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希儿之所以可以存在,完全是以希儿最亲近之人,布洛妮娅的记忆为锚点,强行将她的意识,或者说灵魂锚定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从希儿量子化后,薛定谔状态的她,非观测者会迅速失去其相关记忆,只有主导了这场实验的工作人员及可可利亚,布洛妮娅等在这场实验中的相关人员,因为时间记忆的关系才没有直接忘记希儿。
后来由布洛妮娅为主导,拯救希儿的第二场实验,布洛妮娅奉献了自己有关希儿的全部记忆,以失去双腿与掌控情感区域的脑神经为代价,在希儿即将彻底消散的前一刻将她关进了这个实验室中,名为圣痕开发研究室的可观测箱子内。
而布洛妮娅保留的希儿的发卡,就是开启记忆的钥匙,当实验室的人研究出解决出希儿量子观测者的问题,使其不再需要锚点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后,布洛妮娅则会在可可利亚的授意下,记起这一切,这是防止布洛妮娅失去生存意志的可可利亚对布洛妮娅的承诺。
但是,好像这个实验室并没有按照约定的方向发展,他们初期还是在努力研究唤醒希儿让她正常存在于时间的方法,然而他们获得了可以短暂唤醒希儿的能力后,他们并没有继续以这个方向为主要研究而继续下去,因为他们在研究过程中获得了量子之血,科学家有一半都是疯子,当他们找到了提取那种异常存在一部分的方法,所有的一切都与之前不同了,于是就有了seele系列武器。
而希儿则是被以药物封印住记忆,在以布洛妮娅记忆编织的美梦中被实验室驱使,直到某人为了活下去说出了布洛妮娅这个名字。
封印被打破,记忆倒流,当布洛妮娅记起这一切时,仿佛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当作为锚点的记忆回归时,希儿的存在就已经不再是那么稳定了,她仿佛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一般,逐渐的在被世界否定,在被世界剥离。如果我有仔细看,可能早就发现了,希儿头上那个仿佛血条般的东西正在缩短,而且随着时间流逝,这个速度正在逐渐递增。
长期的药物控制与残酷的实验,原本温柔的希儿逐渐偏激疯狂,她不记得所有实验的过程,等一个人来接她那就是她活下去的全部信念,而当希儿也回忆起一切,布洛妮娅那张扑克脸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希儿,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嘛?姐姐不是故意要冷漠的。”承载着巨大痛苦的布洛妮娅终于来到了希儿面前,只是无论她如何激动,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与情绪,唯一可见的只有脸上血污都无法掩埋的两条清溪,眼泪是她唯一可以向外界传达的讯息。
看到重伤的布洛妮娅,希儿先是满脸心疼,不过转瞬那温柔的笑容再现。
“姐姐大人乖,痛痛飞走,再等我下,马上就能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嘲讽值的因素,她没立刻杀掉布洛妮娅,反而在重创布洛妮娅后选择优先解决我,在她的感知里,这个奇怪的家伙有那么些危险气息。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比起危险,那才第一次见面却让她有莫名亲近感是让不喜欢陌生人的她最不能接受的,这个她一上来就有些奇怪好感的家伙,她并不想留着,她要证明,她只爱姐姐大人。
异常的错位感再次出现,希儿拉着一片残影向我冲来,单手横扫间巨大的镰影出现,那是想要将我腰斩。
“嗖~”
在看到希儿抬手的瞬间我就做好了准备,直接一个侧滚躲避这恐怖的一击,凛冽的镰刃划破虚空,将我后背的衣服整个切除,导致我站起来的瞬间就好像穿着一个巨大围嘴的巨婴,同时随着我后背露出的还有我的两个屁股蛋蛋。
“嘶”倒吸一口凉气。
靠,这要是没减肥成功我估摸怎么着也得把我的屁股切下来一块。脑子里想着曾经的肥硕,手上的动作不停,在希儿攻击招式落空的瞬间,我顶着左臂的剧痛向希儿跑去,在进入攻击范围的瞬间,挥下了遮断。
“不要!”到底是姐姐,即便是被妹妹伤的奄奄一息,但真遇到其生死关头,妹妹的生命永远是第一位的。
“嗡~咔~”反重力引擎直接超频进入临界模式,那一瞬间的极速即便是比瞬移也不遑多让。嗡鸣之后就是脆响,一镰之下,重装小兔的左臂再次掉落。即便是独行随着我重伤的左手掉落,但有4把武器加持的遮断,伤害依旧是恐怖的。
“布洛妮娅?!”现在是我怒了,这可是关乎性命的战斗。
“姐姐大人是爱我的…?”伴随着幽幽的话语,希儿一镰将重装小兔的右臂也给卸了下来。从侧面验证了,如果我直直的挨这么一下就是当场去世。
希儿的量子化在加深,随着她动用的能力越多,那hp条消失的速度就越快,到现在,自己是肉眼可见的流失速度了。
我小心远离,将心神沉入仓库,血包只剩下了最后一瓶,虽然我左手痛的我面目都有些扭曲,但我依旧没有着急使用。血量还没有到最危险的地方。
“希儿~”布洛妮娅轻声呼唤,她已经没办法做更多事了,血液的流失可比恶魔抽取精气来的更快,更加恐怖,从始至终紧握的右手再也收不紧力气,一枚蓝白蝴蝶发卡顺着指尖跌落在血泊中,行动永远比话语更加有力,那,正是希儿的发卡,即便布洛妮娅失去了记忆但依旧还是视若珍宝的发卡。
“马上什么,姐姐大人?不应该是这样,头好痛,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
布洛妮娅姐姐,希儿做了什么?!啊!!!!”短暂的呆滞,却是抹掉了病态的笑容,她看着不远处跪坐在地上任凭鲜血泊泊而涌的布洛妮娅,还有那明显是精心保存连一条划痕都不曾存在的发卡,那记忆犹如洪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让她的癫狂彻底消散。
“布洛妮娅姐姐,这是什么?”
“嘿嘿,这是给希儿的生日礼物!”
“可是姐姐,希儿从来没过过生日,生日是什么呀?”
“是希儿出生的日子,总之是值得庆祝的日子。”
“那布洛妮娅姐姐是怎么知道今天是希儿生日的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今天是我认识你一周年的日子,这样可以…哎哎哎…别哭呀,过生日应该笑才对。”
“呜呜呜,布洛妮娅姐姐最好了,谢谢姐姐……”
……
希儿疯了一样冲向了布洛妮娅,而已成人棍的重装小兔疯了一样以更快的速度拦在希儿身前,在重装小兔身后,只剩下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的布洛妮娅。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欲哭无泪,我也向布洛妮娅处走去。
“布洛妮娅姐姐!你让开,我要见姐姐!”当癫狂消散,她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没想过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越过这白色的大块头,也不再漂浮在半空,她双手推搡着,面前的白墙却无动于衷,只是让她从这大块头的侧面,远远看向那自己无法开口说话的少女。
“我求求你了,让我去叫她……呜呜…我不会伤害她的,真的…呜…她…是我姐姐。”不住的抽噎着。
白色的礼装早已不见,熟悉的蓝白色最后只能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孤独而无助。
“biu~”当我也来到这白色人棍面前,我抬头看向重装小兔。而重装小兔也发出了回应,侧身放行。它记得,这个人是医生。
而此时,那机甲少女列队才姗姗来迟,很快就反应过来,熟悉的场景再现,少女们将布洛妮娅拱卫起来。与重装小兔不同,她们同样守护着希儿,因为在指令库中,希儿是与布洛妮娅同等级别的长官。
最后一瓶急救包,我并不敢尝试直接捏碎吸收,因为捏碎的动作相当于使用,谁知道最后是不是只是将我的手伤治好,而喂进去,布洛妮娅已经出于休克状态了,根本没办法自己喝下去。
“我真是欠了你们的!”单手打开急救包,我猛灌了一口药剂,放下易拉罐后掐住布洛妮娅的下颌,将药剂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