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散落之音02
“……那孩子并不是……想要回到过去……只是……”
[我……]
[嗳，你说……]
[如果你不需要我，那我……是为了什么而呆在这儿的……？]
蜷缩着身体跪在地上，漂亮的捧花中鲜艳的花朵被撕裂的花瓣片片飘落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泪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滴落在上面。
[我——]
「别碰我！污秽不堪！」在那片片飘落的花瓣雨中男人毫不留情地挥开手时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虽然看不清隐藏在大衣衣领和帽子下的表情，但从那双眼睛中透露的厌恶和憎恨却丝毫不减地扫射到了年幼的奥兹身上。
[我到底……该呆在哪儿——？]此时的奥兹已经泣不成声。
“……只要……不是一个人……”
「没问题的。你可以待在这儿啊。」
“对，有一个人笑着对我那么说……”
“有一个人……”
“只要待在他的身边——”抓住衣襟的手不由地加重了几分力道，“只要……只要那样便足够了！！！”松开手身体向后退了一步，奥兹撕心裂肺地吼道。
艾莉丝怔在原地，连奥兹自己也木纳了一会儿。
“……啊……？”奥兹无力地捂着脸向后退。
“……我……我……”对着他的枪口并没有移开，只是持有者多了几分犹豫。
「爸爸今天也要工作吗？」小小的菲利普紧抓着男人后背的衣摆，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我会等着的……所以你要早点回来啊……」
“……”
雨中，奥兹望着自己摊开的手，[对了……这个人，曾杀过人——就算我再说什么……他也要负起责任的。那么……]
“去见见……菲利普吧……”
[至少在一次——]
“唔……”还是在那片废墟之中，黑鸦摸着受伤的头部醒来，“奥兹！！！”在看到奥兹站在枪口之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举起自己的枪对准那个瞄准奥兹的男人。
“别开枪啊！！！”在看到黑鸦的动作之后，奥兹迅速地闪到男人身前，朝正要扣动扳机的黑鸦吼道，
[让他见见那孩子——！！]
枪声响起，子弹飞过，正中男人的头颅。然后是鲜血喷洒在空气中的腥味。
奥兹瞪大双眼。黑鸦瞪大双眼。艾莉丝也瞪大双眼。
[——放心吧！菲利普。]
[你的爸爸……]
[我一定——]
身后是男人缓缓倒下去的身影。
“啊……”就是在同一瞬间，奥兹感到自己的胸口一紧。
[！？黑兔子的力量爆发出来了——！！]
“奥兹！”黑鸦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上前抱住奥兹，将手抵在了他的前额上。
“住手啊……别碰我……”奥兹在基尔怀里拼命地挣扎，“为什么……为什么要开枪！！这个人已经——”
“不是我！！”基尔抓住奥兹乱挥的手臂。
“……”一瞬间的沉静。
“我……没有开枪——”
“是我啊。”由黑暗中响起的平淡的声音，奥兹与基尔一同向身后望去。
“因为……那孩子刚才也差点被杀……”枪口还冒着硝烟，可是说话人语气平淡到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做错。就在艾可刚才掉进的那个小巷，文森特举着枪站在那儿，“第一，那个人只剩下两条路可走。一是坠进阿嵬茨，二是死。只能二选其一……”站在文森特的身后，艾可淡淡地望着周围。而文森特则是继续说道：“——所以，这个嘛……”抬起头，露出了一红一金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那是没法子的事吧……？”
在这滂沱大雨顺着发梢脸颊低落的时候，基尔全全不顾地瞪大着双眼，“文森特……！”
“！”大雨中奥兹也瞪大了双眼。
[文森特……！]
“……”艾莉丝‘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艾可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地转身站到文森特背后。
艾莉丝就这样瞪着艾可——以及她身后的文森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