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现在是夜半,但你猜怎么着?首领把整巢的地精都唤醒,来了场夜半急行军,突袭了另外一个地精巢穴。 毕竟是突袭,只花了很少的代价便招降(物理)了很多地精,剩余的抵抗势力也被我们包围了起来。
“叽!”一记重拳放倒面前的地精,其余本来还有点抵抗之心的,衡量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和我的手骨谁比较硬以后都放弃了抵抗,乖乖地伏在地上等候发落 。
(比起首领,普通的地精也显得太弱了吧。)甩了甩用力过猛而生痛的拳头,毫发无伤的我对首领的实力感到很是惊讶。
「要学会打架就先要学会挨打」,这话不无道理,我被首领毒打了一个星期以后居然已经能压着普通的地精打了。
另一声惨叫响起,首领把已经击昏了的地精轻放在地上,面对三只地精的它全没惧色,甚至还命令打算前来支援的友军退开,我知道它这是要故技 重施地展示自己的强大,才不能让其他地精抢它的风头呢。
见它如此有底气,对方也迟疑了一会,但基于数量处于优势,它们还是上了。
一只地精打算从后捉着首领,首领却像早就料到了一样挪动身子,反过来从后捉紧它的咽喉向前方叧一只正在挥出直拳的地精掷去,那直拳便打 向了自己人的鼻梁上,被打中的自然不好过,打出这一拳的也被一下子拉近了距离,拧着残残缺缺的尖耳朵把它绊倒在地,剩下的那只 见它们的下场如此惨烈,直接放弃了抵抗,躺在地上,吐出舌头装起死来。
在一旁看着的我也不禁笑了出来,果然地精都是那么的懦弱。
但无论如何,只用了一晚,我所在的地精巢穴人口多了至少一半,这个巢穴中储存的食粮也给了首领养活它们的基础。
周遭的地精还在庆祝这场胜利,我却找了个安静的平地躺了下去,相比起下一场战斗,这种近乎儿戏的突袭连开胃菜也算不上。
不出我所料,首领只是让我们睡到了日出,就带着浩浩荡荡的地精大军作出了行动,我猜它也不想喝那些闻起来就知道不妙的河水,当然也有比起食水 品质更着重睡眠的地精,可就让它们不满地叫嚷吧,压根儿就没有敢于出头反抗的,这队毫无纪律可言的队伍居然行走得异常丼丼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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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走近格斗熊的领地,刚好碰上它在庆祝自己的胜利,我深感不妙,首领本来想趁它在白天睡着时偷袭的计划因为另一个挑战者的失败而泡汤了 。
巨大的声量和超常的体型吓怕了不少地精,胆子小的,停下了本就不稳的脚步,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开始向后逃逸,然后胆小的见有地精开始跑,也 开始生起了逃跑的念头,眼见这样下去就要不战而败的首领发出它那短促的叫声开始发施号令,但试问已经吓破胆子的地精又怎会听从它的指挥呢?
那站在地精群之中的我呢?我害怕吗?事实上我已经怕得双脚颤抖了,可我还是没有逃,不是因为我比那些敢于逃窜的地精胆小,而是因为看起来很 生气的首领在我身边挥起了投石器。
“咻”石块带着首领的怒火击中了跑得最快的那只地精,那只地精应声而倒,而且没能再次爬起来。
那些逃逸的地精这才想起除了巨熊以外还有一只地精可以取它们的性命。
向前又是死路,向后又是死路,怎办?站住不动的地精们大概都在想这问题,直至更多的石块击中比它们跑得更前的地精。
于是刚才还在争先恐后地向后跑的,反过来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阵前,首领见况才满意地收回了投石器。
若是它们群起攻击首领的话足一定可以杀掉首领的,但试问贪生怕死的地精又怎会明知一定会被牺牲掉,也要去当第一位赴死的英灵?
所以地精们比起必定会牺牲掉自己的反抗,更偏向选择前往自己不一定会死去的前线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次我没有嘲笑它们,谁叫我实在是不想让森林外那家小木屋等着我的人失望呢?
失去靴子保护的双脚踏在失去植被庇护的泥土上,就如同被血液浸泡过一样有点黏糊糊的,在挖开泥土以前,谁能知道自己下一步踏上的地面下会不会埋着一 具腐烂的尸体?在抬起脚以前,谁能确定自己无意中踩上的是一颗小石子,而不是前人遗留下的一颗门牙?但当你后方站着一头老虎,知道前方是死路 又如何?当不了武松的我选择在死路上找一个可以活命的落脚点。
巨熊见我们如此不自量力地踏入它的领土,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以那巨大的身驱充当冲撞车朝我们撞来,纵然地精们已经马上散开,但还是有几只被巨熊 碾成了肉酱。
堪堪躲过这次冲撞的我被巨熊溅了一身地精的碎渣,苦涩的胆汁,酸辣的胃液,腥臭的血液一股脑儿地溅在我身上,我知道若是我稍微慢了一点反应过来, 变成肉酱的可能就是我了。
有些地精开始用它们的投石器发出一发发的石弹,显然巨熊厚厚的毛皮让它甚至连分心也不需要,继续享受地精肉的盛宴。
不同于以前那些被我猎捕的小可爱,理性告诉它沾血的獠牙是那么的锋利,理性告诉我它巨大的体型能使出崩山裂地的巨力,一切的一切也在告诉我一只 只有一柄开山刀的地精是无法在它手上生还的,想让我如同真正的懦夫一样哭叫着逃跑。
但感性呢? 它以我身上覆着的肉酱作为论证,说服我就算逃跑也无法生还,又迫使我看向那些仍然敢于和巨熊周旋到底的地精,问我是否有嘲笑它们的资格,告诉我若不去 克服恐惧,那我永远都只是个连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也惧怕的卑贱地精,唯独是这一点,让我站稳了脚跟。
(如果理性告诉我恐惧无法战胜,那我就把希望放在飘渺无形的“本能”上吧。)握了握因紧张而变得温暖的手掌,我知道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