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铁血全员紧急撤离苏尔古特,这一场战役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军方和格里芬以伤亡很小的代价完全从铁血手中解放了苏尔古特,一直以来被铁血压迫着被恶劣环境困扰着的苏尔古特居民无不欢迎国家军队将这里解放,这是人类的又一次伟大的胜利,使得俄罗斯联邦人民紧密地团结到一起。”
这是得到苏尔古特解放消息后,各路媒体所要表达的内容,至于他们信不信军方真的只是去解放那里的人民,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苏尔古特市中,一间又一间储存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仓库被军方的统计员和后勤官打开,这被封存已久的仓库再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当所有武器统合完毕,却发现武器存储的数目与铁血记录中的数目不同,少了几十颗大威力的核弹头和几个坍塌液压缩罐。
“那帮铁皮!竟然在短时间里转移这么多!魂淡!”负责整场战役的军方高层看着报告气得浑身颤抖,用力捶在了自己的真皮座椅上。
同样说出魂淡的,并不只这位军方指挥官,铁血头目中也有几位说着魂淡的家伙。特别是刽子手和破坏者这两个,一个是脾气实在是有些暴躁,另一个是被建筑师背叛所气的。
“该死!要是转移出几颗核弹头就好了,正好可以气死他们!”坐在正飞翔在云端的鹈鹕运输机上,刽子手巨大的拳头一击就将舱壁上的储物箱砸出个洞,怨愤和不甘让这位身材火辣的铁血头目龇牙咧嘴。
“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发脾气了,刽子手,我可不想被扔下飞机去。”带着面罩的稻草人端庄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双手抚摸着自己操控的一架无人机,一旁站立不动的通灵者像是被冰封一般,浑身散发出寒冷的感觉。
“到底有什么不对,伊莱莎怎么会被军方和格里芬抢走?她不是在总部吗!”猎手用力地将刽子手用力地按下了座位,并让她冷静下来。
“因为建筑师……”干扰者摆着失望的表情无奈地摇头,然后为了安慰坐在自己旁边隔着一个空座位的破坏者,挪动一个座位靠近捉着自己头发,咬牙切齿的破坏者。
**扰者抱住,侧头靠在她怀里的破坏者感受到头侧传来的柔软触感,瞬间抿起嘴巴“哇”的一声哭出来。
怎么说,这架鹈鹕机舱里的气氛沉重了些,可另一架白蓝色涂装的鹈鹕内就比这架要轻松一些。
81通过监视头目们所在机舱里的情况,一边拍打着连续指挥战斗好几天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的彼妮娅的背,轻轻哼着安眠曲让这小姑娘更好的入眠,虽然81作为机械体浑身硬邦邦的,可彼妮娅还是睡得很安恬。
这让奥妮托有些嫉妒,“81,你说他们是什么时候绑走伊莱莎的?”
“据推测,是在我们接触AR小队之后的夜里,根据代理人传来的监控资料上看,绑走伊莱莎的人形中有AR小队的存在。”81似乎是看到彼妮娅的体温有些下降,思考也许是空调的温度让彼妮娅着凉,便让M500去最近的储藏柜里拿出一条毛毯,给彼妮娅盖上。
别说这架81专机上为什么会有毛毯这种东西,因为彼妮娅有时候也会乘坐这架飞机。
“高强度作战?她们受得了么?”奥妮托似乎了解过AR小队各个成员的心态,特别是领头的M4A1有过一些了解,她那焦虑和流露出过多的担心让奥妮托认为M4已经很难再接受什么任务了,人形的心理压力过大可是会导致任务失败或者受阻。
但对于奥妮托这一观点,81却是嗤笑一声:“M4那孩子没你想象这么不堪,正是因为她太过坚强而将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
“你还会替你的棋子说话?”奥妮托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一副轻松淡然的样子,似乎对M4这个角色没放心上,而在图书馆输给AR小队这件事,只能说是81命令她们放水而已。
“M4和你我一样。”81随口说了一句让奥妮托半懂不懂的话,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这句话的意思,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那我是不是能回到原来的编制中了?指挥官?”回到座位上擦着自己武器的M500看着81,一脸期待的样子,她似乎在81手下干活有些抵触的样子,不过确实,一个小员工突然被安排和总经理一起工作还是挺吓人的,更别说升官什么的基本没有。
“不,你就进我的队伍中吧。”81指着早在一旁睡熟了的MK14,“你就和她一组。”
“奇怪的队伍配置。”M500也只是感嘟囔着一声,然后默默接受这来自81的命令,可心里则是通过影子们之间的秘密网络吹嘘起来,自己在自家大老板手下干活成为直属员工。各个影子发来贺电刷出“666”。
十几个小时后,两架鹈鹕飞回了T10地区的巴克山谷,随后又将各个铁血头目送回了自己的领地,她们在回到岗位之后要接管一部分背叛了铁血的建筑师的部分部队。而81这边,在自己房间里稍微想了一下,就一通电话打向了千里之外东风物流的总部。
2064年2月11日,莫斯科国际机场
一名二十多岁的少女披散着齐背的长发,端庄地坐在椅子上接着电话,她面前的小号旅行箱说明这位少女并不会在这个北方的过度待太久的时间。操着一口流利标准的中文,在满是轮播的俄语英语的站台广播下显得既突兀又微弱,仿佛会被巨大的站台广播淹没一般。
“主人,我已经下飞机了,现在正在机场的四号站台休息。”少女所通话的对象似乎是她最敬重和崇拜的人,在接到主人的指令后就开始准备行囊,在昨天晚上就乘坐航班飞到莫斯科这里。
“到6号出口找我。”通话另一边似乎也是一位少女,即使是通过手机传出略微失真的声音也可以判断出她带着磁性的美妙中性嗓音。
“好的。”少女挂断电话,带上自己的行囊自信且潇洒地朝着机场的6号出口走去,所经过的几台电视屏幕上,还在滚动播放着几天前军方和格里芬在苏尔古特的胜利以及后续。少女经过时都冷冷地笑了一声,似乎对这样属于人类的胜利并不感冒反而厌烦。
6号出口,少女随意看了一眼便认出候车室角落中靠在车上等人的自家主人,面露微笑不急不缓地走过去,短高跟带来的哒哒的脚步鼓点般悦耳,动人的笑容甚至引来了附近人的频频回首,在室外零下20多度的环境下,少女单薄的打扮本身就是一种勇气。
少女厌恶着这属于人类的目光,但良好的教养并没有让少女露出太过多的表情,依然是边走边拒绝前来搭讪的人们。
“主人。”少女来到自己主人面前,两手扶腹对着面前短头发的少女鞠躬,就像是侍从朝着主人行礼一样,或者说这两为少女本就是主从关系。
短发的少女一身休闲服的样式,丝毫不担心外面还是大雪纷飞,她插着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琉璃色的眼睛多了些骄傲,她打开车门让少女坐进车里,车内并没有打开暖气,这两位少女也似乎感觉不到温度变化似的,在车来车往的路上开始了谈话。
“身体调和得怎么样?”负责开车的短发少女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长发少女的脸。“已经调和完毕了,虽然身体还是有些不适应,不过并不会妨碍您的任务。”少女坐在椅子上,这份隶属于从者的自然气质,若是将她现在这身装扮换成女仆装也是没有任何问题。
“打开旁边的手提箱,里面是你这次的任务和一些装备,请注意,这是你第一次露面,可要好好发挥。”听着开车的短发少女的话,坐在后座上的长发少女打开了旁边摆放的手提箱,里面是一份文档,几根透着红光的粘稠针剂,仔细地阅读文档上的资料少女对着自己的主人自信地笑着:“作为您的棋子,韵伊不辱使命。”
仔细一看,韵伊带着些英气的美丽脸颊上隐隐有些许缝合线的痕迹,而左边的头发似乎比右边的黑发颜色要浅上一些。
“哧~呼~”
呼吸机喷吐出的湿润氧气灌入的体内,水润湿滑的蓝色有机溶液包围着悬浮在生化仓中漂浮的少女。她还在熟睡,恬静的睡颜与微微颤动的眼皮似乎在做一个好梦,浑身上下连接身体的针管随着不断向上喷涌的有机溶液飘动,就像水草一般轻柔地抚摸着少女血肉拼装的不协调身体。
感应到实验室大门地打开,这位少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琉璃色的火焰在燃烧着的深邃眼睛,迷人而又神秘。
“再过不久你的身体就会改造完成,至此以后你可就不是一名人类了。”身着军绿色迷彩衣的少女将手上拿着的一副放到一旁的桌面上,按下了控制台的开关,泡在溶液中的少女忽然感觉自己可以说话了。
“你的名字是用以前的还是我再帮你取一个?”少女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是沉默又或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异色的眼瞳只是看着下方的自己的恩人。
“好吧,既然你不像用以前的名字,那就叫你韵伊吧。”军绿色迷彩衣的短发少女打开了实验室的灯,走到韵伊的生化仓前,摸着厚厚的仓壁,“我叫81,是你的造物主。”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深深地印在了韵伊的脑海深处。
坐在车上正闭目养神的韵伊不由得轻轻一笑,让正在开车的81瞄了一眼后视镜,问道:“想起什么高兴的事?”后座上的韵伊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浅浅地做了一个好梦罢了。”
车辆开到了莫斯科郊区的一个旅店前,韵伊就道别了81提着两个箱子下了车,并目送着车辆的远去。这里的治安似乎不太好,韵伊刚刚下车就察觉到数个充满恶意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或许是被自己窈窕的身材迷住,又或许是被自己的行李吸引,提着行李箱转身走向了身后通往旅店的小巷。
之后,几个聚在一起的混混也走了进去。
傍晚,洗完澡正躺在床上的韵伊忽然听到了有人敲打房门的声音,头上披着毛巾,穿着一件睡衣的韵伊打开了房门,是几位全副武装的警察和战术人形,领头的警长大叔先是看到了韵伊的面容然后举起了手中的搜索令。
“这家旅店外面门口的出现了一桩恶性命案,据调查你是距离案发时间最近入住酒店的,请配合我们的调查。”警长严肃的语气让韵伊的脸上有些不知所错,似乎被吓到一般,连忙侧开身子让警察进入自己的房间。
“命案?发生了什么?”韵伊似乎对警长说的话一无所知。
警长径直拉开窗帘,打开了因为要放暖气而关闭的玻璃窗,呼呼地冷风和窗外嘟嘟作响的警铃从窗外传进来,警员们四处搜寻什么好像在寻找凶器或者尸体,而警长找了张椅子坐下,问到韵伊:“下午16点30分的时候你在做些什么?”
“我在办理入住手续,警长,这点旅馆的监控可以作证。”韵伊如实回答道。
“那之前呢?在进入旅店外小巷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听到什么声音?”警长拿着录音笔,看着韵伊少见的异色瞳,眼神还不时看向身后几位搜查的警员和人形,但他们都默默地摇起了头。
“啊!我进巷子里的时候似乎听到了身后有什么东西咀嚼的声音,我以为是老鼠什么的就快点走向旅馆了。”
“回头没有?”
“作为一个弱小的女生我哪敢啊。”韵伊的回答让警长关掉了录音笔,从沙发上做起来似乎想要离开,他说:“好吧,谢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小姐最近这里挺危险的,希望你不要随意走动,尽量待在旅馆里。”
“我会的警长先生。”韵伊礼貌地送走了各位警官,轻轻地关上房门后,脸上那礼貌性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阴沉而带着些厌恶,就好像非常讨厌同警官说话一样。随意地扇了扇房间内飘荡的人的气息,韵伊抚摸着微微饱腹感的肚子来到窗前。
窗外飘进来的血腥味让韵伊精神起来,异色的眼眸看向不远处的巷子里,那血染一片的墙面和地板正让各位警察头疼不已。
韵伊关上了窗户和窗帘,当她再次拉开,已是深夜,旅店外的巷子已经清洗干净警员们也已经撤走,孤寂的北风吹落天上的云朵,飘飘散散落在了韵伊的手上。
仅仅披着一件黑袍,穿着着黑灰色紧身作战服的韵伊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开的窗户和窗帘被一条从窗户上方伸下的触手缓缓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