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东西？”
陈晓浅毫不在意地道:“一共是八具尸体，是低年级的，我之前也没注意，不过尸体是真的难看，都被泡肿了，有的地方还在流黄水。”
方长瞪大了眼。
倒不是学校里会出现八具尸体，而是陈晓浅的态度。
作为当事人，她平静得像是一个吃瓜群众。
似乎之前听到过陈晓昙说，陈晓浅这是某种神经疾病。
方长试探着问道:“你不害怕吗？”
陈晓浅听完，低头沉思，回忆了尸体的惨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噫，吃不下了。”
小贞立马缠了上去，盯着陈晓浅手里堆着的薯片:“不吃，我吃。”
“才不要！”
陈晓浅白了她一眼，把薯片接连塞进嘴里。
方长不看这俩熊孩子的互动，而是坐在旁边沉思，关于陈晓浅的问题。
这是病，得治。
而且一个小学的蓄水池，怎么会接连死八个学生？
有些古怪。
陈晓昙这时又回来了，她手里还拎着菜，方长迎上接过一个口袋，并在厨房里压低声音，说出了这个问题。
陈晓昙却避而不答。
方长也没有办法，她只是出于友好的询问，总不能去强迫别人吧？
“对了，你今天怎么也回来这样早？”
现在的时间才下午四点，陈晓昙读的是高中，虽然没有晚自习的概念，但白天的课还是排得很满。
一般而言，从放学到买菜再到回家，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即便是说，陈晓昙三点就放学了？
“你学校不会也出什么事了吧？”
陈晓昙点头回道:“是出事了，学校发现八具尸体，都是本校的学生。尸体很新鲜，我断定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五点左右。”
方长上下打量着她，惊道:“我记得你只是个高中生吧？”
“但我还是玩家，有血族血脉。”陈晓昙有点无奈，“我对血味的感知十分清楚，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光是鼻子，我就能知道很多信息，况且我还去现场看过。”
“现场？”
陈晓昙一点点地将买来的蔬菜放进冰箱，随口回道:“对，就在我们的天台上。事实上是我最先发现的尸体，再引诱的别人去发现，告诉老师，报警。我只是不想出风头。”
方长给她递菜，同时道:“我似乎有点印象。在进入任务世界前，偶尔看新闻，看到了一则通告，说是扬帆小学有八名学生失踪。而刚才晓浅也跟我说，她们提前放假，是因为蓄水池炸了，警方在里面发现了八具学生尸体。”
陈晓昙的动作一滞:“晓浅的学校正是扬帆小学——她不是翘课回来的？”
“她们是正常放假。”方长有点无奈，“话说她还真翘课啊……”
“呵呵……”陈晓昙略带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在两米五的围墙上健步如飞，你以为是怎么练出来的？”
话题到了这里，明显歪了，陈晓昙笑了两声，便严肃起来:“看来得给晓浅多弄几个保护手段了。”
方长道:“你不帮忙破案？”
“我为什么要去帮忙破案？”陈晓昙耸耸肩，“我只是一个学生，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一个学生在社会上大出风头并不是好事，我只需要确定晓浅的安全就行了，只要他不惹上我，我干嘛去对付他？”
“嗯？听你这意思，你知道凶手是谁？”
“不知道，但我清楚凶手不是普通人。”陈晓昙说着，嘴角上扬，突然凑到方长耳边，“因为死者，全都死于术法！而且他们的心脏，全都被取走了。”
方长轻轻把她推开，秀眉微蹙，小脸满是担忧之色:“你不怕对方对付晓浅？”
“一个被我一眼就看破跟脚的人，能厉害到哪里去？”陈晓昙有些不屑，“再说，有我给晓浅的东西，足够她自保。要是凶手真的不识好歹攻击她，我绝对能第一时间赶到！”
“我还是觉得未雨绸缪比较好。”方长道，“听你所说，这个凶手丧心病狂无恶不作，连小孩都杀，绝对不是好人，要是让他活着，肯定要再害一群人的性命。你又不能时刻盯着晓浅，就算凶手杀不了她，但吓到了怎么办呀？”
“你觉得她会被吓到吗？”
方长一怔，她刚才还就这个问题问过陈晓昙，但后者没有给她答复，现在却借此来堵住自己的嘴。
“你身为姐姐，不应该负责吗？”
“可是她没有恐惧，而且她很乖。”
“你什么意思？”
陈晓昙声音有些落寞:“她是不会被吓到的，就算有人来杀她，她也不会在意。”
方长追问:“为什么？”
“因为……”陈晓昙刚开口，就反应过来，方长这是在套她话呢，便眼珠一翻，“问这么多干什么？好好给你的蛇女做奶妈就行了！对了，今天晚上我不想吃饭了。”
方长讪讪地回道:“那我下面给你吃？”
“少放点盐，”陈晓昙白了她一眼，“你下面齁咸。”
“好好好，你要清淡。”方长推着她走出厨房，同时不无抱怨道，“一个吸血鬼，那么重口味的血都喝得下去，倒是来这里怪我下面齁咸……”
刚出厨房，就听到了陈晓浅欢快的叫声。
她拉着衣衫不整的小贞，对着从厨房出来的两女大喊大叫:“哥哥，方姐姐，你们说，你们是不是小贞姐姐的朋友？”
陈晓昙轻哼一声，走过去，揪住她的脸蛋:“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方长也有样学样地揪住小贞的脸蛋，也不问什么，只是笑吟吟地看着陈家姐妹。
陈晓浅嘟起嘴:“只是问一下嘛，你们把她当成朋友吗？”
“不是朋友哦，”方长轻声回道，声音温柔却又不失清脆，“我是这个大笨蛋的姐姐呢！”
陈晓昙酷酷地靠上方长的肩:“我也不是她的朋友，我是她姐夫！”
说罢，挑逗地托住方长的下巴，邪魅一笑:“是不是，方姐姐？”
方长面带微笑地把她的手打掉。
陈晓浅第一次没有在这种百合花开的场景下尖叫，而是一脸正经地对准小贞:“这下你听懂了吧？”
方长有些好奇:“听懂什么？”
“听懂一个成语。”
(第五更搞定！唔……现在是……早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