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思虽然对于何然然这个决定有些差异，但还是遵循了。
她对司机女仆示意了一下，然后两人便一同上了车，把车挪到不远处的车位上。
全程看着的苏小小，觉得莫名其妙。
“她...她怎么回事...”
没有强迫别人屈服，何然然居然选择了退步...
这在以前，对于苏小小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
乘客们见何然然她们的车倒开了。
各个都默不作声，像是排练过一样，心照不宣的走上了公车。
秃顶中年人尝试了几下，但是腿上依然发软无力，其他人也都怕惹上事情而不帮他。
“喂！！你们...帮帮我！！喂...”
他看到何然然她们的车已经停好了，吓得他几乎是爬着要上车的。
然而，车上的人的全部坐好后，司机便一脚油门下去，也不管车头还插着刀，一溜烟的跑了。
“这...这群王八蛋！！”
秃顶中年大叔都要骂天了。
刚刚还跟着他一起，想要讨回公道的乘客们，居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什么都不管就把他扔了...
李思她们又走了过来，跟着下车的还着洛丽塔的何然然。
她一脸冷漠，眼中始终包含着对于世间万物的不屑。
“救...救命啊！！救命啊！！”
秃顶中年大叔吓得瞪大了眼睛，在地上拼命的蠕动着。
恨不得在自己底下装块滑板，还能溜得快点。
“苏小小，你跟我回去。”
何然然压根没有管在地上的秃顶中年大叔。
她走过去抓住苏小小的左手手臂。命令的口气说到。
“我不回去。”
苏小小挣扎的要抽出手。
但是何然然并不愿意松开。
“回去！”
何然然有些急了，手上更加的用力了。
“不...我不会回去了...”
苏小小的手被掐的很疼，但是她咬紧了牙关，强忍着疼痛没有屈服。
“回去！我不允许你待在皇甫晓月家里！”
察觉到苏小小表情变化的何然然手上稍稍松了点劲，语气也变得不那么急迫。
一旁的李思也帮忙劝说。
“小小，回去吧...大小姐课都没上，就是为了来找你...刚刚还去皇甫小姐家里找你...”
李思扶起身子，用手撑着膝盖，温柔当中，还带有一些乞求的语气说到。
她的眼神真诚，不只是因为何然然的命令，也还是她自己想要苏小小回来的缘故。
“大姐姐...”
苏小小对于李思还是很感激的。
她可以对何然然恶语相向，但是没有办法对于李思恶语相向。
李思真的帮助了她很多...
她看了一眼自己右手上的伤口，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能回去...”
“你是在生我的气？苏小小？”
何然然也看向苏小小右手手臂上的伤口。
脸上挂着轻藐的笑容。
“本小姐的命令，你现在都不遵守了？嗯？”
她左手掐住苏小小的脸蛋。强迫苏小小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欠我的，远不是一刀能补回来的，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
苏小小叫了出来。
让何然然和李思都没有意料到。
“我欠了你什么，我怎么知道啊！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些？为什么不给我自由？明明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你要玩的话，就把唐米娜，或者章伊冰绑去啊！这不是你的权力吗！身为四大家族的权力啊！”
苏小小闭上了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喊着。
何然然脸上的表情转变了许多，最后化作平淡。
她松开了苏小小的手。
天空的阴沉到达了机制，仿佛空气里面，都充满了悲伤。
轰隆隆的一声。
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将这个世界都给吞没了。
感受到手上的力道松开的苏小小，睁开了眼睛。
和她一样淋着雨的何然然，脸上只有淡淡的苦笑。
“你走吧。”
何然然说出这句话，心里就像被扎了一刀。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流泪。
只知道自己的脸上全是雨水。
“大小姐！我们快回车里！”
李思脱下了自己的女仆杉，要帮何然然遮住。
而司机女仆则是跑过去车里拿伞过来。
苏小小听到何然然这样说，整个心脏仿佛揪成了一团。
“拿开！”
何然然推开了要帮自己挡雨的李思。
只是用那模糊的眼睛，还在盯着面前的苏小小。
“你走啊！”
她撕心裂肺的叫到。
手紧握成拳，指甲都**了肉里。
“大小姐...”
苏小小后退了两步，快要没站稳。
她从来没想到，何然然真的会让自己走。
走...？
她能走到哪里...
“走啊！快走啊你！你走啊！”
何然然咆哮着，还一边推着苏小小不断的后退。
雨水冲掉了她的发型。天边的闪电大作。雷声不断。
似乎是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
“我...”
苏小小一步步的，被何然然推着走。
她的眼睛越发朦胧，咬了咬牙。她看着失态的何然然。
“好，我走。”
这个转身，是苏小小做过最艰难的一个动作了。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转身。
却让她花光了力气。
背对着何然然。她看不见何然然的表情。
李思摔在水里，看着缓缓走动苏小小。
“小小！回来啊！！”
她着急的大喊，可是雷声将她的声音掩埋。
苏小小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一步一个水花，往着朦胧没有尽头的世界。
走着...
走着...
她忽然眼前一黑。
什么都看不见了。
天空好像颠倒了。背后好硬好硬。
眼前见到的最后一个影子，只有着急的何然然。以及那眼角的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