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到了凌晨,此刻屋外的雨也渐渐小了下来,而没过多久后,几辆民主德国人民警察的警车便抵达了孤儿院,而那些闪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在停在孤儿院的门口外后,从车上迅速下来的警察和法医们便立即进入到孤儿院当中。
随后,在安洁莉娅和亚历斯特两人迅速的将先期调查到的情况和线索进行了汇报之后,那些警察们便立即行动了起来将现场进行了封锁,同时也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前往孤儿院各处,以及孤儿院后面山上进行调查。
而在把这些事全部移交给那些警察和法医们后,安洁莉娅这时对重新回到她身边的霍普斯说道:“霍普斯先生,麻烦你去通知一下大家到教堂里面集合,我有件事要跟大家说一下。”
“是有什么事吗,安洁莉娅小姐?”霍普斯疑惑地问道。
“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安洁莉娅说道。
而霍普斯在稍稍迟疑了一小会后,他最终还是点点头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
说完后,霍普斯便从安洁莉娅的身边离开,连忙跑去通知大家去了。
“我们走吧。”安洁莉娅在看了看一旁的亚历斯特后对他说道。
“嗯。”亚历斯特点头说道,随后他便跟着安洁莉娅一块回到了教学楼内。
没过多久后,孤儿院小教堂内。
在安洁莉娅和亚历斯特两人坐在长椅上等待了一小会之后,霍普斯便带着AK-12、AK-15、RPK-16,以及克洛涅、亚当、默莉朵和安德鲁他们一块来到了小教堂内,而在人全部来齐之后,安洁莉娅和亚历斯特便一块站起了身,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安洁莉娅小姐,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我已经全部带过来了,而且我刚才也问了一下大家,目前我个人判断这起案件应该是一起难民引起的入室抢劫杀人案。”霍普斯这时对安洁莉娅说道:“其余的就要等警察和法医们的调查结果了。”
“嗯,可是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一定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呢?”安洁莉娅看着他问道。
“之前在封锁期间,我特意调查了我们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我们特使团的大家不用多说,安德鲁先生和亚当先生也是在院长死后才抵达孤儿院的,而克洛涅老师当时也一直和孩子们在一块。”霍普斯接着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杀害伊莎贝拉院长的动机,所以这不是外来者干的还能是谁?”
不过安洁莉娅在听完霍普斯的分析后,她摇了摇头说道:“的确这里暂时没找到有杀害院长动机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在座的人之中没有凶手。”
“那要是这么说,安洁莉娅小姐,您觉得谁是杀害了院长的凶手?”霍普斯这时疑惑地问道。
而安洁莉娅在叹了口气后,她便看着大家接着说道:“其实伊莎贝拉院长的死并不是他杀,而是自杀。”
在听见安洁莉娅说出这让人出乎意料的消息后,这时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克洛涅也在听到安洁莉娅说出的这番话后,她也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道:“自杀而亡,院长妈妈她怎么可能——”
“其实伊莎贝拉院长之所以选择自杀,是因为她想揭露出孤儿院内的一个隐藏起来的事实。”安洁莉娅在示意大家安静后,她便接着看着大家说道:“而那个导致院长被迫选择自杀的凶手则在院长死亡后破坏了现场,从而达到他掩盖院长揭露事实的目的。”
“揭露事实?”在听见安洁莉娅的这番答复后,克洛涅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错,这起案件的发生过程充满了意外,而正是这些意外也为我指明了方向。”安洁莉娅接着说道:“我必须承认这名凶手非常的聪明,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策划出了这一场把我们全都误导进去的计划。”
“那……那么那个凶手误导了我们什么?”默莉朵这时问道。
“他误导了我们去想尽办法去寻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杀害院长的那个人,而当我们都将注意力放在寻找那个不存在的凶手的时候,院长原本想要传达给我们的信息,就被掩埋在设计好的阴影当中了。”安洁莉娅说着,同时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而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此刻在场的每一个人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都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而安洁莉娅在看了看大家此刻脸上的表情后,她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先说手法,凶手用杀人现场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比如断掉的椅腿、乱七八糟的脚印,又或者是浸满麻醉剂的毛巾等等,但实际上这些都是用来干扰我们判断的线索,而真正指明这起案件关键的线索,却已经被他给破坏了。”
“是什么线索?”霍普斯问道。
“院长留下的遗书。”安洁莉娅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了西装口袋里说道:“不过,虽然院长的遗书被凶手给破坏了,但是这不代表她没有给我们留下另外一条同样关键的线索,也就是这个。”
话音刚落,安洁莉娅便将那枚铁十字勋章从她的西装口袋里拿了出来,随即举起到大家的面前展示,同时,安洁莉娅一边拿着这枚铁十字勋章,一边继续向大家说道:“这是原联邦德国在三战期间恢复颁发的铁十字勋章,而同样,这枚勋章也是现在德国独立自由党的‘党员’标志之一,因为该组织内有大量三战结束后退伍的原联邦德国国防军的士兵和军官,因此这枚勋章也就被该党的所谓‘党员’们拿来标记自己的身份。至于伊莎贝拉院长为什么会有这个勋章我觉得不是偶然,因为这座孤儿院里就有德独党的眼线在此。”
在看到安洁莉娅展示出来的证物以及她说出的推论后,此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变得格外的惊讶,而克洛涅在惊讶的凑近看了看安洁莉娅手里拿着的那枚铁十字勋章后,她也便惊讶的说道:“安洁莉娅小姐……您说的‘德独党’……就是那个被列为非法组织的那个组织吗?”
“没错,这座救人济世的孤儿院里有一位和这里完全格格不入的极右分子。”安洁莉娅在把那枚勋章收回去后,她这时便直接将目光转向了人群当中一脸紧张的安德鲁说道:“而至于那名极右分子到底是谁,安德鲁先生,我想你也该好好和大家解释一下了吧?”
安洁莉娅的话音刚落,此刻在人群中本就一脸紧张的安德鲁突然全身都怔了一下,而当大家将目光全都转向他的时候,他这时连忙强装镇定地说道:“安洁莉娅小姐,你这话……到……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是不想承认,是吗?”安洁莉娅继续用她犀利的眼神看着安德鲁,同时她也慢慢的说道:“院长的遗书虽然被你烧掉了,不过通过搜证还原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德鲁这时一边狡辩,一边也刻意避开安洁莉娅的视线说道:“难道你是在指控我是凶手吗!”
“不,我刚刚说过了,这起案件里院长不是被外人杀死的。”安洁莉娅接着看着他说道:“但这并不代表你就不是一个冷血的杀手。”
“可……可我TM只是个普通的保安啊!”安德鲁这时慌张的狡辩道,同时他的额头上冷汗直流。
“是么?”安洁莉娅微微一笑说道:“但是你对我的安保人员下手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像个保安啊。你能悄无声息地接近安提娅同志,然后趁她不注意将她‘干掉’,最后还能和当时同样在场的贝尔同志打的有来有回,这让我十分佩服。”
见安德鲁半天不说什么,于是安洁莉娅便继续看着安德鲁继续说道:“嘴上说着是难民抢劫,但实际上周边的难民早就被你给处理掉了吧,那座井里的那些尸骨,就是你的杰作吧。”
“我TM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你TM能证明你的安保人员发生些什么鬼事和我TM有什么关系吗!”安德鲁这时几乎绝望的大吼道。
“如果你当时‘干掉’的那个安保人员是人类的话,那她现在的确是成为你的一名受害者了。”安洁莉娅微微一笑说道:“只可惜她并不是人类,你不光没有杀掉她,并且你还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你的指纹。”
安洁莉娅的话音刚落,就在这时AN-94便从小教堂的入口的门的后面轻轻的走了出来,而当安德鲁看见AN-94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此刻的他以一种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一脸平静的AN-94。
在看见安德鲁这番表情后,安洁莉娅这时依旧平静的对他说道:“下次对人形动手的时候,先分析一下人形与人类的区别吧。”
见这一切都已经彻底的败露,此刻的安德鲁在所有的人证物证面前早已无话可说,而他在默默的叹了口气后,他便直接忍不住骂道:“真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发现了啊,scheiße……!”
“没话说了吧,把手举——”就在安洁莉娅向安德鲁走来并示意他举手的时候,这时安德鲁突然从他的保安外套里掏出来一把HK VP70手枪并迅速上膛瞄准安洁莉娅,并迅速按下扳机向她开枪。
可就在这一刻,站在安德鲁一旁的亚当突然冲了出来一把将安洁莉娅扑开,躲开了安德鲁率先打出的子弹,而就在安德鲁连忙调整枪口指向的时候,这时一旁的亚历斯特也迅速从他的风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了泰瑟枪,并迅速按下扳机将枪内的电飞镖射到了安德鲁的身上。
还没等安德鲁反应过来时,一阵触电感便瞬间让他电的身体僵直并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不过还没等亚历斯特冲上前将安德鲁控制住,霍普斯便连忙拔出了他的HK P2000手枪,一枪击毙了安德鲁。
“果然是你,J同志。”安洁莉娅在从地上爬起来后,她便伸出手扶起了帮她躲开子弹的“亚当”说道:“变装这种兴趣真的不好。”
“是吗,我的帅气什么时候突破变装了?”凯文一边笑着说着,一边也将头上一直戴着的高度仿真的人脸头套从头上摘了下来,露出了他原来的模样。
“你和露契亚同志的废话太多,不怕别人注意到你是谁吗?”安洁莉娅看着他说道。
“因为我本来就是故意的啊。”凯文一边跟安洁莉娅说着,一边看了看安德鲁的尸体和收起枪的霍普斯说道:“喂,大叔,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嘛,我渗透进这里一个多月了就是为了能博取这个德独党混蛋的信任的,结果你一枪就把人给干了,这线索可是史塔西花了多少功夫才找到的啊。”
“我最优先的任务是保证安洁莉娅小姐的人身安全。”霍普斯在捡起了安德鲁手上的HK VP70手枪并拆下弹匣并退弹说道。
“等等,听你刚才的意思你是打双份工的?”安洁莉娅这时叫住了凯文问道。
“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了啊。”凯文笑了笑说道。
“那我还不如不知道呢。”安洁莉娅说着,她便一把推开了凯文走到了亚历斯特的身旁,并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那枚从安德鲁的身上搜到相同的铁十字勋章。
随后,在听见枪声并连忙赶来的民主德国人民警察便立即进入到了小教堂里,再从大家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后,那些警察便立即叫来了法医,随后在把安德鲁的尸体装入进裹尸袋里,并从霍普斯手里接过了那把HK VP70手枪后,他们便把安德鲁的尸体搬走了。
而安洁莉娅在看了看那枚从安德鲁身上搜查出来的铁十字勋章,并且和自己之前找到的仔细对比后,她便默默的说道:“没想到这枚勋章没被丢掉,果然还真的就是这家伙。”
“那我们接下来该这么办?”亚历斯特走过来问道。
“打电话给K同志吧,让他帮忙派些人过来善后一下。”安洁莉娅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一旁发着呆的默莉朵说道:“默莉朵小姐,拜托你去跟乌尔利赫主席汇报一下伯利孤儿院这边的走访调查情况吧。”
“嗯,我知道了。”亚历斯特点点头后,他便走到一旁打开手机接通了凯恩的电话。
“啊!哦……我知道了!”一旁发呆的默莉朵在连忙回过神后,她也便立即拿出手机接通了乌尔利赫的电话。
而克洛涅再说自己要回宿舍照顾一下孩子,同时警察也来通知霍普斯去做笔录后,此刻的教堂内只剩下的安洁莉娅一行人在此,而大家也都在轻松的叹了口气后,她们便随便在小教堂周围的长椅上坐下,暂时的休息一会了。
渐渐的,时间到了凌晨五点多。
远处的天边早已蒙蒙亮,而在孤儿院里,此刻那些警察和法医们也早已完成了对案件现场周边区域的调查,同时也着手进行后续的善后工作。
同时,那些接到通知的史塔西特工们此刻也早已搭乘着公务车抵达了孤儿院,并在和那些民主德国人民警察详细的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后,那些警察们便立即将安德鲁的尸体转交给了那些史塔西的特工们,同时也立即将他们所搜集的所有调查情况进行了汇报。
此刻克洛涅依然在照顾着刚刚起床的孩子们,而安洁莉娅和亚历斯特他们在小教堂里稍稍休息了一晚上后,他们也便走出了孤儿院来到了院子里。
“这么看的话,这次的这起案件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亚历斯特在看了看院子里忙着的大家后说道。
“是啊,不过霍普斯他人呢?”一旁的默莉朵问道。
“在那呢,看样子这会他在接受史塔西的询问了。”凯文在指了指正在院子一角和几名史塔西特工交谈的霍普斯后,他便对大家说道:“虽说你们是互助委员会的人,但是必要的流程还是得走一下的。”
“必要流程吗,别到时候我们人走了他们又不管不顾了。”安洁莉娅说道。
“这回是不可能的,毕竟这起案件可是由史塔西负责的。”凯文说道。
“不过,J同志,既然你说这起案件是由史塔西负责的,那为什么不尽早把这个德独党的窝点一并拔除呢?”安洁莉娅问道。
“那是因为我们可是史塔西啊,又不是街上的条子,光抓一个组织的下层打手没有任何意义,我想这无需我多做解释吧。”凯文默默的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唉……你们怎么就这么喜欢把我负责的案子给搅黄啊……”
“那这么说这件事其实你们早就已经关注了是吧?”一旁的亚历斯特问道。
“嗯,大概半年前我就在负责这件事了,而且当时部里的同志们是希望我能借此潜入到德独党的中层位置的,其他不打紧的事我当时都告诉给了露契亚同志。”凯文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明明我都已经逮到那个送货员,准备很快就能把这件事给摸清收网的,结果你们不知道怎么搞的也收到了同样的情报,然后风风火火地跑到这把事情搞成了这样。”
在听完了凯文的这番话后,安洁莉娅和亚历斯特两人此刻都互相略微尴尬的看了看彼此,不过紧接着,安洁莉娅便继续看着凯文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选择冒着破坏现场的风险进办公室?”
“因为那个布谷钟里有我放的录音笔。”凯文从他身上依旧穿着的保安外套里拿出来一枚录音笔说道:“虽然这个孤儿院看着是破破烂烂的,但是电磁防护却做的一等一的好,不管是摄像头还是**都能被干扰,估计就是那个叫安德鲁的德独党分子为了不希望记录下证据,所以便特意的对那些安保设备做了点手脚。在等你们百无聊赖的时候,我看见安德鲁从那个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翻了出来,为了确认当时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就进入到办公室里把录音笔取走了。”
“那里面记录的内容可以让我听听看吗?”安洁莉娅问道。
“嗯,拿去吧。”凯文再将手里的录音笔交给安洁莉娅后,他便接着说道:“前面的部分都是伊莎贝拉女士给莉莉安讲的故事的内容,以及伊莎贝拉女士自杀时的动静,不过这些内容我想你们应该都不感兴趣,因为你们真正在意的是这一段吧。”
说着,凯文便将录音笔的播放进度往前调了调,随后,里面便传来了记录下的安德鲁的声音:
“scheiße!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没想到你TM的居然会背叛我们,但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随后,录音笔里便传来了记录下来的外面雷暴的声音,以及布谷钟的报时声。
而安洁莉娅在听完录音笔里记录下的这段内容后,她便点了点头并将录音笔还给了凯文说道:“没想到时间也对上了,看来我之前的推论并没有错。”
“呃……所以能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一旁的默莉朵一脸懵逼地看着大家问道:“难道说院长是被安德鲁杀死的吗?”
“院长是自杀的,这个我之前应该说过了吧。”安洁莉娅看着她说道。
“那为什么安德鲁会拔枪朝你射击呢?”默莉朵依旧疑惑地问道。
“那是因为他知道我看穿他的诡计了。”安洁莉娅说道。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唔……”默莉朵这时被安洁莉娅给绕的半天没搞懂她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先看看这份院长留给我们的遗书吧。”安洁莉娅说着,她便拿出了她的手机并点开了相册里的一张照片,随后便交给了默莉朵。
而默莉朵在接过安洁莉娅的手机之后,她便仔细地阅读着伊莎贝拉院长留下的这封遗书:
致尊敬的安洁莉娅特使:
我是伯利孤儿院的院长伊莎贝拉。经营伯利孤儿院原本是为了谋生,可在接触了这些孩子们后,我渐渐有了向世间不幸者伸出援手的理想。
世道艰辛,想要维持住这里十分艰难,为了能留住孩子们的笑颜,我对一些孩子们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情。我知道鲍威尔是德独党的成员,但他开出的条件实在是无法让我回绝,他曾告诉我他有几名认识的达官贵人愿意抚养几名出色的孩子,并许诺馈赠重金让孤儿院继续经营下去,为此,我便同意了他的条件。
就在我认为这样能为孩子们带来幸福的时候,我却看到了被带走孩子的尸骨。而就在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骗局,如果那些达官贵人们是真心想领养这些孩子的话,那为何要选择用箱子运出?
我曾试图告发这一切,但是无论是身边人还是警察都已被收买,我每天都在监视之中,孩子们也在不我受控制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如此下去,孤儿院里的所有孩子们都将遭到不幸,而这样的不幸都是因为我的愚昧造成的。
如今我已身处漩涡之中无法脱身,唯有一死才能洗清罪孽,希望我的死能够让您明白这所孤儿院中罪恶的沉重,请您能够务必保护好剩下的孩子们,我们尚未谋面却已有事相求,还请原谅我的唐突。
愿主能够宽恕我的灵魂,并让罪恶之人能够受到应有的惩戒,同时希望那些逝去的孩子们的灵魂能够得到救赎,并保佑您和大家,以及孤儿院的所有孩子们能够平安、幸福,阿门。
伊莎贝拉
在看完了伊莎贝拉留下的这封遗书后,此刻的默莉朵似乎也稍稍的明白了一些什么,而安洁莉娅在拿回她的手机后,她便看着默莉朵问道:“现在明白了吧?”
“所以……院长是知道我们要来,才选择以自杀的方式来向我们诉说真相的吗?”默莉朵问道。
“是的,正如在遗书里所说的那样,她没有任何可以拜托困进的渠道,只能把唯一希望放在了我们的身上。”安洁莉娅点点头说道。
“可是您不是说遗书已经被烧掉了吗?那这一封是怎么回事?”默莉朵疑惑地问道。
“院长原本是想在我们来之前就做自我了断的,但是她担心死后会有人破坏掉她的遗书,于是她便特意准备了一封遗书并缝在了莉莉安的布娃娃里面。”安洁莉娅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是临时做的拜访前联络,因为时间短暂所以她做的计划十分的仓促,但是最终下定决心以自己的死来保护这些孩子们,说明她一定很长时间里都生活在焦虑与自责当中。唉,真是一个可怜的人……”
“不过也幸好这位院长多考虑到了一步,才让意外没能帮助凶手逃脱。”亚历斯特说道。
“意……意外?”默莉朵问道。
“就是我们迟来一个小时的意外。”亚历斯特点点头说道:“因为伊莎贝拉女士一直都处在凶手监视之下,所以她担心她的自杀行为会被监视她的人发现而掐准时间进行自我了断。”
“当时莉莉安是在晚上八点时离开的办公室,那时院长还没有死亡,她是准备在我们会面前不久开始行动,确保不会有人破坏现场。”安洁莉娅叹了口气说道:“结果不巧就不巧在我们因为暴雨在路上延误了一个小时,同时从刚才J同志提供的录音来看,安德鲁是在九点时才发现院长已死,而那时我们也已经差不多抵达孤儿院了,所以他便连忙对现场做了些手脚。而且如果我当时带的也不是忤逆的话,恐怕我没法那么快察觉到院长是自杀,并在警察赶来之前也没法锁定安德鲁的身份。”
“况且伊莎贝拉女士还说那些警察也已经被德独党给收买了,估计即便他们到了现场也只会将其作为入室抢劫杀人案来定性,随后不了了之。”亚历斯特接着说道:“而再然后,估计德独党在这座孤儿院里进行的儿童贩卖行为将会继续隐藏在阴影下,并且由于没了伊莎贝拉女士这一‘阻碍’而变得愈加猖狂,这样的话,院长的死就毫无意义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会向乌尔利赫主席申请调遣其他州的民主德国人民警察来接管该案,同时我也会请求相关部门对该地警察开展反腐调查和政审核查工作。”在听完了安洁莉娅和亚历斯特的这番话后,默莉朵默默的点点头说道:“不过,那个井里的尸骨都是怎么回事?”
“德独党本身就恨难民,我想安德鲁那家伙平时应该没少借着上山巡逻的理由‘清理’一下周围流浪的难民们。”安洁莉娅叹了口气说道:“而至于那两具幼小的尸骨,估计是美梦箱在运输途中因窒息而死而抛弃在那个井里的孤儿院的孩子的尸体吧,院长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些孩子的尸骨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向我们告发的,总之,我很佩服她。”
“原来如此,唉,真没想到这世界上的罪恶居然能够到达如此的境地。”在听完了安洁莉娅的这番话后,默莉朵默默的叹了口气说道。
“罪恶是没有底线的,但同样对罪恶的反抗也是不会停止的。”亚历斯特默默的说道:“虽然反抗罪恶的代价会很大,甚至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只要反抗还在,罪恶终会得到遏制。”
亚历斯特的话刚说完,此时霍普斯也早已完成了和那些史塔西特工们的交谈,随后在他回来后,他便对安洁莉娅和亚历斯特说道:“安洁莉娅小姐,贝尔先生,沟通工作已经完毕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明白了,默莉朵,你先跟霍普斯一块上车等我们吧。”安洁莉娅看了看默莉朵和霍普斯说道:“我和贝尔同志还要和J同志再多说点话,一会就来。”
“嗯,我知道了。”默莉朵点点头后,她便对一旁的霍普斯说道:“那霍普斯先生,我们先走吧。”
而霍普斯在默默的点点头后,他便看了看安洁莉娅他们,随后便跟着默莉朵一块离开了。
在默莉朵和霍普斯离开后,安洁莉娅便带着亚历斯特和凯文他们再次回到了孤儿院里,而在他们悄悄地找了一个位置后,安洁莉娅便看着凯文问道:“J同志,现在我们掌握的这些信息能查到什么没有?那些孩子被送到哪去了?”
“院长所揭露的这个事实其实我们早知道了,但是光凭那个亚当和账单我们没法调查出太多的东西,不然我也不用在这卧底这么久了。”凯文说道。
“那要是有这个呢?”安洁莉娅说着,她便从她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交给了凯文。
而凯文在接过了安洁莉娅递给她的东西并看了看后,他便一脸惊讶地看着安洁莉娅说道:“这是……真的亚当的银行账户信息?!了解了,待会我马上跟部里的同志们去调查一下,我们没有在这个亚当的个人信息里调查到这个账户,不过这个你是从哪弄到的?”
“这是伊莎贝拉院长留在莉莉安的布娃娃里的真正有价值的线索。”安洁莉娅说道。
“啊?你当时不是说布娃娃里塞的是遗书吗?”在听到安洁莉娅的这番话后,凯文疑惑地问道。
“原本的那个遗书的内容是露契亚同志用铅笔扫过笔记本下面一层纸的书写痕迹后,重新模拟重建出来的。”安洁莉娅说道:“而且院长留给我们的遗书只是一个诱饵,她真正留给我们的重要线索就是这个银行账单。”
“原来如此,我们到时候可以通过这些线索能够找到更多的东西的,到时候我会去和同志们一块处理的。”凯文兴奋并小心翼翼地收起这些线索后说道:“这回真是帮了大忙了!”
“那么这事就交给你了。”安洁莉娅看着凯文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院长之所以做的这么隐秘,是因为她知道她身边埋伏着敌人。”
“你的意思是?”凯文问道。
“和她一样,我们的身边可能也埋伏着共同的敌人,所以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安洁莉娅在看了看凯文和亚历斯特后说道:“虽然我对你们两个还没法做到完全的信任,但是考虑到贝尔同志以前的一些履历,以及J同志你和K同志同属一个部门,总得比相信别人更加靠谱吧。等你确认完这些信息后,到时候我们就一块行动吧。”
“你确定吗,我可以向上级帮你们申请更多人来帮你们的。”凯文说道。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我需要你确保你们身边的人里面没有暗藏内鬼。”安洁莉娅默默的说道。
而凯文在稍稍沉默了一小会后,他便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明白了,到时候我来想办法安排。”
说完后,凯文便独自一个离开了。
在凯文离开后,安洁莉娅和亚历斯特两人也便一块离开了。
“对了,说起来这座孤儿院在经历了这么一场风波后,估计也得停运了吧。”亚历斯特在看了看走廊上残破的墙壁后说道:“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这些孩子们该这么办了。”
“这件事蕾娜特同志已经和我说过了,而且我之前在让默莉朵联系乌尔利赫主席的时候也特意让她去说这件事的。”安洁莉娅说道:“总之目前得到的回复是已经找到了一家新的孤儿院来收留这些孩子们了,好像是伯恩一个当地教会资助的孤儿院,到时候会安排专车接送他们离开的。”
“那真是太好了,估计这些孩子们以后的日子也能少受一些苦了。”亚历斯特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安洁莉娅同志,其实你也觉得我们这些人之中是有敌人存在的是吗?”
“嗯,最起码从这段时间发生的各种过于巧合的事情而言,是这样没错。”安洁莉娅点点头说道:“真是没想到这一回的敌人比我们想象的都还要狡诈,看来我们也是时候该和他们过过招了。”
“嗯,不过我有预感,我们这一次的行动肯定会充满各种意外的。”亚历斯特微微的叹了口气,同时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说道:“就是不知道,那些意外会给我们造成什么样的情况了。”
说着,亚历斯特便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烟,一边默默的抽着,一边跟着安洁莉娅一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