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逆臣!”卢格什忽然暴怒,在空中回旋着极致的魔力,他要焚毁这里,在灰烬里建立起他的王国。能够燃烧的东西默默燃烧,冰雪全部融化,大地再次得到了纯白以外的颜色。刚刚被封冻的赫瓦格密尔开始解冻,然后那些水汽蒸发到空气中,将世界变成一个蒸笼。
萨麦尔手中的圣物开始躁动,其中的火焰和热量不在散发,反而开始收纳,将周围的热量抽进神镜内。
“玩够了没有?”萨麦尔一脚踹到卢格什脸上。“你是青春期的猴子嘛?”
只是一记踢击,卢格什感觉自己的身体遭受了爆破,从内部爆炸。他一下被击飞到空中,血狂乱飙溅。
为什么?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为什么会那么……卢格什惊讶的抬头看向萨麦尔,对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没听说过世间还有这样一个人物。
随着一声叹气,卢格什的魔力回旋结成新的魔法。巴罗尔的攻击并没有萨麦尔这样的迅速,破坏力虽然强,但是没有反应不过来的地步,而萨麦尔的攻势基本上是超越了反应速度的,他的肉体极限是巴罗尔的十倍不止。这样的急速下,攻击者和被攻击者都更加依赖预判,毕竟对于萨麦尔来说 ,这样的急速也是反应不过来的,每次结束之后都要思考再开始下一轮。
在魔法的派系中,最为接近神领域的是预言系。那些魔法师有很多种类的方法窥探到命运的一小部分,但是都需要媒介,有的用水晶球,有的用卡牌,有的用星象。媒介相当于放大器,而卢格什不需要那些媒介,他自身所持有的魔力让他比任何魔法师所看到的命运还要多。
他看到了萨麦尔的下一击,并且提前闪避,处于弹射状态刹不住车的萨麦尔一头撞在了五指石柱上,将一根石柱撞断,烟尘中,萨麦尔起身拍一拍灰尘,有点不理解的看向卢格什的方向。
预言这种级别的东西并不是无法改变的,只要看到了那个被击中的未来,稍作调整身位,就能将萨麦尔的避开。但是卢格什眼中的世界不是预言家的预言那样线性的单一世界,他所看到的未来,像是一本被切割成数千分的荧幕。
“这就是……命运嘛?”卢格什狂笑起来,所有的即将发生的事都刻画在他的眼中,再也没有打到他的办法。所有人都只有一条未来,可是他却有无数选择。
我认识掌握命运的千手千眼神,她违抗不了她的宿命,你居然觉得你能看透未来?萨麦尔本来想这么说,可是他还没说出口,卢格什已然开口。
“是啊,我当然能做到。我已超凡入圣,比肩神明……不……我,超越了,千手与千眼神。超越了所有神明!”卢格什说着狂笑,自信溢满了他的身体,狂妄自大写在他的面容上,无论是谁都觉得这样一个人已经疯狂了,但是萨麦尔觉得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算了,想那么多并不是他的风格,萨麦尔心里念着,从废墟中挣脱,再次弹射而出。向着卢格什奔去,对方维持这个预言系魔法应该需要大量的脑力,在这期间用不出其他魔法才对,只要在这场拉锯战里找到放弃预言魔法转向攻击魔法的瞬间,那瞬间就能成为机会。
“我在看到大千未来的时候消耗了很多思考力,所以没有办法分心打出魔法来……你是这么想的吧?”卢格什昂起头,魔力沸腾,聚集成魔法。与此同时提前躲开了萨麦尔的攻击。“魔法对我而言就和手臂一样简单操纵的事物,同时让左手右手一起运动,到底有什么困难的?”
千亿迷魂大祭!召唤系最困难也最强力的魔法。
大地蠕动发出要让人心肺停止的噪音,亡灵从地底不断钻出,曾在这里死去的生灵们苏醒了,他们追寻着肉体的味道,粘稠的幽魂向着生者嘶吼。和躁动的乌鸦一样吵人,那些数以亿计的恶灵沸腾起来。无需多虑,因为在场的活物只有两个,萨麦尔与卢格什。
“召唤亡灵?”萨麦尔看向周围。“真没品味啊,对吧塞拉。”
“是啊,没品。”塞拉出现在萨麦尔身边,“得让他看看,到底谁才是亡灵的主人。”
“今天是……满月啊。”看向那片没有任何云彩的天空,巨大的圆月光洁如镜。连接上萨麦尔的身体,塞拉的人格主导了这具身体,她猛然向外展开自己的威压。全部亡灵都被震慑住,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本能臣服于塞拉的压力之下。
卢格什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了那些亡灵们反戈向自己的未来,将自己的魔法逆转,阻止了这一未来的到来。
在卢格什忙于中断魔法的时间里,虽然只是数秒,却足以塞拉冲到卢格什的身前。
“你是谁?”卢格什沉吟。
“月神!”塞拉开口的同时挥舞起神镜,足以将灵魂都烧为灰烬的火焰完全覆盖到卢格什的身上。
塞拉连接解除,萨麦尔的人格再次回归。神镜的光在月下挥成绸缎,不断将在空中的卢格什的身体拆解和破坏。
“别给我太嚣张了啊!”卢格什周围的力量不断收缩,整个空间都变得扭曲起来,空气的温度再次升高至可以点燃树木的程度。他将力量积蓄于一个小点,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魔法,效果就是单纯的爆炸,威力只取决于施法者的魔力储量。而他身上的魔力储备,基本可以说没有上限。 “崩塌!”
肉眼可见的魔力在卢格什和萨麦尔的眼前挤压,扭转,最后化为一个点位,在哪个点位的周围,光线和声音都被吸纳进去,最终那个聚合体在自身的压力下崩塌,聚合力化做爆破的震荡和接近太阳的高温,填满了整个赫瓦格密尔。被爆炸席卷的一切事物,连一寸灰烬都没有留下,全部蒸发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