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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玛丽·费洛丝的传言很多…每一段都传得煞有其事,却永远都在和另一段传言自相矛盾。 有传她小时候被自己父亲奸-杀,被父亲用刀抹了脖子的她阴魂不散地爬了起来,魅魔的怨灵便附在她身上让她从此只能像一个魅魔一样活下去。 也有传她的父母是撞破了她在卖身后被她活活烧死的…各种奇怪的版本都有,但它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小玛丽绝对活得不像长大后光鲜。
-某位学者的研究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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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菊和这位费洛丝小姐谈话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在意内容,只是一味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女人。
浓烈的香水以及妩媚的笑容,酒红的卷发和轻薄的砂裙,让人婉惜这名绝色的美人居然是一名娼-妇,但更会庆幸她是名会大方展露自已魅力的荡 -妇,才能在此一饱眼福。
“对了玛丽,小雪她这次帮了我不少忙,我把那区的生意分一点儿红利给她当零花钱也不过分吧?”因为听见了自己的昵称,把注意力重新转向谈话。
“喔,当然没问题,重要的只有我应得的分红。”她用那粉紫的眼睛看向我,饶有玩味的眼神像是在打量无处可逃的猎物一样在我身上转了个 圈。
“这女孩看上去挺聪明,眼神也不错,但看上去不像是会管钱的人啊。”收回视线的她笑话道。
“也比你说的那个副手要强,给他钱他只会花在女人身上。”叔叔一边答着,把一碟看上去很好吃的肉排推给我吃。
“把钱全花到酒身上的你大概也没资格说他。姑且再提醒你一次,给我介绍的那位一点好处,你的场子罩起来会稳很多。”
“旁边就是你的小区,又离那些南方佬的地盘那么远,有谁会来砸我的场子?这区什么也没有,就是多空地,给我半年时间训练那些软蛋吧,我保证你很快就会来拿走我管的人了。”
“嗯哼,你那么有自信的话这样我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一切都是钱开始进来以后的事了。”她似乎没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了。
“你们自便吧,小外甥女也不用太拘谨,我先去狩猎了。”她离开了座位。
“咦?费洛丝小姐也是猎人吗?”疑惑的我问和她似乎有很久交情的叔叔。
“嗯,猎男人那种。”他摇了摇头。
“先别管她的兴趣了,时间有点晚,你也该回去了。”他看我把碟子里的食物吃光了以后,便说。
“走吧,我也好在回去的路上告诉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毕竟我看你刚才压根儿没有用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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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恭喜你,小雪。”
“你在刚刚的下午把掌控着东街最接近森林的小区-烤陶坊的主事人敲倒了。”
“等等,我没有敲倒任何人…你说的是那个醉汉?”我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毫无作为的醉汉居然也有着个这样的派头。
“哈哈,没想到吧,那边一直也没有一门足以稳住整个区的生意,只是一年前这个家伙突然靠着一双手,一张嘴,带着一个近乎只是累赘的弟弟在那里把正当生意搞出了名堂,有能力付钱让人为他卖命的他自然就成了那儿的主事人了。”
“听上去他是个人才,怎么会搞得今天如斯田地?”
“大概半年前吧,他去了一趟西街,回来以后性情大变,卖掉了所有的资产用来买酒,只剩下那家实际上还不是他的房子和一大堆酒。”
“听上去好诡异…他会被怎样料理?”
“我不知道,但玛丽大概会把那可怜虫丢到教堂区去吧,我猜神父绝对会一边抱怨一边把他赶到他的酒窖里工作,总之一定会帮他摆脱酒精就是了。”
“好吧,那既然如此,你的生意又是什么回事?”要是有生意的话他就不会像个流浪汉一样到处乱走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了,烤陶坊没有什么可行的产业,但就是有很多报称是烤制陶器的窑炉,稍为改建一下就能变成能用的鼓风炉,用来治铁非常好, 蒸馏私酒的时候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听上去除了逃税以外这门生意挺干净的。
“加上我们可以贩卖陶器!一来玛丽以后不用看商业街那些陶器商人的脸色开新店了,二来这些陶器的收益是合法的!我再也不是个一事无成的流浪汉了!”他看来很雀跃。
“治铁的成本不便宜啊…慢慢来好了,我猜陶器能很快就能卖起来,但上那儿找燃料啊…”他此刻像是得了新玩具的男孩一样对未来的规划充满了兴趣,我看着兴高采烈的他,突然觉得自已能帮上这位失意叔叔的忙实在是太好了。
“那里离森林很近,很容易就能拿到燃料。”有别于我对那位什么也扛在身上的母亲产生的依恋,这位叔叔的亲情给了我一种被需要着的感觉…就算我做的不是什么了不起了事,可是我帮上忙了!
“这一点我没有想到,但看来我要烦恼的事又少一样了,果然我没有找错人帮助。”他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背。
我帮上忙了! 在他眼中我不是个只会制造麻烦,白耗粮食的小孩子,而是个能一起共事的人! 这在理性上不是个好消息,可是一直被当成小孩子看待也甘愿被这样看待的我在这种被信赖着的感觉中找到了一丝梦寐以求的幸福,被认可着的幸福,而寻求幸福不正是 我千辛万苦也要从森林里跑回来的原因吗?
“虽然还得打点些杂活才能让钱开始流进来,不过都是些小问题,玛丽也会帮忙,所以绝对能搞定的。那时候,你就不用去跟你那一毛不拔的母亲要零花钱了。 ”他解下腰间的酒壶。
“来一口预祝一下?”
“我就免了,烈酒太呛了。”才不要满身酒气地回去。