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为谁诉说的话语02
[难道……]
[是一样的吗？]
[黑兔的力量和这个疯狂制帽匠一样——……]
布雷克慢慢地向前走动，他的周身已经有黑色的气流不断地升起聚集形成漩涡。
“柴郡猫是因为那个女孩，才会留在这里的！”对着沉默的布雷克，按耐不住的柴郡猫举起了尖锐的爪子挥向他，“为了她，我必须杀了你们！！”
“呵。”布雷克露淡淡一笑，“开口闭口都是「为了那个女孩」……”与表情相反地敏捷一跃轻巧地躲过了柴郡猫的攻击，笑容更染上了一种轻蔑的色彩：“明明是只猫，怎么说话却像水沟里的老鼠！”说着便以单手拇指弹开剑鞘的搭扣，缓缓抽出剑身，嘴里还不忘继续贬低：“老实告诉你吧。我听到……「我这么做是为了某某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心情就会变得很差！！”
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剑气所到之处地面尽数碎裂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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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受伤的胸口，基尔在墙面坍塌的回廊中穿梭前行。看着已经破坏到不成样子的建筑物，基尔的心中那层异样感渐渐强烈起来。
[这些……]
[真的都是奥兹……]
左手很明显的刺痛清晰且又强烈，基尔举起手看到它明显地开始渗血。
“！”而就是在他迟疑的片刻，目光触及前方不远奥兹缓缓前行的背影。
“奥兹！！”来不及多思考，声音已本能地发了出来，身体条件反射地向奥兹奔去，却看见了已经回头的奥兹那双与往昔不同的已经失去颜色的空洞洞的眼眸。
“你……”基尔一把抓住奥兹的手臂将他拉转回身，“你在做什么！？”此时的他心里想着‘虽然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却是拼命地摇晃着奥兹的肩，企图用语言拉回奥兹的神智，“快阻止黑兔的力量啊！再不阻止的话……”
“……啊。”在摇晃的瞬间基尔听到了从奥兹口中吐出的轻微的语言，以及那清晰的两个字：“毁掉！！”
在基尔震惊之余，奥兹却仍是在喃喃自语：“艾莉丝想要忘记的过去……我全都……都要毁掉。”
[你听到没……]
“我听到声音了……是艾莉丝……”
[她的声音好凄惨啊——……]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奥兹捂住耳朵紧闭双眼，静静聆听。
[是什么呢？]
[是什么让她如此害怕？]
[我一定会毁掉它！]
‘我好怕……’
[让艾莉丝伤心的一切……伤害艾莉丝的一切，全部毁掉……]
黑色的猫、玫瑰、挺拔的背影、金色的怀表、艾莉丝的笑颜……
[所以，笑一个吧。]
[笑吧，艾莉丝。]
[我「最珍贵的艾莉丝」……]
‘…………’
‘我……好害怕……’
‘我怕我不是人类，我怕我和其他灵体不同，我怕许多不知道的事，我怕已经知道的事，无时无刻……我总是……比任何人……’
‘更害怕我自己！！’
奥兹惶恐地睁大双眼，单手用力砸碎了身后整块墙面。
“奥兹！”基尔飞奔着冲向奥兹，却被墙面落下的碎块阻隔了脚步。
“既然这样……”奥兹张开双手，眼神空洞望向前方，“那么，我帮你毁掉吧……我来毁掉「艾莉丝」！！”
基尔的神色中已经透露出了超乎寻常的恐惧感。
奥兹继续着他的喃喃自语：“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再受苦了。我会为你破坏一切的……艾莉丝！”
“你快点清醒吧！！！”看着已经毫无理智的奥兹，基尔终于咬牙切齿地吼了出来，并且还握紧手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小基？”奥兹捂着发痛的脸颊，喃喃出声。
“哈……哈……”基尔喘着气，眼神中即是担忧又是不忍。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紧紧攥住奥兹的手臂强迫他面向自己“你……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说啊！奥兹！”
“我……”
“我们……到这里是为了那只笨兔子……我们是来救艾莉丝的啊！！”
清醒的奥兹看了看四面被摧毁得不成样子的墙体，紧紧地拽着基尔的衣服：“这些……都是我……造成的吗……？”
[我会为你破坏一切的……]
已经脱力的奥兹向后滑去，基尔顺势抓住他跪坐在了地板上。
“……不是……”奥兹懊恼地喃喃自语：“不是的……我……我并不希望艾莉丝消失……”
远处一直注视着他们的杰克，发出了会心的一笑。
“呵呵……看样子……你总算及时赶到了，小基。”
奥兹和基尔随着声源望去，却只看到了曲曲折折的楼梯深处，被铁链束缚着的艾莉丝。
“……真是千钧一发。”
“艾莉丝没事了。”
奥兹就着基尔的搀扶，两人摇摇晃晃地走向了楼梯。
“艾莉丝……！”看着昏迷的艾莉丝，奥兹发出了低吼。
[我……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不过……]
[我……差一点……]
[就杀了艾莉丝——……！？]
“……唔。不！”回想起一部分的艾莉丝，快速地冲上了楼梯。
[我总是比任何人……更害怕我自己！]
[既然这样，我帮你毁掉吧！我来毁掉「艾莉丝」！！]
‘不！我并不是真的想那么做！就算艾莉丝她很害怕，我也不可能说那种话的——！！’
“艾莉丝……”越来越接近的奥兹，看着被绑在墙上的艾莉丝，“虽然我不了解身为人类时的艾莉丝……可是，我却很了解现在的艾莉丝！”
‘…………是谁……？’
“虽然她动不动就生气，说话也很恶毒，可是……真正的她却很温柔，也很爱哭。”
‘’别说了……我希望就这样睡去……
“还有，她这个人笨头笨脑的……食量也大得吓死人！”
“「妳这个贪吃鬼……」”是谁的容颜？如此模糊，却又清晰。是谁也曾说过同样的话？那个笑容……
艾莉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就算不是人类，你还是艾莉丝。就算没有柴郡猫，你还是艾莉丝。”
铁链开始消融，艾莉丝的身体慢慢下落。
“一举一动，还有想法，脸上的表情……每一个特质……都证明了艾莉丝永远都是「艾莉丝」——！！我们都看得很清楚……！”奥兹伸出双手，接住了缓缓下坠的艾莉丝。
“所以——艾莉丝……永远当艾莉丝就好了！”
“奥……兹……？”艾莉丝的眼中噙满泪水。
‘砰咚……’‘砰咚……’心跳的声音是如此明显。
奥兹笑了，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呜……嗯。”艾莉丝扑入奥兹的怀中，“怎么这么晚才来接人家！真是没用的仆人……！”
“呜……呜……呜……呜~！”
基尔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爬满黑线。
“哈哈……”
“嘶嘶嘶嘶……”
[……好暖和。]
[和那个时候的艾莉丝完全不同，她依然……好端端地活着。]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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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血顺着嘴角，沿着指缝滴落到了地上。布雷克看着沾满自己鲜血的手，开始抱怨：“啊啊……真是的！”扶着额开始了急促的咳嗽：“咳咳、咳咳、伤脑筋……只要一施力就会这样……”
嘶噜……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很成功地引起了布雷克的注意力，“嗯。你最好还是不要乱动。就算你再厉害，也是会消失的。”
“哈……”四肢已经不健全的柴郡猫恶狠狠地盯着布雷克。
用袖子擦净下巴上的血迹，布雷克笑着说：“你打不赢我的。用想的也知道。”
没错，此刻布雷克上放盘绕的巨大黑色灵体，在华丽的帽子下瞪着一只恐怖的双眼的，就是——疯狂制帽匠。
“只要是和阿嵬茨有关的力量，这个疯狂制帽匠……一律都会将它消灭！！因为，他是为了 杀灵体而存在的灵体——……”
“…………我柴郡猫才不怕……”
“你还是……不打算逃吗？”布雷克悠哉地坐在一旁，“唉，好吧。”
“！”
“「这个」对你来说，好像很重要吧……”布雷克的手动着，手中的物体发出“铃铃……”的声响。将铃铛握在手中，像审视一般地仔细观摩，“这就是……构成这个空间的核心吧。100年前艾莉丝的记忆，暂时就交给我保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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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屋内，摆着一副棋盘。
“柴郡猫已经尽力了……游戏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文森特坐在椅子上对着棋盘，艾可背对着他站着，面无表情地倾听。
“一切都会照我的意思进行……艾莉丝的记忆，应该很快就会来到这个世界了。”摆弄着手中的棋子发出‘喀……’的声音，文森特继续说着：“多谢你这颗好用的棋子……疯狂制帽匠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