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的东西行不通就只能走歪门邪道了。由于我和璐姐对那些什么风水异术一窍不通,只好上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虽然起初很想去请个所谓的能人异士,但是这世道骗子实在太多加上手头没什么闲钱,只能作罢。
我们找了很久,开始的时候没什么进展,后来加入了一些关于灵异事件的论坛后就顺利多了,论坛里面关于这类的东西可真是太多了,而且是众说纷纭,我们撒下了大网,把很多相对要好一点的方法列了一个清单。
嘛,我们就一个一个地试,总能成功的——我看着笔记本上抄写下的一大串方案想到。
……
向伊琴学姐报告了第一计划的失败,伊琴学姐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望,似乎是早有预料。提出第二方案的时候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王洛羽同学,你确定要执行这个近乎胡闹的方案?”伊琴学姐认真地看着我,清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也不算胡闹啦,这个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你把那个列表给我看看。”“别看啦,到时候你会全部知晓的,给你留点悬念。”我拒绝了,里面有几个方案有些危险还是别让她事先知道比较好。
第二天在班上想着要从一大堆方案中一个个地下手排除,就一阵头疼。李文雯还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不是上课的时候让我好好听课,就是在下课的时候问“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换个发型?”之类的无聊问题。“你烦死啦!”我瞪了她一眼,然后被回敬了一脚,在我的校裤上留下了一个小巧的脚印。
随后我闷着不说话老半天,李文雯也渐渐疲了,不再管我。
从这天晚上开始,我们展开了行动。
最初的几个方法都比较简单,花了几天时间,不见成效,我们就只好开始实行麻烦一点的方法了。
学校里面有一棵很大的榕树,网上说可以在榕树的顶端祈祷来实现目的。于是我就和伊琴学姐去爬树了。
告诉伊琴学姐的时候伊学姐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我使尽浑身解数才把她强行拉了过去。
这榕树很高,在夜幕中挺立着,新发的嫩叶在繁茂的枝条上反射着微弱的绿光。我们在树下静静地观望了片刻,心中满是期待。
伊琴学姐虽然身轻如燕,但毕竟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很难爬上顶端,只能由我爬一步拉她一把地向上。我一次又一次握住她软弱无骨的冰冷小手,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去,眼看着地面越来越远,我们两的呼吸都有些紧促了。
越是往上,树枝就越是细嫩,稍稍一动就晃个不停,引得两人都是惊呼连连。“王洛羽同学,要不我们就到这里吧?”在下方的伊琴学姐忽然说道。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真的也想打住了,但是为了让她的灵体能够在萧仪学姐眼中显形,我不得不狠下心来。
我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加油,就快到顶了。”她听到我的鼓励,仰望着我,双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我感觉她握住我的手变得更加用力了。
耗费了巨大的力气,我们登上了榕树顶部的树梢,然后我把从网上找来的祈祷词交给了她。
她轻轻地抚了抚榕树的树枝低声说着:“树啊树啊……拜托你帮帮忙吧……”然后开始念起了那些意义不明的祈祷词。
她闭上双眼,双手十指相扣放在胸前,像极了油画上的圣女。
祈祷词念完了,除了把我们吹得摇摇晃晃的夜风,没有任何的变化,我们失落极了。趴在树梢上无奈地望着对方。
事到如今只有收工了。 “我们下去吧。”“嗯。”我们说得倒是快,但是往下面一望,十余米的高度让我们头脑发蒙。
没办法,我只有硬着头皮又打起了先锋,让伊琴学姐抱紧树枝,自己往下面降,然后在下面引导着她往下。耗了好大的力气才安全着陆。
我们从网上找到的方案不少,这条失败了,还能继续。
有消息说用有灵气的东西给院灵长时间接触有可能成功,于是我们找了很多所谓的有灵气的东西,甚至跑到了岂圆山找来祈愿池里的池水来洒在伊琴学姐的身上。
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我们决定先看一下效果如何。
这天正值高三晚自习下课时间,我带上伊琴学姐到萧仪学姐教室门口溜达,路过那里的时候我心里的期望让我心脏跳得格外激烈。
但是看着那些伊琴学姐的同班同学毫无表情不理不睬的模样,我知道失败了,心脏仿佛往下掉了一截,很是难受。
伊琴学姐也是低着头,一副沮丧的样子。
“我想,我们还是暂停吧……”她又提出了这个建议,每次失败她都会这样说,我每次都拒绝了,但是这次很难了,因为我们列出的清单上的安全方案,就算是爬树那样略显危险的方案,都用完了,实在是很难再做下去了。
“学姐,我们能成功的!”我只能无力地打着气。她忽然笑了,笑得如同这暖暖的初春一般:“是啊……有王洛羽同学在,一定能成功的……但是现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这么天天在这里出现是很消耗灵力的,是撑不到萧仪毕业的,如果回到医院本体身上可能还能等到那一天。”我当然不想让她离开,但是如果她的灵体在萧仪学姐毕业之前消失了,所有的付出都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是我怎么才能联系到你呢?”“我的口风琴还在你那里吧,还记得我教你的那首曲子吗?那首曲子是我自己写的,用心吹奏,我感觉得到的。”“是吗……好吧……”我摸了摸上衣口袋,感觉到了口风琴的金属质感,然后向学姐点了点头。
放学回到家,一个人看着窗外,心里充满了不甘……就这样,什么都做不到,我真是太差劲了!
……
这天,好久不见的吴静诚竟然跑来找我了,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结果他告诉我高三的人临近毕业,他们年级组成的足球队想要和低年级的同学踢一场告别赛,但是高一高二组成的学校球队在高三极少的空闲时间正好要去省上比赛,要想开展比赛只有再组一支球队。可是人手不够,找我碰碰运气。
听到吴静诚也喜欢踢足球我便多了几分亲切,告诉他我当然参加。可是说完就想起自己脚上有伤,我便又向他解释了一下,我可能只能打打替补。
他说:“替补就替补,正好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当替补,我再去找两个人就凑齐十一个人了。”我笑了笑,感谢他的理解。
本周日下午,高三每周唯一的休息时间被定为了此次比赛的时间。
最先我是想瞒着璐姐这件事情的,但是想到上次因为没有坦诚相待闹得两个人都不高兴,我干脆就让璐姐星期天来观战好了。
璐姐听到我脚上有伤还要去踢球,柳眉一挑,就给了我一个爆栗:“小子又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我打替补啦,估计只踢二十到三十分钟。”我赔笑着解释,“再说了,我这不是专门让你在一边监视我吗。”她似乎也觉得没多大的危险,便同意了。
星期天下午,我在外套里穿了一套蓝色短袖的运动服和璐姐一起去了学校操场。
蓝色运动服是吴静诚要求的,说是虽然临时的球队不能搞一套队服,但是至少颜色要统一。
去到现场,和今天的队友们打了招呼,然后就和璐姐一起坐到了看台上观战。没想到我们人手那么少,竟然我们这边替补只有我一个!倒是只有一个年级的高三那边拉出来二十来号人。
可能是两边的风格都偏向快攻的原因,比赛打得比较紧促。虽然迟迟没有进球,但是双方都是越战越起兴,任何一个机会都不放过,打得你来我往,我看着都觉得热血沸腾。
但是静下来观察就明显觉得我们这边处于劣势,对方多踢了一两年球经验的确要足一点,很有默契,配合流畅,而且前锋很强力,我方前锋被干净地盯死的情况下,对方前锋只有在我方后卫的犯规阻截下才停下挺进的脚步。
可这么一来对方的前锋不乐意了,老是被小动作骚扰,踢得一肚子火,和我们的中后卫口头上都对上了两次。
打到比赛后半段,双方全队都有了火药味,吴静诚算是这边的队长,见势头不对,对我招了招手,让我热身准备上场。
我脱下外套,在跑道上热了热身,趁着一个界外球的机会,把我们这边盯防对方中锋的中后卫换了下去。
几乎没踢过中后卫的我的防守水平不怎样,但是好在速度快,盯人比较紧,不轻易出脚断球,一直紧跟着对方中锋,对方拿了球很难摆脱我的防守。在逼迫下,他用身体强挤让我奈何不得,不过我一直紧贴着他骚扰,他虽然能够往里面挤个几步,可是传球和射门都威胁不大。
他踢得有些恼火了,这次在禁区前拿球,面对我的拦防一脚怒射,球打倒我身上,疼得我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来观察我伤势的队友可能是找到了发泄口,对着对方大骂不止,对方嘴上也不示弱,一时间双方打起了口水战。
吵了一会儿,双方被当裁判的同学喝止了,又继续踢。
踢了一会儿,双方的防守动作越发粗野起来,放铲不断,也不知道是多少次放铲之后,双方队员跳起来便打。这下一群人都围了上去,推推搡搡,虽然有像我和吴静诚这样极少数两三个人劝架,但是不知谁先动了手,一场球赛就演变成了群殴。
璐姐在看台上看到下面一片混乱,倒是很有魄力的过来把我从人堆里拉了出来。可我们刚走两步,也不知道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把球鞋脱了当飞镖用,又没扔准,一下扔到了璐姐头上,那可是钢钉的球鞋啊!
这一幕让我彻底爆发,我也没看清璐姐受伤没有,心头怒火熊熊燃烧,回头看到有个没穿鞋的冲上去就是一个飞踢!
“我干!”我边打边骂,璐姐在一边怎么喊都止不住了。
接着悲剧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打得热火朝天的,却忽然冒出来一队黑衣人,拿着警棍放倒了几个人,本来想还手,结果一看,是保安!这下可好,我们这群人不敢再闹全被扣押了下来!
好好一场告别赛被搞成了这个样子,人人带伤,个个垂头丧气。璐姐在旁边急得跺脚,但是毫无办法,我被保安带走的时候不忘大声问她受伤没有。
她却回道:“受你个头的伤!你要是被处分了我让你回家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