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有点怪诶~”
M3也扭过头,双手扒着车靠椅透过后车窗看去,“车一直在摇啊摇的,该不会是——”
“嘛啊,”STG44伸手将M3的头扭过来,“人类都喜欢这样,他们觉得这样有助于刺激荷尔蒙的分泌,好了,小孩子不要乱看,你说是吧——指挥官。”
“为什么要问我啊?”
“抱歉,因为你是这辆车上唯一的人类,其他人都是人形呢。”
“这种问题我回答不了,我还是单身。”弗莱彻耸耸肩,“所以不要问我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题。”
又过了十分钟,堵塞的车流终于开始移动,看样子有交通警察进行了疏导,弗莱彻也慢慢的将车向前开。
“距离目标商场还有3公里,”STG44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平板电脑,“如果我们在前方右侧转弯,开上高架桥然后在桥中央冲下去的话,我们可以缩短500米的距离。”
“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殉职,”弗莱彻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那座桥10多米高呢,掉下去的话不死也要瘫痪的。”
“啊啊,瘫痪啊,”STG44嘟囔着,“上一次我可是差一点就瘫痪了呢。”
“对啦,我瘫痪的话是不是可以一直能吃到巧克力了啊?”
“不能哦,”STG44苦笑着看像身边的FNC,“在吃巧克力前你会先吃我的一梭子子弹,故意损害素体,浪费零件等同于通敌。”
“诶诶诶~”FNC害怕的抖了抖身体,“STG44,你好可怕哦,一点也不像毛瑟前辈那样和蔼可亲。”
“毛瑟是好好前辈,我是严厉前辈。”
“吐~”
前排的PPS吐了吐舌头,“FNC,你别害怕,STG44不可能用枪打你的,毛瑟短弹在目前市场上价格很贵,乱打的话也属于浪费格里芬公司的资产,也要挨罚的。”
“哦哦,谢谢呢PPS!”FNC说着从PPS后方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过我觉得她可以用枪托抡你。”
“……”
就这样,在一路的拌嘴揭老底中,面包车终于开进了商场的停车场。
“STG44记得带好我们要采购的物资清单,”弗莱彻一边说一边回身接过M3递来的外套,“买完物资后就可以买些自己想买的东西了。”
“噢耶!”车内的人形一起欢呼起来,顿时车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唔哦哦哦!”
拉达内,破坏者将脸卡在前排两个座椅中间一副好奇的样子,“格里芬的笨蛋下车了诶!”
“你这话,好没有说服力,”稻草人说着将目光投像身体左侧,“你要是跟踪他们的话就去吧,但是不可以带武器。”
“欧耶——稻草人你不去吗?”
“我没什么想去的,”稻草人说着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过一枚浮游炮,“我还要检查下浮游炮,就不陪你去了。”
“你好无聊哦——”破坏者嘟着嘴,“一直一副苦瓜脸,老是什么工作为重啊,检修程序啊,真像台破机器。”
“你不也是么,”稻草人面无表情的看像身后的破坏者,“别忘了你也是人形,也是机器构成的。”
“啊啊啊,”破坏者气的跺起了脚,踩得车子嘎吱作响,“你怎么跟老妈子一样!你是我下属哎!”
“既然你觉得我像老妈子,那我就更不能去了。”稻草人低下头用螺丝刀拧掉螺丝,卸下浮游炮的外壳,“和你一起去的话就像个母亲在带着一个小屁孩。”
“哪有!”
“现在的你就像个小孩,”稻草人眨了眨眼,“无论是心智还是素体。”
“……”破坏者愣了下,随即低头看了看素体,“我早晚会有一天成为独当一面的,让你刮目相看的大人的!”
“够呛。”
随着车门被用力关上,稻草人嘟囔了一句,随后继续专心检修起手里的浮游炮。
“前进啦,快推,快推啊!”
商场里,PPS坐在手推车里一边拍打着FNC一边大叫着。
“牛肉在冷藏区,要买10公斤。”STG44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纸条,“然后再去买些咖啡豆。”
“嗨,你好,你知道哪里有巧克力吗?就是,特大包的那种!”
“在那边,右转,”售货人形看着面前的FNC和PPS伸出手指了指前方。
“所以说,你快推——呜喔噢噢噢——”
PPS不耐烦的刚催促了两句便感觉手推车猛的加速,随后在尖叫中被FNC一个压车过弯拐进了巧克力货架区。
“这把刺刀真的是太好看了。”
商场一楼,弗莱彻站在武器店铺里双眼死死的盯着货架上一把在黄色展示灯下微微发光的刺刀。
“你很识货啊,”店铺老板走过来,将手搭在货柜上,“这是复刻的瑞典G3礼宾型刺刀,我们这里还有美国版的春田步枪礼宾刺刀,就是价格会有些贵。”
“这支G3的怎么卖呢?”
“100。”
“100本利安克朗?”弗莱彻点点头,伸手从裤兜里拿出钞票,“也不算太贵嘛。”
“是卢布。”
“……你为什么不说是美元。”
“美元在东欧流通少,但我们也收,你也可以付美元。”
“……一百美元,是挺贵的。”
“您要刷信用卡吗?”
小心的将打包好的礼品盒塞进衣服的口袋里,弗莱彻一脸肉疼的走出武器店,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进这家高端的连锁武器店。但很快他的思绪就被旁边的吵闹声吸引了过去。
“所以我都说了,我不是小孩!”
超市入口处,一名穿着快要拖地的风衣的女孩正大声的和商场的人形辩解着,“我也不是走失人形!”
“白色的头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那个人。”
弗莱彻好奇的走向武器店旁边的咖啡店,“要一杯焦糖玛奇朵——那边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柜台后的金发人形很麻利的冲调这手中的咖啡,“大概是因为身高被误认为是独自逃出来的人形——她那个身高,一般都是会被误认为是用于特殊癖好的特殊用途人形。”
“好~吧……”
接过咖啡,弗莱彻悠闲地倚靠在柜台上,看着不远处的闹剧,心情倒是平复不少,虽然看着特征很附和上次交手的铁血阵营人形,但看这那副小笨蛋一版的心智,怎么也不能是铁血的头目吧。
“这个人形好像铁西工造的产品。”
“不可能,”柜台后的人形摇了摇头,“要是铁血人形的话这里早就尸横遍野了,铁血人形是失控状态。顾客您忘了吗?”
“那是普通的低级人形,”弗莱彻抿了一口咖啡,“我看见的是那种节点形指挥人形——你糖放少了,再加些糖……谢谢——那些指挥人形都是白色的头发,但这个人形的个头也太小了。”
“人格也很不成熟,”金发人形拧紧糖罐的盖子,“我个人还是认为这是偷跑出来的特殊用途人形,她的人格就是被设定为这种长不大的人格,好来满足某些人的特殊欲望。”
“我以为在本利安这种产业是被禁止的。”
“它是禁止的,但不法交易还是存在的。”
“黑市我是可以理解的,”弗莱彻微微扭过头,“我也在黑市买过东西——小姐,你的仿生眼球很漂亮。”
“哦,谢谢,”金发人性很开心的点了点头,“这是我花了不少钱换的。”
“确实,看起来是西边的,法国的?”
“是的,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只有法国和意大利才会去合成你那种特殊的瞳孔颜色,毕竟也就这两个国家的艺术是不错的。”
“我赞同您的观点,顾客。”
“谢谢——但我还是觉得政府应该打击这种不法交易,毕竟这是违法且有些变态的活动。”
“这种事情估计很难做到,”人形停下手中擦拭柜台的动作,“毕竟很多事都是相互影响的,一颗种子想变成美丽的花朵,不仅要有雨水还要有土壤。”
“是啊,还要有人背后保护,”弗莱彻说着放下喝空的咖啡杯,“战争后的崩溃的社会秩序是它的土壤;失意和迷茫是他的雨水,唉呀呀,真是一朵好看的恶之花。”
“唉,”弗莱彻轻轻叹息了一声,“我们的罪顽固,我们的悔怯懦;我们为坦白要求巨大的酬劳,我们高兴的走上泥泞的大道,以为不值钱的泪能洗掉污浊。”
“当至高无上的大能天神命令诗人在这厌倦的世界上出现,他的母亲惊恐万分,骂不绝声,对着怜悯她的上帝握紧双拳:‘啊!我宁愿生下的是一团毒蛇,也不愿喂养这招人耻笑的东西!真该诅咒啊那片刻欢娱的一夜,害得我腹中开始孕育这个赎罪祭礼!”
惊讶的回头凝视着身后的人形,片刻后弗莱彻淡然一笑,犹如见到了知己,“《恶之花》的忧郁与理想。”
“是的。”那名人形微笑着点头,犹如第一次交朋友的女孩,“正是那章。”
神经放松下来,弗莱彻看着周遭的一切,慢慢的呼吸着,此刻他并未注意到,一批神色匆匆的行人正快步从停车场走进商场。
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但无人注意。无论是人类还是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