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因为我是游戏管理员啊。”年轻男人伸手揪住戒浪的银色辫子,拎起他的脑袋。
“游戏...管理员?”戒浪的眼中闪出惊愕的神色。
“自从我被困在零点行动开始,大脑里便总有莫名其妙的声音在对我耳语,起初我以为那些都只是幻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终于明白了:我一定是被什么人给清空了记忆!得知了这一点后,我开始着手寻找自己的记忆碎片,经过长时间的努力,我终于寻回了失去记忆的一小部分!而且,我从这段记忆中获得了一种神乎其神的能力:可以小幅度地修改游戏的数据模组!换句话说,我可以按照我个人的意愿小幅度地改变游戏世界!直到获得这能力之后我才明白,以前的我一定是《零点行动》的游戏管理员!因为只有管理员才会拥有修改游戏数据的权限!也就是说,如果我能寻回自己失去的全部记忆,我就能利用管理员权限掌控整个游戏世界!”说着,年轻男人的嘴角扬起一抹狂妄的角度:“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干掉该死的薛凡和悠黎,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干掉他俩,但原因那种东西我才不在乎!等处理掉了他们,我就要统治整个零点行动!到时候就算是九皇也无法阻止我!哈哈哈哈哈!”
“你想杀了谁?”
就在年轻男人双手高举放生狂笑时,一阵轻微的言语声忽然从房间外传来。
“什么人?!”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年轻男人大惊失色,刚想回头瞧向窗外,便只听一阵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轰隆——!”
窗户连同整面墙壁瞬间被分散的钢珠轰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块,没等借风凉心反应过来,身体便被密不透风的弹幕轰成了筛子。
“我、问、你、想、杀、了、谁?”
叶酐酌灵巧地跳到卧室地板上,手中的大号霰弹枪自动上膛,一枚瓶盖粗细的弹壳从沟槽中掉落到地上,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
“哇啊啊啊啊啊——!你是什么人?!”
血肉模糊的借风凉心痛苦地嚎道,这一发霰弹夺走了他将近90%的血量,这还是在隔了一面墙,伤害被削减的前提下。
“问阎王去。”
说罢,叶酐酌举枪对准年轻男人的脑袋又是一发霰弹,凶戾的弹幕将年轻男人连同他身下的地板轰出了一米多深的窟窿,借风凉心瘫软在地板下面的松软泥土上,血条瞬间归零,进入假死状态。
进入假死状态有五秒钟的无敌时间,利用这充裕的空挡,叶酐酌晃了晃不停冒出滚烫浓烟的蜂窝煤枪口,顶在借风凉心的脑袋上。
“酌酌!别冲动!咳咳咳...你会变成红名的!”
见叶酐酌又要开枪,戒浪赶紧使出浑身解数吼道,但叶酐酌根本没在听他言语,五秒钟后,霰弹枪再次开火,叶酐酌头顶的姓名框变成了血腥的红色。
“唉...都说了...别冲动了...”戒浪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不开枪还要等你来开枪?”
说着,叶酐酌走上前揪起的戒浪的辫子把他仍到床边,打开背包选中一个盛有白色液体的圆形小瓶,正是万能药。
“咳咳...酌酌,我中的不是普通的负面效果...万能药可能对我起不了作用...”
“闭嘴,先试试再说。”
说着,叶酐酌伸手掐住戒浪的脖子把万能药灌了进去,戒浪渐渐感觉身体恢复了知觉。
“好些没有?”
“噗咳咳...好是好多了,但你这灌药的手法也太野蛮了吧酌酌,轻一点不行吗?”
“我的手可是和你的驴脖子发生直接接触了哎,你不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么?”叶酐酌假装莫名其妙地瞥了戒浪一眼。
“嗨,算了,且不说这个,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待会儿再跟你解释——”说着,“刚才我一直在外面偷听你们的对话,没记错的话,这家伙是可以复活的对吧?”
“哼,哼哼哼哼......”
令人厌烦的哼笑声从地板的窟窿里传出,只见借风凉心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血肉模糊的身体逐渐愈合,原本深深扎进五脏六腑中的钢珠弹也一颗一颗地被身体排挤到外面,滚落到地板上发出淅淅沥沥的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叶酐酌!原来是你在背后偷袭我!”
话音刚落,借风凉心刷地朝叶酐酌甩出一只玩具飞镖,正是刚才刺戒浪脚踝的那支。
“小心!那只飞镖涂了神经毒素!”
戒浪大惊失色,抓住叶酐酌的玉手往旁边一拉,叶酐酌身体向旁边一倾,飞镖与擦过她飘扬的长发扎入身后的墙壁上。
“啧!”
见飞镖射空,借风凉心愤恨地一啧嘴,伸手从放在电脑桌旁的笔筒里又取出几只飞镖。
“没记错的话,你可以在玩家的身体里植入干扰程序对吧?”叶酐酌伸手摘下插在背后墙上的飞镖:“只不过你需要用一个媒介来与玩家的身体内部发生接触,于是你选择了可以远程投抛的飞镖。”
“谁要和你废话!”说着,借风凉心一把将手中的飞镖全部甩出。
然而这一次,叶酐酌却好像提前预料到了飞镖的轨迹一般,灵巧地闪到别处,所有的飞镖都仿佛无头苍蝇般一股脑扎进墙壁深处。
“怎么会?!”
借风凉心惊愕地往后退退身子,可没等他反应过来,叶酐酌便如闪现一样忽然窜到他眼前,将手中的飞镖猛地扎进他的腹部,借风凉心顿觉浑身的肌肉松弛了下来,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连枪弹的轨迹都预判得了,预判几支慢悠悠的飞镖的轨迹又有什么难的?”
说着,叶酐酌大功告成似地拍拍手上的灰。
“咳咳...我...竟然......”
“果然,就算是你自己编程的干扰程序,作用在你身上也同样生效。”看着浑身瘫软倒地不起的年轻男人,叶酐酌悄悄舒了口气。
“哼...哼哼哼......”
身处如此窘境,本该惊慌失措的借风凉心却一反常态地哼笑起来。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能笑出来?”说着,叶酐酌提起霰弹枪顶在借风凉心的胸前。
“哼哼哼...你误会了叶酐酌...我可不是‘事到如今才会笑出来’,而是...从看见你出现在这里的一瞬间...就忍不住想笑啊...”
“你什么意思?”叶酐酌柳眉一皱。
“你也许不知道...就在今天中午...我又联系了十多个走私商人...威胁他们雇佣杀手去干掉你弟弟薛凡...我本来还担心...你会和薛凡待在一块儿...同时干掉你们两人会有些困难...但现在...你出现在了这里...也就是说...薛凡现在是孤身一人...哼哼哼......”
良久的沉默。
“怎么不说话...?叶酐酌...?难不成是想回去救你弟弟...?告诉你...现在已经晚了...我派去的那帮杀手...说不定都已经拿薛凡的人头...踢球了...”
昏暗的卧室一时间静得可怕。
“怎么样...?叶酐酌...?现在是不是有种想把我撕成碎片的冲动...?哼哼哼...没办法的...卑鄙...可是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
“不,正相反,我忽然觉得你这人稍微有点儿可爱,傻得可爱。”
“哈...?我可爱...?哼...叶酐酌,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猜你多半已经气得神志不清了...”
“喂?阿凡?你那边怎么样?”
“居然给你弟弟打电话...?哼哼...没用的...他现在可是在忙着和成群的杀手们交手...没空和你煲电话粥....”
【额...虽然我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但我这边应该算好吧,姐。】
只听语音界面中传出薛凡的声音,并不是气喘吁吁或者奄奄一息的声音,而是好像午觉刚睡醒一样闲适中带着懒散的声线——叶酐酌把电话调成了免提。
“为什么说还算好呢?”
“额,因为...刚刚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大堆杀手闯进橙姐的旅馆说要找我,然后...”
“然后怎么了呢?”
“他们说话声太大所以吵醒了正在睡下午觉的橙姐,然后...额...橙姐起床一个人把他们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