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辞远第一次认识的那个酒吧里,他调了一杯酒给我。
蓝色的液体在杯中轻晃,我尝了一口,有百加得,伏特加,蓝橙皮,百利甜,蜜桃酒和清柠汁。
辞远摇头,汀屿你太精通烟酒,这不是好事。说罢递给我一盘草莓脆饼,香香的草莓酱,洒了甜杏仁,还有滑腻的冰激凌。这是我和獍最喜欢的甜点。
可是辞远,要是没有烟酒,我要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滔滔人生。
他犹豫一阵,终于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汀屿,让我来照顾你可以吗。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当初一卒温和地说,汀屿,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整颗心像从高处跌落的玻璃瓶,哗啦哗啦碎了一地,有细微的疼在蔓延。
我挣开辞远的手,我该去趟武汉了。他的笑容僵在面上,你去看一个人?我点头,是,是看一位故人。
走出酒吧,寒风袭来。辞远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用责备的语气说,你怎么穿这么少,还是三月呢,你真以为春天温暖啊。
我一恍神,已经是人间三月了?呵,不知不觉,浮生若梦。
走到公寓楼下,我正要对他说晚安,他突然拥抱我,轻声说,你从武汉回来就做我女朋友吧,獍不在了,我怕你孤单。
我迟疑着,迟疑着。
他俯下首来,唇轻轻压在我唇上,顿时,万籁俱寂,众神缄默。
良久,他松开我,温柔地说,汀屿,如果你实在是不爱我,那也请让我一直照顾你到你爱的人出现,可以吗。
面对这样的男子,我不是不心动的,尤其是他还待我这样好。只是,此时我仍然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是那个继一卒之后入我盲眼的人,不确定那个手机号码是不是真的代表续集开场。我这一身的伤口,他是不是真的有能力一一修补。我仔细打量面前这个男生,他有阳光一般的朝气,多么明亮。
他的鼻息烫在我的耳边,汀屿,你知道今天那杯酒的名字吗。它叫,心诚则灵。
我懵懂地吻他的脸颊,辞远,如果你愿意,一切都等我从武汉回来再说。我离开的这个期间,若你遇见了别的人,大可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