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忽然从父亲那里收到了一封信,但看信的口吻,显然不是他写的。
信中这样写到:
知悉令郎与小子关系甚佳,故希将小子托福给您照顾,先生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这不是贬义,是褒奖,也是让我们夫妇二人最放心的地方——你想要的东西我们会为您寻得。
这对不知名的夫妇看人的眼光还真是准。我不禁心生嘲意,不过他也是一点都不避讳让自己的儿子看到这样的信。
信尾还有父亲加上的一句话:
联姻的事情先放一边,明天你就给我回来,照顾这孩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顺便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信的背面是一个地址和房间号。
一如既往命里的口吻,根本就不像个父亲,我也从来没指望他像就是了。既然联姻的事情能暂时放下,回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那是个医院的地址,我按着房间号找到了那个孩子。当我推开房间的门时她还睡着,但我却乱了阵脚。
惠乃香……她的名字总是让我心乱如麻。从夏日祭回来之后更是这样,有件事我想不通,能够询问的人却迟迟没有在学校出现,浑浑噩噩度了几日,本想着既然都要回家了这件事就先搁置一边好了,但是却在这里……
我走到床前拨开她额前的头发,仔细打量着她,以前还从来没有有机会这么近地盯着她看,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上她似乎和之前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了。
坐在床跟前等待了不知道多久,她醒了。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过了会,她才注意到我,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惊呼。本以为她会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但:“你是谁?”从她嘴里说出的却是这三个字。
我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从她的表情上我得知,没错,她失忆了。
“惠……”到嘴边的话又被我咽了下去。这感觉,比那时候被她发火还要难受。
“诶?你知道我是谁吗?”
“先生您是病人的家属吧,住院的费用要用完了哦。”忽然就被护士递来的一份账单打断了对话。理所因当地去替她缴了费,回来的路上却忽然看见了账单角落那我不知该不该看见的四个字——白川凉木。
……
好的,我明白了。
……
“你回来啦!”看到我回来,她很高兴,迫不及待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我回来了。”
“呐呐,可以告诉我我是谁了吗?”
“这个嘛……”我故作沉思。“我不知道。”
“这样啊……”她的脸上难掩的失落。
“惠……”
“诶?”
“不,没什么。”一不小心就又陷入到思考中,话就从嘴里流了出来。“这是我为你取得名字,不嫌弃的话就用吧。”我只能这么顺势说下去。
“惠嘛,emmmm……”她低下头考虑了一会儿,忽然用力地点了点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嗯!谢谢。”
我觉得父亲教给我的东西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弱者往往纠结于过程,面对失败的结果也只会用“过程中有收获就好”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而强者不同,任何时候他们都只在意结果,不论过程怎样,他们都不会去理会。
所以,晴彦,你是个强者!不要去在意过程啊!看到结果就好了!她现在是个女孩!管她之前是凉木还是惠乃香,是男的还是女的,这都不重要!没错就是这样!
所以他之前是男扮女装来和我交往(自以为),还是女扮男装来和我称兄道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