刀一路斩过,带出热血撒一地。
“真疼啊,这就是疼痛的感觉吗?”卢格什捂着自己的伤口,露出的骨骼异于人类。“上一次感到疼还是和那个家伙作战呢。”
拉苏拉娜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不躲,但是这样更好,她不想考虑这些。出刀没有犹豫,直接添了一刀过去。
“作为热身运动还不错。”卢格什刚说完又被刺了一刀,这一击击穿了他的胸膛,从心脏穿了过去。
他抓住那柄水晶刀,将其从自己的胸口拔出去。卢格什猛然跃起,整个身体膨胀数十倍不止,落地的时候已经化作一条鳞片发黑的巨龙。
“你的真身还真丑陋啊,灰黑没有颜色,你是尸龙么?”拉苏拉娜揉着肩膀,似乎是在做什么准备运动。“让我恶心。”
“幼稚,年轻,单纯,遇事无见解的你们确实对复杂的美丽无法理解。”卢格什巨大的躯体里震动发出低沉的声音,随即偏头过去射出一发龙息,将拉苏拉娜所踩的地方烧成一片焦斑。
拉苏拉娜的龙种比卢格什高贵不知多少阶级。她出生在冰蓝的大地上,一年到头都是飞雪的季节。在冰霜凝结的冰晶洞窟中不断积蓄力量,无尽纯粹的冰雪铸就了她。她族类的特性是免疫魔力,同时拉苏拉娜执掌着最为纯粹的力量——净化。
卢格什的龙种所擅长的正是魔法,黑龙也被称作魔龙。魔法在免疫魔法的龙族面前起不到很大作用,拉苏拉娜比一般的龙类抵抗力强得多,就更不能指望用魔法来对付拉苏拉娜了。而卢格什的能力掠夺,在拉苏拉娜面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毕竟在强夺之后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净化这个能力的作用单纯是抵抗物理之外的攻击。
而拉苏拉娜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战斗带入纯肉搏战。
她一跃而起展露出自己的真身,在体型上完全压制了卢格什,她不敢说比任何龙类都要强大,却是卢格什相性最差的对手,所以她来到了这里。
卢格什的脚下升起一轮圆盘,巨大的魔法阵在空中浮现。这个魔法叫做终冬幻灭,是最顶端的塑能系魔法之一,在一瞬间就抽空大气中的温度,让所有在阵法之内的事物冻结。如果是普通龙类挨这一下基本决出胜负了。
可是拉苏拉娜不躲不逃,她冲进了敌阵,破冰而去准备咬住卢格什的脖颈,终冬幻灭抽不掉她身上的温度,在寒冬中拉苏拉娜一样行动自如。
随即她咬住了卢格什的脖子,一举抬起,将其撕碎。可随即她就感觉到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的触感。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幻觉中。
她的“净化”被卢格什抢夺了。所以陷入了咒幻系的魔法之中。
卢格什缔结的法阵并不只是一个,由数十个法阵组成,他是如今全世界最擅长魔法的家伙,六大派系的顶点都能自由使用。
“循心幻牢”,咒幻系和召唤系复合的最顶尖的魔法,直接将敌人打入亚空间,无法进行任何反击的单方面咒杀。同时灌注进亚空间的还有死灵法师派系的顶端“死国唤花歌”,召唤系的最终魔法“千亿迷魂大祭”,变化系的“第六元素”等等。
卢格什已经是把他所知的顶尖魔法一股脑的全丢进去了,可是他仍然感到不安。这些魔法就算是半神来都扛不住,在远古时代里魔法比神力更为普遍,在那个时代里更加推崇力量的比较,强者为尊,基本上卢格什那一代的魔法使用者掌握的全都是以破坏力为核心研发的阵法。
当时的魔法之所以被叫做魔法,是因为曾经它在冲突中永远占据主导,曾带来的血和苦难不计其数,被称为恶魔的法术,魔力就是恶魔的力量。
不稳定的亚空间终于还是扛不住那么多的顶尖魔法的混战,出现了裂痕,破碎的空间碎片中,出现的拉苏拉娜并没有死。在熔岩和极冰中游刃有余的前进。
“妈的,真是硬到让我恶心。”卢格什想要再打出魔法,却被拉苏拉娜巨大的身躯所摁倒。
拉苏拉娜的一记龙息差点打掉了卢格什的半边面容,还好卢格什的防护魔法帮其挡了一部分威力,不然当场就会暴毙在原地。
在绝对劣势的如今,卢格什的身体逐渐恢复人形,龙形比起人类,拥有高出数百倍的力量,临言众他们平时变成人形只是单纯想让赫瓦格密尔这个离不开的牢笼看起来更大。实际上人形并没有多大作用。
“放弃了么?”拉苏拉娜看着换成人形的卢格什,提起龙爪。“于此刻迎来临言众首领的交替。”
向着人形的卢格什挥下利爪,在爆炸声中,土地炸成一片坑洞,正当拉苏拉娜想要抬爪确认卢格什死活的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手爪被莫名的力量翘起。
卢格什举起了她的爪,超乎常理,难以理解,而且让拉苏拉娜感到恐惧异常。
怎么回事儿?拉苏拉娜问着自己,他想不出变成人形的卢格什为什么可以爆发出如此的力量。
“因为要强夺人形家伙的力量,所以我也要变成人形呢……”卢格什擦了擦自己的血。此刻他的身体正在蒸出水汽,白色烟雾从他的身体上徐徐冒出,体温几乎高达沸点。
人形?拉苏拉娜眼睛扫过一圈,看见了地上垂死挣扎的人类。
古尔薇格咬着牙,捂着自己的腹部,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她捂住的地方流出大量的血液,要是人类,早就死到体温都散去的地步,可是她是神,神力循环在身体中,强行修补伤口,造出血液。
卢格什就是抢夺了这家伙的力量吗?拉苏拉娜认得这号人,这是佩兰送来的少女,本来临言众和教会就是同样维持世界秩序的友方,就答应了将这个少女寄存在此处。
“佩兰……”古尔薇格蓝瞳看着前方,她的脊柱被砍断,下身已经没得使唤,脖子上最大的动脉向外喷出血液。此刻她还在呢喃着什么,不知是为了什么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