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这么久在医院终于想起要更新这件事,没错!我的肺炎在打了这么多天的吊针之后终于——有所好转。
龙门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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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调的或者说荒芜的狭小小巷仅有远处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直升机的呼啸,黑色的与灰色夹杂的小巷被高高的云朵镀上一层荧光绿,污浊的空气中到处漂浮着致命的尘埃。
这里是生命禁区的边缘,也是死亡最近的地方。
“嗡~”
生锈的铁栏门被缓缓开启,发出高亢的刺耳的声音,一根漆黑的枪管从门缝中伸出,随后四个人影一下子从门后涌进小巷,又伴随一阵金属摩擦小巷的门再次关闭。
察觉到自己的武器上现在布满了放射性的尘埃,81苦笑了一下,打趣地对着身后的另外三人说:“好了,这下我们的武器都附了魔。”由于再次轻微泄露的核废料的缘故,这里的空气已经遍布尘埃,这些尘埃覆盖上武器甚至子弹上,让这些武器如同一个个小型的核物质,大量向外喷发出可怕的辐射。
“没错,附魔的效果特别好,可惜不只是我们的武器附了魔。”奥妮托往后看了看穿着特制防护服的彼妮娅,一旦她身上的防护服出现了什么破损,放射性尘埃会把她的生命在接下来的短暂时光中一点点地夺去。
81看了看左手臂的指示器,这里的核辐射已经爆表,要不是81关掉了指示器的声音,恐怕这条小巷会充满了指示器急促的“滴~滴~”的声音。
再往前走不远就会进入到一间厂房,穿过厂房就会进入到方舟的控制范围内,现在怕的就是方舟会在厂房中布下数量不明的哨兵,如果是这样潜入行动将会有被发现的可能。
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巷子尽头的一个拐角,上面仅存的绿色的油漆就像风雨飘渺的树叶随时都会脱落,墙面的水泥也黑得发亮,斑驳而又可怕,这应该是紧急通道的一个出口,因为在门框的门牌上方还依稀存有“紧急出口”的俄语字样。
81用透视功能看向了墙后,只是一段楼梯并没有人员在此警戒,或者说没有生命存在。
81对着奥妮托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一起将这道并不是这么厚的铁门打开,尽量不让其发出刺耳高亢的金属摩擦。关上门,耳边嘈杂的像是热闹集市的声音突然间全部消失,只有低沉的如同野兽的粗重呼吸的“嗡呼”声以及来自透过滤嘴的呼吸。
靴子踏着斑驳的水泥地面,散开的气流将上面刚刚落到上的尘埃再度吹起一段小小的距离,这些带着核辐射的尘埃飘飘散散的附着在靴子上。紧急出口的门后就是一道楼梯的门口,阴暗潮湿的楼梯像一条黑色的长虫一节一节地向上盘曲着,不知什么原因从楼梯上破损的窗户透进来的翠绿色的光以及外面的吵闹声音在这里变得十分微弱。
81对着奥妮托指了指楼上,随后做了一个潜行的手势,她的透视系统在进入这里的时候未知的能量干扰就已经出现,虽然现在对透视系统的影响还算小,但如果干扰变得严重不只是81的透视系统甚至是机械体人形本身都会收到相当严重的影响。81可以无视,他本来就是附身在机械体上,但奥妮托就不能。
81将装着消音器的步枪举着对准楼梯,缓缓地向上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安静到压抑的昏暗楼梯间就像是一个放大器,放大着名为在黑暗中面对未知的恐惧,顺带提一下,楼梯间的温度不过个位数。
“哐当!”
就在走到大概三层的时候,附近的一个铁门中一声巨响就穿透而出回荡在又湿又冷又黑的楼梯间中,让神经绷得紧紧的MK14吓得差点对着拿到铁门扣动扳机,彼妮娅像是习以为常一样略微紧张地看向铁门。
奥妮托看了看走到上一层的81,对着后面两人做了嘘的手势边缓缓走下楼梯来到发出声响的铁门前靠着它仔细聆听门后。
“……”
似乎有人在门后说话,不知是距离的原因还是什么,奥妮托有些沙沙声的声音捕捉器只能接收到像是喃喃细语一样模糊不清的话。
“进不进?”奥妮托对着刚刚走下来的81商量道。
81摇了摇头,随后继续向着更高处走去。
楼梯尽头的铁门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狭小的门框宛若漆黑的洞口向四人敞开着昏暗的世界,从门口往里面看去几处崩塌的墙壁透进了翠绿色的昏暗的光。彼妮娅擦了擦微光夜视仪镜头前的吸附上来的尘埃跟着奥妮托的身后走入了这条走道。
左侧的铁质栏杆已经变得酥脆,就连一个小小的孩童就可以把栏杆掰断,栏杆之外便是厂房中的其中一个大机房,大小不一的管道整齐有序的从最下方的机器升上来又向各个方向舒展,如同树枝一样。这些管道有的经受不住环境的磨炼而坍塌下去,有的还因为某些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生物而披上了厚厚一层白帘。
走道下方的机房中几道白色灯光将一几个人影拉得很长很长。
“不出所料,这里果然有方舟的巡逻队。”81蹲在栏杆后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下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讯息。
“苏卡!刚刚佩罗夫那家伙被这里的小虫子吓了一跳,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吓人好吧,真是个胆小鬼。”沉闷的声音从一个士兵的面具传出,那略微有些沙哑的话语带着嘲笑的趣味。
“要是你说的那些小东西忽然落到你的身上爬来爬去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另一个士兵打了个寒颤,他可是亲身经历过那些小东西爬在身上的滋味,这名士兵头顶着手电抬头看了看头顶,那纵横交错的管道间白色的网状物一层又一层。
手电的光芒也照射到81等人所在的走道,为了不露出什么痕迹,四人只好往后退了几步继续偷听。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滴”的响声让下面的两名士兵紧张起来,随后发现是身上的通讯器发出的便松了一口气。伸头往下看的81看到他们正在通话便立刻开始偷听他们内部的通讯。
“吓死我了长官。”
“怎么,难道你们在干些只有你们才知道的事?”
“怎么会长官,刚刚佩罗夫被小虫子吓了一跳,然后把我们也吓了一跳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你们作为佩罗夫的队友在嬉笑之余应该鼓励鼓励他,我能想象到佩罗夫巡逻时的那种压抑。”
“是!长官!”
“告诉你们两个好消息,一个是核电站基本修复完毕核辐射对于整个欧洲的威胁又小了很多,二是圣物已经在蕾贝卡大人的协助下从那些亡魂手中夺得,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赞美至高神,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简短的通讯在通话双方统一的像是颂词一样的话语中结束,听到这段由81分享到内部频道的通讯彼妮娅的脸色显然不太好,方舟已经拿到了他们想要拿到的东西,这就表示她们四个人很可能会白跑一趟。MK14的脸色和彼妮娅一样,靠在肮脏的墙面的她轻轻地像是不甘心一样吐出一口浊气。
“来都来了,怎么能白跑一趟。”81面色未改,身子缩回走道中在通讯频道中小声喃喃道,随后半透明后隐隐发光的蔚蓝色眼睛环视众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彼妮娅的身上。
点点头,彼妮娅选择了继续这个任务,如果就此离开不知道方舟这个组织会从这块她们还没有见过的坍塌能结晶体上研究出什么黑科技,一旦这种黑科技运用到战争上,坍塌液在战场上使用的效果彼妮娅可是记忆犹新。
四人重新计划了方案,将“在方舟忙于与那些游荡的黑雾时偷走结晶体”改为了言简意赅的“抢”。
既然要大闹一番就得定一个计划如何让这个大闹在双方的心中留下较为深刻的印象,毕竟从进入普里皮亚季开始就一直在危机重重的潜入中度过的三个人形总得好好发泄一下。
最简单的方法是抢到结晶体后重新炸开刚刚封闭的四号反应堆,让恐怖的核辐射帮助四人将这里的方舟人员消灭干净,不过危害却也是非常大的,这个方案的提出三人一致反对,只有81决定作为最后手段。第二种就是无双冲进去明抢,不过这样的话彼妮娅就必须回避,毕竟战斗中不只会发生什么事情会将彼妮娅的防护服破坏,残留的辐射就会将彼妮娅变成一个核辐射聚合体。
第三种就是潜入结晶体的运送队伍中找机会来个偷天换日,这种用时时间最长也最容易出意外,她们四个人除了81之外只能伪装成方舟的人形,对于一直以粗汉子作为主要单位的方舟来说混入几个看起来柔弱的女性怎么想都是有违和感。
“既然这样的话奥妮托就带着彼妮娅和MK14混入运送队伍,我去准备最后的手段,顺便给予情报支援。”81掏出一块特种炸药掂量掂量。
“嗯……那81姐尽快与我们汇合。”彼妮娅算是默认了81的行动,她不希望情况恶化到需要炸开核反应堆制造混乱与恐慌的地步。这对彼妮娅来说是一个考验,她将指挥奥妮托和MK14进行行动,这巨大的压力和必须争分夺秒的行动远比在学院时的任何一项考试都困难许多,早有一些心理准备的彼妮娅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还是小小的兴奋。
“那就这样决定了。”81缓缓地站起身来扯开了一条挡在路上的一张比较厚实的蛛网,带着队伍往走道尽头的一个大门走去。
“别动!指挥官!”MK14在通讯频道的轻呼让彼妮娅瞬间停住,即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也不敢做出任何动作,她不知道MK14突然叫停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危险。
MK14慢慢向彼妮娅的背后伸出手去,从她背包后面抓住了一只头腹部比巴掌还大的肢体细长的变异蜘蛛,被抓出来时,腹部分泌的白色的蛛丝藕断丝连般在彼妮娅的背上拉出一条白线。连明显是感受到从MK14手上传来的压力的它不停地挣扎着,头部的螯牙张开又闭合显然是想刺穿近在咫尺却怎么都碰不到的MK14的手指。
扯开比线针差不多大小的蛛丝,MK14抓住蜘蛛的腹部一扯,在轻微的嘶鸣之后这只蜘蛛就被分成两半被丢在地上。
下方手电亮光缓缓地来回照射四人所在的走道。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下方巡逻的士兵打着手电显得有些害怕。
“该死,你别吓我,这除了那些蜘蛛和我们的人之外还有什么鬼魂不成?”另外一名士兵打了一个寒颤,“还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人吧,我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等到手电的光亮渐渐远去,81再次将头伸出栏杆小心翼翼地查看情况,确认下方的机房没人之后便向其他人打了个手势。
“我们走。”
离开厂房的时候81便和三人分开,她要去四号反应堆那里悄悄地安装炸药,这些特制的炸药虽然体积不大但产生的爆炸足以将新的铅棺炸出一个恐怖的大洞。
81将一名在反应堆巡逻的人形扭断脖子拖入某个阴暗的角落后打开了基本修缮完毕的反应堆的一道维修通道,进入黑暗的反应堆后对外的无线电已经基本损坏,81四周围都是一层厚实的铅板它们覆盖在原来的通道上阻挡这里无处不在的放射线,推开一道又一道厚实的铅板门,81向着铅棺最薄弱的地方走去,随着81经过了一个个隔间,坍塌能指数不断变小辐射值却在不断惊人地增长。
“啪!”
当推开最后一道铅板门,奔涌而来的巨大放射射线就将81人形躯体的一切装置破坏。最明显的是动力系统,突然间的停顿让81保持着正在开门的姿势,如果不是81的灵魂之火没有受到核辐射的影响,那么这里将会多出一个冰冷的带着巨大辐射的雕塑。
这里的辐射量大到让任何机器都瞬间死机的地步,正因如此,这里的铅板只能让那些不怕死的人来安装,然后那些即使是穿着最好的防护服的工人今后也只能在隔离间度过最后的短暂痛苦的时光。
“修缮得不错。”身体略显僵硬但并不影响的81用可以当灯泡的琉璃色眼睛看着最后这道铅板门,略带赞许地说道。
“啪嗒!”
荧光棒幽绿的光芒从81的手中发出照射在保存比较完好的设施的墙面上,虽然这里有着火焰熏染的痕迹但81也不得不佩服反应堆内外截然不同的环境,干净整洁的走道与外面几乎和遗弃几百年没两样的世界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前提是不去管这里无处不在的核辐射的话。
既然这里的电子装置在核辐射的作用下不能使用,那么炸弹的引爆就要用到最最原始的手段——导火线和人工引爆。
如果81发现了彼妮娅她们的行动受阻或者失败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将摆放到反应堆部分建筑结构的炸药引爆,如果彼妮娅她们行动顺利,81的灵魂之火就会离开现在的躯体通过反应堆与外接的导线撤离,现在的81的躯体就已经是一个核污染物,与其想尽办法带走不如直接丢弃,反正作为81本体的灵魂之火有近乎无数种躯体可以更换,就像附身一样。
灵魂之火已经离开了这个名为81的人形躯体,透过外接的管道前往距离核电站不远的方舟的营地,它还要控制方舟营地中的一些设施帮助彼妮娅她们带着结晶体离开这里。
不过彼妮娅那边的情况似乎不在81的预期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