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无法理解“为什么你要做到这个份上？是为了名声吗，又或者是那无聊的使命感？”
我无法理解，真的无法理解！面对明摆着不可能战胜的对手，明明有逃跑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菲碧亚那时也是如此。听说她是为了掩护同行的小孩，才使自己身陷险境，最后遭遇了那种不幸。
所谓的活着，难道就是毫无意义地挥霍生命吗？既然如此，人又为何如此恐惧死亡！？
回答我，尤莉丝！
“魔术师，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或许是我书读得少的关系吧，所以我不是很清楚……对别人伸出援手，难道需要理由吗？”
对别人伸出援手，难道需要理由吗？
我哽咽住了。这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但看着她充满疑惑的眼神，我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又或者说灵魂深处的某段记忆，不允许我在这里否定她的生存方式——
……
“耶格，耶格！你又没来上炼金课吧，再这样下去考试会不及格的哦。”
“那种简单的课程，不听也没事……”
“不行，就算是你，不听考试重点也会挂科的啦！算了，我的笔记借你吧。”
“为什么要对我这种人……和我搭话的话，会被其他人……”
“不要管其他人的眼色！帮助一个人，难道需要理由吗？”
……
不仅仅是帮助而已。菲碧亚，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无可替代的救赎。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只有你放着光。
过了那么多年，我终于又一次找到了你的影子，这一次我不想在轻易放手。
“慢着，尤莉丝！你只身一人前往，必死无疑。”
“或许吧。”
“不考虑一下吗？与我的交易。”
她停下了脚步。她迟疑了，她犹豫了。
这是她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我的提议，因为即便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尤莉丝也很清楚，这已经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的确，你说得没错。”她转过身来面对我，“但你真的能拯救这座城市，拯救我的同伴吗？”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光靠一面之词必然不存在多少说服力。
我没有回答，作为替代是扔出了一张黑底金边的纸，银色的纹路在上面慢慢延伸出一行又一行文字。
拉莎和尤莉丝似乎都因为没见过如此神奇的一幕而惊叹连连，那文字就像是无中生有出来的一样，密密麻麻地汇成了契约书的格式。
这是用圣河河畔的杨柳树的树皮做成的魔法纸张，浸泡在银狼之血中99天才完成的契约专用纸。只有在高级仪式中才会用到的特殊道具。
“做不到的话我就会原地爆炸，像肥皂泡一样，魔导界的契约可是很严肃的一件事。所以……签吗？”
……
……
弦月爬上树梢，今夜是难得的晴空万里，月牙儿不必被面纱遮去它那皎洁的面容。
大楼的火被早早的扑灭，现在我们反倒成了举城通缉的恶人。
城主的住处揽天阁的守卫倒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们显然对自己的防御措施很有自信，仿佛在说“放马过来吧”。何等的狂妄！
天一亮我们估计就会无处藏身吧。
“所以说你们为什么要跟过来？”我看着同行的尤莉丝她们，心累地问道。
欧克拉拉的确是不折不扣的怪物，但还没有厉害到我无法解决的地步。像尤莉丝跟过来也只会是拖后腿。
“我的同伴也在这里，我可没理由作壁上观。”
“好吧，想长长见识没问题，不过别恶意送人头，OK？”
“我——”
被我说道痛处的尤莉丝气急败，坏好像想辩解什么，但拉莎完全不给她机会，直接一把捂下了她的嘴。
“主人放心，我会看好尤莉丝的！绝对不让她瞎浪。”
“恩，看好她，尤其是别让她的脸受伤了。那么……莲，你也要来啊？”
莲的手里拿着从路边巡逻士兵那儿“借”来的铁剑，甜甜一笑，反手翻出一个剑花：
“这座楼机关遍布，而且有高手坐镇，光靠小哥你一人恐怕攻略不下来。”
卧槽，惊了，还有我压不住的高手？
“这里的护卫队都是我训练出来的，个个以一敌十。更重要的是，我的笨蛋弟子肯定就在这里，他可是很强的，小哥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有多强？”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他要不是杀心太重，日后有希望成为一代剑圣。”
哇，那么有噱头的吗？
这时，尤莉丝弱弱地举起了手，插嘴道：“我问一下，莲姐你的弟子不会是叫洛吧？”
“你怎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