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暗夜侵袭

作者:夜雨观竹 更新时间:2025/8/14 20:34:22 字数:3714

傍晚的鹿雨店,喧嚣渐歇。初试大比带来的亢奋沉淀为疲惫与议论。许平安带着四个同样有些蔫蔫的弟子,寻了一处口碑尚可的饭馆。刚点好菜,就见门口进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花期。她依旧一身青碧色长袍,高马尾精神奕奕,身后跟着几位气质沉稳、药香隐隐的杏林宗同门。

花期一眼就看到了许平安,明媚的笑容立刻绽开,如同雨后初阳。她跟同门说了几句,便俏生生地走了过来,也不客气,直接在许平安身边的长凳上挤坐了下来,挨得极近。

“平安!” 她声音清脆,带着熟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怎么样?今天初试,你的徒弟们战绩如何?” 她好奇地看向白芍几人。

许平安对花期的自来熟早已习惯,也不以为意,简洁答道:“白芍连胜九场,第十场惜败,做得很好。玫花……六十二连胜,后力不继才败。司星和约兰达……嗯,过程有些意外,但也尽力了。” 他略过了那两位抽象的战败细节。

“哇!六十二连胜?玫花妹妹好厉害!” 花期眼睛一亮,由衷赞叹,随即又促狭地看向司星和约兰达,“至于‘意外’嘛……嘻嘻,听起来很有趣呢!平安,你呢?报名了那么多项,战绩如何?”

许平安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我?打了十几场,赢了七八成,主要在看各宗门的路数,输赢无关紧要。” 他转而问道:“你们杏林宗呢?以医入道,重在参与和救治,成绩如何?”

花期闻言,笑容里带上了一丝腹黑:“哎呀,我们这些‘弱不禁风’的医修,哪能跟人家打打杀杀比。不过嘛……”她拖长了调子,狡黠地眨了眨眼,“今天擂台边上可忙坏我们了。玄天剑宗那位号称‘一剑破万法’的天才,被赤阳宗的火燎了头发,急吼吼跑来求我们生发膏;厚土宗那个大块头,用力过猛扭了腰,哼哼唧唧让我们给他正骨;还有听风楼那个玩身法的,自己把自己绊倒摔了个狗啃泥,膝盖都秃噜皮了,哭丧着脸让我们上药……啧啧,战绩嘛,没赢几场,但‘生意’可是红火得很呢!” 她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许平安也被她这促狭的描述逗得嘴角微扬。

然而,这番亲昵的互动和花期满带笑意的“平安”称呼,却让桌子对面的白芍、司星、约兰达,甚至一旁沉默的玫花,心里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溜溜的。看着花期几乎贴在许平安身边,笑语盈盈的样子,四双眼睛里的“不爽”几乎要凝成实质。

司星第一个忍不住,她端起茶杯,装作要递给许平安:“师父喝茶!” 小身子努力往前凑,试图隔开花期。

花期眼疾手快,先一步接过茶壶,笑吟吟地给许平安续上:“平安,喝这个,刚温好的。” 巧妙地挡开了司星。

约兰达见状,仗着身高优势,故意探身去夹远处的一道菜,巨大的手臂“不经意”地扫过花期的位置:“师父,尝尝这个!”

花期却像背后长了眼睛,轻盈地侧身一让,顺势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许平安碗里:“平安,这个清淡,你尝尝。” 动作行云流水,避开了约兰达的“袭击”。

白芍抿着嘴,琉璃灰的眼眸盯着花期挨着许平安的手臂,她悄悄挪了挪自己的凳子,想更靠近师父一些,结果凳子腿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引得旁人侧目,她顿时羞红了脸。

玫花则冷眼旁观,琥珀色的眼眸在花期和许平安之间扫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两仪木牌,周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低气压。

一顿饭就在这种暗流涌动的“挤人大战”中艰难进行。许平安只觉得左右为难,一边是笑意盈盈、腹黑又黏人的花期,一边是醋意翻腾、各种小动作不断的四个徒弟,饭没吃几口,头倒是先疼了起来。他只能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偶尔无奈地瞥一眼身边“战火”的源头花期,换来对方一个更加明媚无辜的笑容。

好不容易熬到饭毕,与花期和她同门道别,回到客栈。白天激烈的战斗和晚上的“精神消耗”让白芍、司星、约兰达都疲惫不堪,几乎沾床就睡。

司星房里,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小嘴还无意识地嘟囔着:“……别挤……师父是我的……” 显然梦里还在跟花期“战斗”。

白芍则侧身蜷缩着,睡颜安静,只是眉头偶尔微微蹙起,仿佛在梦中也在努力掌控着什么。

约兰达高大的身躯陷在床铺里,呼吸均匀,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角。

玫花虽也疲惫,但警惕性最高,她盘膝坐在床上,并未完全躺下,只是闭目调息,短刀就放在触手可及之处,呼吸绵长而轻微。

许平安回到自己房间,并未立刻休息。他盘膝坐于榻上,闭目凝神,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日所见所闻,尤其是弟子们在擂台上的表现。白芍冰魄之力的微妙躁动、玫花那近乎本能的战斗智慧、司星和约兰达暴露出的经验不足……他结合这些,在识海中推演、改进着适合她们每个人的修炼方式和临敌策略。直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他才缓缓收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到一阵深沉的疲惫袭来。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窗外皎洁依旧的圆月,便准备宽衣休息。就在他脱下外衫,只着中衣走向床榻时,一股极其隐晦、冰冷如霜的灵力波动如同无形的蛛网,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房间。这并非攻击性的法阵,而是极高明的沉眠禁制,能让人心神陷入更深沉的安眠,不易被外界惊扰。许平安心神本就放松,加上这禁制手法精妙,源自他最熟悉的清灵宗路数,竟毫无察觉。他的眼皮愈发沉重,身体顺从着自然的疲惫,倒在床榻上,呼吸很快变得均匀悠长,陷入了比平时更深沉的睡眠。

然而,这精心布置的沉眠法阵,阻挡的是外界,却为内部的入侵者打开了方便之门。

无声无息,紧闭的窗户仿佛被最轻柔的风拂过,一道霜白色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滑入室内。月光勾勒出她高挑玲珑的曲线,银白的长发披散下来,在清辉下流淌着冰冷的光泽,正是凌霜!

她随手一挥,一道更加强力的隔音法阵瞬间覆盖了整个房间,将内外彻底隔绝。

当她的目光落在床榻上那熟睡的身影时,白日里苦苦压抑的冰山轰然崩塌!所有的清冷、自持、孤高都在瞬间被焚毁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野兽般的、赤裸裸的占有欲和痴迷!

“平安……我的平安……” 低哑的呼唤在寂静中弥散,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一种濒临破碎的颤抖与深不见底的渴求。白日里那拒人千里的清冷仙姿,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月光如霜,勾勒出她瞬间扑至床沿的身影,快得只剩一道模糊的光影。她几乎是跌落在许平安身侧,冰凉的指尖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急切,轻轻捧起他沉睡的面庞。散乱的长发垂落,遮不住那双冰蓝色眼眸中燃烧的火焰——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攫取一切的炽热,如同在无尽荒漠中终于寻得唯一甘泉的旅人。

她俯下身,气息急促而滚烫,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将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这不是记忆中清灵宗时那些虚幻缥缈的触碰,而是真实的、带着吞噬意味的占有。她紧闭双眼,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唯有唇齿间微启的缝隙是她通往他的唯一路径。她深深地、贪婪地汲取着他温热的呼吸,那独属于他的、混合着清冽草木与沉稳力量的气息,如同最致命的蛊毒,让她灵魂都在为之颤栗和尖叫。细微而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是她内心惊涛骇浪的唯一宣泄。

滚烫的吻,带着虔诚的疯狂,沿着他唇畔的轮廓滑落,最终烙印般印在他的颈项与微敞的衣襟下。她将脸深深埋入那片温热的肌肤,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膜拜她的神明,每一次深深的吸气都带着灵魂深处的战栗。那熟悉的味道——她赖以生存的氧气,让她兴奋得头晕目眩,四肢百骸都涌动着一种灭顶般的酥麻。她不顾一切地收紧双臂,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嵌入怀中,单薄的身躯紧紧贴合着他,仿佛要将自己化作藤蔓,永生永世缠绕进他的骨血,直至融为一体,再不分离。那拥抱的力道,诉说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占有和永不餍足的痴狂。

双唇短暂离开时,她喘息着,眼神迷离而疯狂,口中不住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平安……许平安……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占有欲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她渴求着他的一切——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沉睡中毫无防备的姿态!

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在她燃烧的脑海中成型。

她要更深的链接!她要他永远也无法摆脱她的印记!

凌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她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一股蕴含着磅礴寒冰灵力与本源生命力的精血涌出。她没有丝毫犹豫,再次狠狠地吻住许平安的唇,将这一口蕴含着元婴修士近半本源的精血,混合着她偏执到极点的爱恋,强行渡入了许平安的口中!

精血入口,带着刺骨的寒意和霸道的力量,本能地想要抗拒。但许平安在沉眠禁制下毫无意识,身体处于最不设防的状态。那股冰寒霸道的精血,混合着凌霜狂热的意志,竟被他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去,缓缓融入他的血脉深处。

做完这一切,凌霜仿佛耗尽了力气,又仿佛是巨大的满足感充盈了身心。她不再疯狂索取,而是如同终于寻到归宿的倦鸟,满足地侧躺下来,紧紧依偎在许平安身边。她伸出冰凉的手指,无比轻柔、无比痴迷地描摹着他沉睡的侧脸轮廓,从英挺的眉骨到高直的鼻梁,再到那即使在睡梦中也带着一丝温和弧度的唇线。

“平安……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她喃喃自语,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圣洁的、病态的幸福红晕。她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嗅着他的气息,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天边隐约透出一丝灰白。凌霜知道不能再停留。她万分不舍地起身,动作轻柔地为许平安掖好被角,贪婪地最后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令她迷醉的气息。

离开时,她内心的欲望非但没有因短暂的满足而平息,反而如同被泼了油的干柴,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疯狂!那种强行占有、留下印记、与他紧密相连的感觉,如同最烈性的毒药,让她食髓知味,兴奋得浑身发抖。看着许平安毫无所觉的睡颜,一种掌控一切的扭曲快感和更深的渴求在她心底疯狂滋生。

她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窗口,只留下房间里那未散的、混合着冰冷与痴狂的暧昧气息,以及许平安体内那悄然潜伏的、来自凌霜半身精血的冰冷烙印。

天将启明,却带着一丝泛红的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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