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濒临弹尽粮绝的边缘,土匪们依然整天没日没夜的和掳掠而来的姑娘进行着交配行为,情欲丝毫没有冷却下来的迹象。通过这种最原始的发泄方式,亡命之徒尽情释放着心中对于死亡的恐惧。
毕竟,被数量庞大的官军彻底包围后,覆灭,仿佛已经成为了迁徙部落注定的结局……
……
于光线昏暗的隧道中独自穿行,拜尔冷峻的脸上只有慵懒的神色。在途经一处岩窟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了情侣的争吵:
【臭婆娘!赶快给老子想个逃走的办法!实在不行,就用你的这身肉勾引洞外面的那群瘟神去!】男人压低了嗓音,像是唯恐恶棍们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一样。
【世上哪有这种操蛋男人?!再说了,当初要不是你为了几枚铜币就伙同土匪袭击酋长家,咱俩能混得这么惨?】面对辱骂,女子用尖酸刻薄的语气回击道,同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妈的!我就是气不过,伊利斯那种娘娘腔都能升职,凭什么老子不能?】渐渐的,男人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
熟悉的名字突然传进耳中,拜尔在洞口的阴影里驻足逗留了下来。
如果有其他曾经为普拉斯效劳过的人在现场,他们一定会惊讶的发现:石窟中互相撒着泼的情侣竟然是沃特与赫尔。土匪袭击酋长宅时,这对曾经百般刁难伪娘奴隶的狗男女投奔了迁徙部落。只可惜天道轮回,官军包围岩洞营地后,两人终究还是为自己卖主求荣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回想起那个害自己失去了一切的【同僚】,脑海中继而浮现出对方轻蔑的笑容,沃特咬着牙阴狠的低吼道:
【不就是给普拉斯当了个顾问官吗?神气什么?有本事你自己成为奴隶主啊?】
就在这个时候,拜尔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来到了狗男女的面前。俯视目瞪口呆的两人,他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你的消息真是不灵通啊……】
【狮、狮子大人?】面对恶名远扬的悍匪,赫尔浑身上下过电似的发起了抖,生怕对方听见了沃特刚才大逆不道的言论,要动用最残酷的刑罚惩治两人。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拜尔并没有深究这对情侣求生的欲望和昔日的背叛,他只是用冰冷的声音对两人说道:
【一年的时间,你们口中的这个娘娘腔不仅迎娶欧菲莉亚成为了奴隶主,更是亲手组建起了今天外面的军团。等这个孤零零的小山包被踏平后,就连普拉斯酋长在他的面前都得退避锋芒,那位大人会扫清阻挡自己的任何障碍。】
【不可能……不可能……这样的话,我还怎么超过他……】鬼狮子的话音刚落,沃特就微微向后方退了一步,整个人终于无力的跌坐在地,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的瞳孔多少有些失焦。
【等等等等!你没开玩笑吧?外面的讨伐部队是伊利斯组建的?】赫尔使劲摇了摇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她激动得甚至连尊称都忘记了使用,即便对方是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土匪营二当家。
【那位大人是搏击长空的雄鹰,早就不和你我这种卑微的麻雀在同一个平台上竞技了……】无声的叹了口气后,拜尔海沟般深邃的双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说罢,他便径直离开了气氛酸楚的岩洞,只留下失魂落魄的两人在石窟里面面相觑……
……
被围困的生活极度缺乏补给,珂吉尔对营地实行了水源管制。因为没有条件洗澡,土匪窝无论男女身上都臭烘烘的,拜尔面前的小姑娘就是这样。
奥德蕾拥有一头略显凌乱的淡黄色长发和青蓝色的眼眸,雪肤因为太久没清洁而沾染着些许泥渍,娇小的躯体穿着烂有破洞的亚麻背心,是土匪们掳掠而来的良家女孩,因其相似的容貌,很容易被误当作临河部落的某个伪娘奴隶主。险些撞上拜尔结识的胸膛,她战战兢兢的低头谢罪道:
【对不起大人,挡你路了……】
鬼狮子冷冷的瞥了俘虏少女一眼,并没有用言语责备对方。
见自己已经得到了原谅,奥德蕾急忙将娇躯闪向一边,恭敬的给拜尔让出了一条路,打算让这位高层人物在改变主意之前赶快离开。
侧身穿过狭窄的隧道,土匪大叔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身后打着颤的姑娘,他怅然若失的开口回忆道: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两个人长得很像……】
【欸?!欸……嘿嘿,是这样吗?】在这个瞬间,奥德蕾一个激灵差点从地上直接跳了起来,还以为拜尔是要找她算账。确认了自己并没有听错之后,她用傻笑掩饰着心中的尴尬。
【真怀念啊……】凝视昏暗幽深的岩洞隧道,脑海中紧接着浮现出那对母子的脸庞,土匪大叔的声线仿佛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悲哀。
【那两个人现在怎么了?】因为很少有人能见到嗜杀成性的鬼狮子表露情感,奥德蕾忍不住好奇的追问道,竟然暂时忘记了对悍匪的恐惧。
【他们一个去了河神的怀抱,另一个则在外面的军阵当中。】拜尔疲惫的回答道,方才动容的神色转瞬即逝,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
发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奥德蕾一时有些语塞,目光也随之开始四处躲闪了起来。
就在空气渐渐沉寂的时候,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从隧道的尽头突然现身,上前蛮横的就搂住了俘虏少女的柳腰。韦洛德露着满口焦黄的牙齿,对受惊的奥德蕾淫 笑道:
【小妞原来你在这儿呢,还不快陪老子睡一觉?】
【为什么总是我……】奴隶少女惊恐的低声哀求道。
【你长得简直和那个害我被流放的混蛋一模一样,会给我自己正在睡他的感觉。】目光贪婪的在面前的这具娇躯上来回打量,前勇士的笑容不觉间猥琐了起来。
奥德蕾惊慌失措的朝拜尔投来了求救的目光,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或者表示。鬼狮子只是无言的看着少女被恶棍拖进了一间石室,在传来绝望的啜泣声后,他默默的离开了这条空荡荡的隧道。
身为土匪营的高层,他既没有出手解救奴隶的义务,也不习惯做正义的伙伴。就像伊利斯那样,这位战术大师懂得释放压力对于士兵的重要性。
来到岩洞营地的出入口,拜尔远眺起了黑压压的官军驻地。想起心里绝地反击的方案,再加上对方阵营中那位自己曾经发誓要保护好的少年,他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
【伊利斯,你在外面吧?】
……
重新来到石窟的最深处,面对破败的地下斗技场,拜尔有力的手掌在无意间紧握成了拳头。
因为不想无畏的损失兵力,珂吉尔下达了禁止私斗的命令。失去了观众和演员,昔日血腥的舞台多少显得有些荒凉萧条。
但是,就在少年初来乍到的时候,这里也曾经有过盛况空前的景象。群匪的喝彩仍然在鬼狮子耳边依稀回响,仿佛从遥远的彼方传来……
……
15年前,21岁的拜尔刚被迁徙部落俘虏不久之后的一个夜晚……
阴暗的地下斗技场挤满了兴奋的恶棍,浪潮般的欢呼声在封闭的空间里更显震耳欲聋。舞台的正中央,伫立着两米多高的巨汉,他将双持的木制大锤在空中抡了足足一圈,把身下一名败者的头颅砸成了开瓢的烂西瓜,最终被溅了一身鲜红的脑花。
迁徙部落以强者为尊,虎狼之徒们又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点到即止,因为这种野蛮竞赛而丢掉性命的家伙大有人在。面前的人叫【碎骨者】,手下的亡魂可以铺满整座山头,是当年营地里最臭名昭著的悍匪。
伴随着恶棍们的嘘声,一名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金发青年被拖上了斗技场。拜尔赤着上身,睁开了红肿淤青的眼睛,深蓝色的双眸露出了无神的目光。
作为迁徙部落的俘虏,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道路:要么得到碎骨者的认可加入土匪营活下去,要么惨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洞窟里……
一柄骨制匕首被扔到了拜尔的面前,脑海中浮现出斯提娅小恶魔般的笑颜、克雷斯佝偻的背影、安忒诺倒在血泊中的模样,他颤颤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青年狮子遍体鳞伤的身躯在微微打着哆嗦,像落叶那样已经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折腾了。
不远处,土匪头目牵着珂吉尔白嫩的小手悄悄的出现在了看台的最上层。银发幼女呆呆的含着自己稚嫩的食指,老酋长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
几分钟后,原本哄乱吵杂的斗技场充斥着窃窃私语声,刚刚还从四面八方响起的倒彩此刻也一齐消失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局势让群匪们有些不知所措。
舞台中央,碎骨者浑身遍布狰狞的刀伤,只能依靠最后一口气强撑着铁塔般的躯体站立在那里……
十多米外,拜尔金黄色的低马尾和短须浸透了殷红的血迹。他调整呼吸,再度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青年狮子开始了加速助跑,迅捷的身影宛若最凶悍的猫科猎食动物。在伤痕累累的敌人反应过来之前,他蹬着碎骨者的大腿,顺势就从正面骑上了对方的熊腰。
另一边,已经破烂不堪的躯体突然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力,悍匪就这样失去重心向后方跌了过去。
在两个人一起倒地前的短短几秒内,拜尔朝碎骨者的脖颈连捅了四刀。滚烫的鲜血喷洒在青年的身上,他那高速挥舞的手臂几乎在空气中留下了道道残影。
最终,壮汉轰然倒下的瞬间,这位俘虏一个灵巧的前滚翻就从对手的腰间爬了起来。他单膝跪在地上,手中还攥着做工粗糙的骨制短刀,整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让人无法控制的屏住了呼吸。
胜负已分的这一刻,黑压压的地下斗技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恶棍们神态各异的凝视着空地中央那个通体殷红的身影,仿佛还沉浸在激烈搏杀的余韵当中。这群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的亡命之徒本来只想看战神屠杀菜鸟的好戏,却不料遍体鳞伤的青年竟然扳倒了不可战胜的强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从今天起,伊勒尔河畔头号悍匪的宝座要易主了……
拜尔没有理会四面八方的视线,径直就想要离开这座血腥的舞台。平日里凶神恶煞的土匪们自觉的给他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每张遍布刀疤的狰狞脸庞都写满了纠结的神色。
就在这个时候,从金发青年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掌声,在死寂的地下洞窟里显得格外清晰。不知什么时候,土匪头目带着年幼的珂吉尔走下看台来到了舞台的正中央。冷冷的注视着那个结实的背影,老酋长用阴森可怖的声音认可对方道:
【你拥有金黄色的头发和胡须,再加上那矮小精壮的猩红身躯以及让人望而生畏的战斗技巧,简直就是为杀戮而生的猛兽,真是头不得了的‘鬼狮子’啊……】
拜尔沉重的喘息着,深蓝色的双眸中闪过了瞬间顿悟的神色,并没有对赞美做出任何回应。
悄然间,几名刺客伴随着嗖嗖的冷风从各个方向拦住了他的去路。这群人是匪首的亲兵、是历代头目掌控狼群的秘密武器。再加上斗技场附近的无数名恶棍,纵使手刃了强大的敌人,作为一介俘虏,青年狮子仍然没有离开此地的可能。
见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先代头目终于阴阳怪气的开口冷笑道:
【小鬼,欢迎加入迁徙部落……】
……
在上百名土匪的注视下,拜尔孤零零的走出了地下斗技场。他海沟般幽邃的眼眸空洞无神,步履蹒跚的影子宛若行尸走肉。电闪雷鸣之间,多年的时间一晃而过,金发少年身后的背景从昏暗的观众席变成了赤云弥漫的血色夕阳,昔日丧友的俘虏变成了让这片土地闻风丧胆的鬼狮子。
正如匪首所言,他是伊勒尔河流域最恐怖的杀戮机器,那副拎着【猎物】头颅的身姿成为了无数武装商队的噩梦……
这样刀尖舔血的生活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迁徙部落的老酋长把那个稚嫩的银发女孩交到了拜尔的手上,并用机械般的声音命令他道:
【整个营地里最凶悍的战士啊,让珂吉尔成为我最残忍的接班人吧!】
前不久刚刚在冬季转移中失去了母亲的幼女站在金发青年的面前,就像扑在对方的怀里低声哭泣时那样,她再度用半是哀求半是询问的语气开口道:
【拜尔,总有一天,你也会像妈妈那样离开珂吉尔吗?】
【也许吧。】鬼狮子用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回答道。
和上次故作坚强的苦笑不同,这回,稚嫩的女孩歇斯底里的大声哭闹道:
【不要!珂吉尔不要拜尔走……】
【那好,我不走。】悍匪没有多余的动作和神态,只是目光冰冷的改口道。
面对眼含泪花的小姑娘,拜尔第一次撒谎了,他的心里始终藏着几个名字和一个约定。
后来有一天,鬼狮子真的抛下了那个少女、抛下了那个只有他的银发少女……
……
先代头目清楚,锋利的刀子如果使用不当则会伤害自己,便安排了手下的密探毒蝎对拜尔进行着严密的管控和监视,以防这位悍匪产生分毫野心。但他不明白,比起取代自己称霸伊勒尔河的欲望,旁人眼中嗜血无情的鬼狮子只有一颗似箭的炽热归心。
无数个思乡的深夜和不知多少年的颠沛流离匆匆而过,拜尔终于在病床前获得了老酋长的信任。摸清迁徙的路线并逃出疲于奔命的土匪营地后,他重返了阔别已久的临河部落。
行走在熟悉却又陌生的街道土路上,村民只是把衣衫褴褛的鬼狮子当成了远方的流浪者。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族人们的这种印象其实绝非偏见。
叩响那扇大门的时候,向来冷静的拜尔头一回尝到了内心忐忑的滋味;看着微尔薇笨手笨脚的前来迎接自己,他又木讷的像个初次进城的乡下人;与多年未见的故人再度相逢,这位曾经的奴隶更是险些没有认出巴克斯,昔日6岁的孩子王如今成长为了16岁的俊美少年……
直到此刻,鬼狮子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么多年,久到院子的围墙和住宅都变了颜色……
和当年的克雷斯不同,现在的新家主财力雄厚,破破烂烂的土坯被灰白的石砖取代,巴克斯则通过剥削奴隶迅速积累了一笔兽骨片,再也不会像他的父亲那样,和大伙儿并肩劳动开怀畅饮了。
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虽然理论上拜尔依然是自己的奴隶,巴克斯还是当即赐予了这位来客自由的身份,并愿意聘请对方担任家族的保镖队长,肩负用武力威慑奴仆的职责。
拜尔作为土匪活跃的这段时间,矿工家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身站在河岸边两桩矮矮的小土堆前,鬼狮子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眸中唯有冷漠的神情,至少从外表上感觉不到任何悲伤的情绪。
就在自己成为恶徒的那一年,斯提娅便在无限的悲伤和孤独中前往了河神的怀抱。重返临河部落的前不久,身患尘肺病的克雷斯也因一次工伤而弄丢了性命。
拜尔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那个爱捉弄人的少女已经长眠10年了,回想与自己阴阳两隔的玩伴以及旧主,他满脑子都是这样或那样虚无缥缈的画面:
【欸嘿嘿,要和我们一起来踩水玩吗?很有意思的……】耀眼的阳光下,斯提娅嘟起粉嫩的樱口,赤着洁白的小脚丫凑了过来。她微微弯下柳腰,一双纤纤的玉手背在身后,姣好的容貌露出了小恶魔般的坏笑,很大方的邀请青年狮子道……
【哈哈哈哈!还敢咬人?好有个性的臭小鬼!咱叫克雷斯,好好记住了。你就叫‘拜尔’吧,以后就是我的财产了。】简陋的木笼外,灰发的少年奴隶主也不怕染上狂犬病,他径直伸出温暖的大手,来回揉搓起了野孩子几乎炸毛的脑袋……
在这个瞬间,鬼狮子突然把什么都想通了:自己只是一位孤独的旅者,半生漂泊、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死于饥饿和贫困的父母也好、抚养他长大的母狮也好、曾经打算效忠一生的克雷斯也好、咽气前嘱托家人的安忒诺也好、微微低声啜泣的珂吉尔也好、在溪水边和孩子们玩耍的斯提娅也好,大家都是彼此记忆中往来匆匆的残影。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融入过任何一个团体,更没有在世上的任何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任何影子。
从站在两人坟墓前的这一刻起,32岁的拜尔知道:自己仅有的芳华早就结束了,那个21岁的矫健身影和安息的大家一起凝固在了时光的彼岸。
【克雷斯家的三只金毛】,从今往后,整个临河部落,再也不会有人想起这个昔日的绰号……
……
不过,拜尔还有没完成的职责,那是他必须履行的承诺。
再次回到新主人的石楼,这位昔日的悍匪在脑海中悄悄发誓:当年没来得及向克雷斯尽的忠诚,如今要全心全意的奉献给长大成人的巴克斯。而那对自己必须照顾好的母子俩,其中的一位现在已经离开了多苦多难的凡世。他便开始埋头寻找记忆深处的那个名字,直到看见了某位13岁的【小姑娘】……
这名【少女】拥有和斯提娅一模一样的淡黄色秀发以及清澈的水蓝色眼眸。她怯生生的和拜尔搭着话,并止不住的搓起了白皙的小手。
起初,拜尔还以为自己神经错乱看到了少女时期的小恶魔。鬼狮子甚至怀疑:面前的孩子是她丧夫改嫁生下的女儿。知道了对方的真实性别后,就像所有人那样,悍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面前的伊利斯竟然是男孩子。
年仅13岁的伪娘奴隶比今天更像个真正的幼女——没有喉结和变声,因为还是小孩子,所以没人会对他平坦的胸部起疑……
【你是……】呆呆的俯视着面前的洋娃娃,拜尔内心深处的那个名字数度呼之欲出。
【人家是伊利斯哦……】小伪娘背着玉手,轻轻左右摇晃起了稚嫩的娇躯,对【初来乍到】的保镖大叔支支吾吾道。
暗自咽了口唾沫后,拜尔的嘴巴好像在若有若无的一张一合,就连喉结也隐隐约约的来回动了几下。虽然笼罩在阴影中的双目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心思和神色,但悍匪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面前的孩子说……
……
就在鬼狮子孤身站在地下斗技场破败的看台边缘一边凝望舞台中央一边回忆往昔的时候,也有人在隧道阴暗的角落里默默无言的注视着他。内心温柔的少女朝给予自己灵魂的大叔投来了温柔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